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滟之所以會認識雷霹靂,是因為大一的第一個學(xué)期,顏滟一天到晚跑到人家英語系去蹭課。
顏滟蹭課的段位異于常人,短短的一個學(xué)期之內(nèi),她從大一年級的課蹭到大四年級的課。
只要和顏滟自己專業(yè)課表上的課不沖突,顏滟去蹭。
顏滟出現(xiàn)的頻率太高,弄的英語系的教授們都把顏滟當(dāng)成是自己系的學(xué)生。
偶爾一兩次,顏滟有事沒有去蹭,教授還會問,Yann(顏滟的英文名)哪里去了。
蹭課蹭到顏滟這樣的程度,也絕對是已經(jīng)到了一種境界了。
顏滟的英文本來就很好,在英語系蹭課,即便是上大四的課,也并沒有特別丟人現(xiàn)眼的地方。
不過英語系有很多課堂練習(xí),都是兩人一組的現(xiàn)場對話。
教授看名字,輕輕松松就把Yancey(雷霹靂的英文名)和顏滟分成了一組。
顏滟去英語系蹭課,是為了考雅思。
大一的第一個寒假,顏滟考完雅思,就不再去英語系蹭課了。
雷霹靂直到這個時候,才從自己的悵然若失里面,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顏滟,這才有了他此后愈挫愈勇的六次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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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萱,我和你說件事情?!鳖佷俸屠着Z吃完飯之后,回到寢室。
“什么事?”躺在床上看書的寧萱,頭也沒有抬一下。
“嗯,快要放暑假了,你接下來這幾天應(yīng)該多請我吃幾頓飯?!鳖佷僦苯幼叩綄庉娴拇才赃叄褜庉嬲诳吹臅o拿走了。
“怎的?你回家之后就沒飯吃了?你快把書還給我,我還沒看完呢?!睂庉鏋榱税褧没厝?,終于從床上坐了起來。
“倒也不是?!鳖佷侔褧€給寧萱。
“那干嘛要我請你吃飯,一邊待著去,別打擾本小姐看小說。”寧萱拿起書繼續(xù)看。
“我是想讓你把大二、大三、大四這三年加起來原本準備要請我吃的飯都請了,因為你下個學(xué)期就見不到我了?!鳖佷倮^續(xù)略帶心虛地和寧萱說話。
“誰說我要請你吃飯了,還三年的飯加起來,我和你說,就算加起來也不夠一頓。”寧萱說完,就繼續(xù)看書了。
沒看一分鐘,寧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書。
“下個學(xué)期見不到你,是什么意思?”寧萱滿臉不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剛沒有仔細聽,所以聽錯了。
“意思就是我不念了,不來了?!鳖佷僬f話的聲音比平時小了一些。
這件事情,顏滟其實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和寧萱說。還好她在自己系里沒什么朋友,只需要和寧萱一個人認真地解釋就行了。
“就因為學(xué)生會選舉的時候沒人給你投票?你至于嗎?你不是說你無所謂嗎?什么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大家很快就會知道都是謠言。實在不行,我?guī)湍闳ズ痛蠹医忉屢幌隆!睂庉嬗X得顏滟多半是在開玩笑。
“我這么招黑,你去解釋,幫不到我不說,還要把你自己也搭進去,回頭你就成了不正當(dāng)女二號了?!鳖佷冁移ばδ樀鼗卮饘庉?。
“你不會真的是因為這些流言吧?”寧萱踩著自己床邊的梯子爬了下來。
“你覺得可能嗎?我什么時候在意過流言?我是剛拿到墨爾本大學(xué)發(fā)來的unconditional-offer(無條件錄取通知書),所以,我下學(xué)期就要去墨爾本了。
流言打不倒我,只有你不愿意請我吃飯這樣重大的事情,才會讓我黯然神傷、一蹶不振、無心睡眠?!?p> 顏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失望,還裝出特別受傷的表情。
顏滟知道,寧萱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比她更加失望,為了避免得到來自寧萱的“一頓暴揍”,顏滟決定,怎么都要“先下手為強”。
“國際新聞專業(yè)的那個美寶,好像上個學(xué)期也去墨爾本了?!睂庉孢€沒從顏滟要走的消息中反應(yīng)過來,隨口說起了一件不太相關(guān)的事情。
“美寶嗎?我和她不熟,話都沒說過。”顏滟說的是實話,她完全沒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你和幾個人說過話啊,除了我你還有熟的人嗎?”寧萱對顏滟的回答嗤之以鼻。
“你別太驕傲,雖然在新聞學(xué)院里面確實是沒幾個,但在外文學(xué)院就有很多,物理的話就更多,化學(xué)也有一些,嗯,對,還有生物的?!鳖佷俅笠贿@一年,其實也認識了不少人。
“還都是理工男,對嗎?拒絕都拒絕不過來,對嗎?”寧萱也覺得很奇怪,顏滟在理工院系里的人氣,和在自己系里面的差距,實在是大得有點離譜。
“你哪只眼睛看到外文學(xué)院是理工科的?”顏滟反問寧萱。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外文學(xué)院的院草都被你無情地摧殘了好幾回。”寧萱也是毫不示弱。
“都是我的錯,我連你的男神都沒有據(jù)為己有,收入囊中,我真的是罪孽深重。”顏滟滿臉懺悔。
“你知道就好。你在外文學(xué)院,肯定也一樣不招人待見?!睂庉嬗昧撕V定的語氣。
“是啊,外文也好,新聞也好,都是女同胞的天下,偶爾有一兩個,長相OK,性格不娘的男生出現(xiàn),都會引起女生的轟動。”顏滟說的自己和一個旁觀者似的。
“好像你不是女的一樣?!睂庉骖H為不滿。
“是啦,我就是個男的,還和你在同一個寢室同居了整整一年,你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記得來找我。我要是心情好的話呢,或許還是會考慮對你小小地負那么一點點責(zé)任的?!鳖佷賻е榈难凵窈蛯庉嬲f話。
“顏滟,你下個學(xué)期真的就不來啦?”寧萱的話題終于回到這個她不愿意接受的現(xiàn)實上面。
“真的呀,你不要太想我,也沒有必要為我消得人憔悴。我要是知道了,多少會有那么一小丁點的心疼的?!鳖佷倨约旱男∧粗刚f。
“我真是服了你了,就你說話的這個調(diào)調(diào),我真的是想煽情都煽不起來。”寧萱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和顏滟說話了。
“這就對了,煽不起來就別煽了?!鳖佷龠@么說話,本來就是為了要安慰寧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