連續(xù)兩天的戰(zhàn)斗,這支部隊已經(jīng)沒有了精力再去做任何的事情,在對這棟大樓進行過一遍搜尋后,方言也就讓大家按照各自的安排休息了下來。
這一覺,不知道是為什么,即便趴在桌上,方言也是睡得異常的安穩(wěn),鬼子那邊也多次派來了談判的軍官,不過都直接被站崗的士兵攔在了大樓外邊。
周圍山區(qū)的槍聲逐漸的熄了下來,炮聲也消失了蹤影,不斷有著鬼子趕到這棟大樓周圍,筑起一道道防線。
第二天,方言是被林東叫醒的,外面的鬼子已經(jīng)里三圈外三圈的包住了這棟小小的大樓。
“我們沒有糧食了?!绷謻|看著已經(jīng)醒轉(zhuǎn)過來的方言說道。
“什么?”方言有點迷糊,剛睡醒的腦袋還不太清醒,朝著林東再問了下。
“我們沒糧食了,也沒水了?!绷謻|說道,干裂的嘴唇十分的顯眼。
方言搖了搖自己的水壺,里面的水已經(jīng)空了,強行的用唾沫潤了潤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回道,“派個人,跟鬼子說我們要談判?!?p> “我去吧!”林東點了點頭,他知道方言已經(jīng)有了辦法。
林東提起桌上的槍,往著門外走了出去,方言想了想,說道,“對了,記得說,只能來一個人,不能帶任何武器。”
林東揮了揮手,表示明白,向著門外走了出去,大廳重新的安靜下來。
“唉!”
他嘆了口氣,開始琢磨起了自己這一群兄弟的出路,他知道,自己肯定能活下來,距離自己回歸的時間還剩下5天,而有著松井石根這群人在手,自己怎么都能挨過去。
方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這群正在睡覺的兄弟,歪七亂八的躺在地上,身體消瘦,卻沒有把手上的槍給放下來,睡得異常的死,但如果有什么動靜,估計他們會在第一時間站起來。
雖然當(dāng)時自己只想搞掉這個司令部,現(xiàn)在搞是搞掉了,但是怎么出去卻成了最大的問題。
他不可能一個人逃生,這群兄弟是他帶過來的,現(xiàn)在他也應(yīng)該帶著他們出去,活下去……
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方言陷入了沉思。
出路肯定是有的,但是鬼子們也不會放大家這么容易的出去,俘虜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松井石根一行4人,盡管他們現(xiàn)在在自己手里,但是鬼子不會讓他們離開大樓一步。
除非,方言想到了一個方法。
“方言,鬼子翻譯來了?!?p> 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林東領(lǐng)著一個衣衫不整的鬼子軍官走了進來,臉上還有著沒有褪去的紅印,看來在搜身的時候吃了一點苦頭。
方言站了起來,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這點他還是知道的,對著林東說了句,“去吧松井石根帶出來,就是昨天和我說話的那個。”
林東點了點頭,走向了關(guān)押俘虜?shù)牡胤?,方言也看向了這個鬼子,少佐,官并不小,但是也不大。
“閣下,我是大日本帝國皇軍派來進行談判的?!惫碜訉χ窖跃狭艘还?,說道。
“嗯!”方言回了一聲,看著身前的鬼子感到有趣,要知道,日本的階層等級非常鮮明,官大的打官小的,身份高的打身份低的,這在他們的部隊里面十分常見。
鬼子聽到方言的回應(yīng),把身子直了起來,說道,“不知道閣下怎樣才能釋放我軍,松井石根等人?!?p> 方言聽著這半生不熟的中文,也是楞了一下。
放,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自己這群兄弟可是完全靠著他才能活下來,如果放了,不管日軍承諾了什么,一旦松井石根一行四人走出了大樓,這里立馬會被炮火覆蓋,灰飛煙滅。
亦或者日軍放他們出了這片區(qū)域,但事后為了保住日軍的顏面,不管這支部隊往哪逃,都會有天羅地網(wǎng)撒過來。
再者,這老鬼子如果放了,那南京城內(nèi)的冤魂怎么辦……
“方言,呢!”林東站在樓梯口,押著松井石根走了下來。
方言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壓上去吧!”
鬼子的臉僵了下,不過還是反應(yīng)過來,“請閣下善待他們,你們承受不了他們受傷的后果!”
“戰(zhàn)敗之將,沒資格和我談條件?!狈窖圆恍嫉乃Τ鲞@句話,“如果不想他們餓死,就把你們的糧食拿過來?!?p> 鬼子的臉有點陰沉,不過卻瞬間變成了笑臉,說道,“嗨!”
“對了,我告訴你啊,第一口,是松井石根吃,而最后一口,也是松井石根吃?!狈窖孕Σ[瞇的看著鬼子說道。
第一口,意思就是松井石根會幫他們試毒,而最后一口,意思就是,如果糧食少了,松井石根絕對會吃不上飯。
“嗨!”鬼子再次點了下頭,“閣下還有其他要求嗎?”
“水啊,松井石根不喝水怎么活,我們也要喝水的,嗯,還有棉被,彈藥,藥品,盤尼西林……”方言搬著自己的手指頭,自顧自的說道。
直到說完,方言才看向了面前這個鬼子,笑了笑,再次說道,“正午,我起碼要看到糧食和水,還有彈藥,太陽落山之前,其他東西也到到這里。”
鬼子的臉變得鐵青,手也緊緊的捏在了一起,不過還是低下了頭,說道,“嗨!”
“如果沒準(zhǔn)時到的話,我記得,除了松井石根還有其他的俘虜,我不知道其他憤怒的士兵會做出什么事情,我攔不住他們?!狈窖宰呱锨叭?,用手把鬼子的帽子正了正,把嘴巴放在鬼子的耳邊輕聲說道,“還有,南京,死一個人,我殺一個,死兩個,我殺三個……”
“林東,往外面扔一個?!狈窖赞D(zhuǎn)頭大吼道,林東拖著昨晚那具少佐的尸體往著門外走去,血跡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清晰的痕跡。
“其實,我們還是挺善良的,對吧,只死了一個?!狈窖宰旖沁w出一絲邪笑,拍了拍鬼子的臉,轉(zhuǎn)過了身。
“不用我請你吧,門在那邊,你要知道,你多呆一會我可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狈窖灾噶酥复箝T的方向,說道,旁邊醒來的兄弟適時的露出邪笑,手上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鬼子軍官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言,轉(zhuǎn)頭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方言看著鬼子的身影,嘆了口氣,未來還是不可預(yù)測,這個時空的歷史已經(jīng)被自己改變了許多,而自己現(xiàn)在有了這么大的籌碼,可以改變的,還有更多。
透過門外,他看向了遠(yuǎn)方,那么下一步,南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