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周圍全是山脈。
這里駐扎著北宋十萬大軍,這片地形易守難攻,作為兵家必爭之地,如今被敵國掌握,幾乎很難奪回來。
“報,大疆的談判信送來了。”
說罷,前線探子便將一封書信給喻將軍遞了過去。
幾位領(lǐng)兵的主將都聚了過來,想要知道敵軍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喻康樂拆開信封,看著里面的字,頓時冷笑一聲:“果然如我所料,他們想要互換俘虜?!?p> 實際上,互換俘虜?shù)氖虑?,在?zhàn)場上并不稀奇,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做法。
可問題在于,他們手里掌握這大疆的戰(zhàn)俘,所以目前為止才能掌控主動權(quán)。
如今大疆反倒是有了談判的資格,對他們來說極為不利。
忽然,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移了過去。
魏高原掀開軍營主帳篷,仿佛知道敵軍提了什么要求,他直接開口問道:“他們想換多少人?”
哪怕有人不想承認,可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古神廟出來的參謀,確實很厲害,能夠洞察先機。
“四萬人,而且還不允許是傷兵?!庇骺禈飞袂槟氐卣f道:“不換的話,怕是會傷及將領(lǐng)們的忠心,可如果換了,我們手里就只剩下三萬俘虜,威脅不了他們了。”
“萬萬不可,這就相當(dāng)于讓敵軍多了四萬兵力?!瘪R上就有人開口反對。
“沒錯,換俘虜?shù)脑?,我們就虧了。?p> 帳篷里絕大部分的人,都表示反對。
這個時候,魏高原忽然開口道:“被俘的將領(lǐng)一定要救回來,沒有其他的選擇。”
大伙都一臉詫異,這如果直接換,他們要面對的是敵軍的兵力大增,士氣大漲,而我方少了俘虜?shù)讱庖簿蜎]那么足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自古以來王朝更替,全因丟了民心,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答應(yīng)對方。”魏高原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一下,不少人都黑著臉。
有些人甚至心生不滿,敵軍每增加一個人,就相當(dāng)于給他們增加了行軍的困難,增加死亡的危險。
當(dāng)然,哪怕如此,因為長久以來對古神廟的敬仰,沒人敢提出反對。
魏高原左右掃視著這些將軍,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他開口道:“告訴他們,我們只能換三萬人?!?p> 有些人松了一口氣,三萬人,那起碼手里頭還抓著四萬戰(zhàn)俘,勉強能夠接受。
喻康樂點了點頭,實際上他非常清楚,這個所謂的神廟道人是何種性格。
這人看似大慈大悲,但實際上非常小氣,從不吃虧。
果不其然,魏高原忽然開口道:“這三萬人,用我們自己的士兵假扮,穿上敵軍的盔甲。”
嘩啦啦一下子,馬上大家都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全部露出非常興奮地表情。
“妙,實在是妙!”喻康樂喜極地說道。
“如此不僅能救回我們的人,還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魏高原提議道:“注意行動的保密,要真正將敵軍的三萬士兵押運出來,我們在路上偷偷進行掉包。”
喻康樂鄭重地點頭承諾道:“這件事關(guān)乎到我軍數(shù)萬人的生死,自然不能馬虎,除了我們幾人,決不能透露出去。”
“是!”
好幾人應(yīng)聲回答。
一場安排好的陰謀,像是龍卷風(fēng)一般襲來。
……
西昌。
城主府里。
大疆的眾人聚在此處,商議是否要出兵,將其余兩座城池也搶回來。
劉德忠開口道:“目前是絕佳的機會,我唯一擔(dān)心的是,兵力分散后,對我軍不利?!?p> “不可,這兩座城哪怕能搶回來,我們也守不住。”
這時候徐百福抬起頭來,看著門府里唯一一個沒有穿軍服盔甲的年輕人。
莫沉知道,這是將軍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他淡笑道:“我不決策,你們來決定?!?p> 如果自己一旦插手,未來將變得模糊,難以預(yù)測,還不如讓他們定下行程再安排。
等他們敲定計劃后,自己再通過軍中大部分士兵的“天機”情況,來判斷是否順利,有沒有變故。
就在此時,外頭急急忙忙跑進來一人,那名士兵單膝跪下,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是北宋敵軍傳來的?”
曹弘大趕緊接過書信,然后遞給了徐百福,畢竟徐百福才是此行的領(lǐng)兵主帥。
徐百福拆開信封,里面塞著一張小紙條。
他的認真地瞄了一眼,開口道:“他們說只能換三萬人,但并不能保證全都沒傷。”
其實意思很明確,就是這三萬人送回來,不可能全部人能重新走上戰(zhàn)場。
“狗日的,這群家伙真是太歹毒了。”岑延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送回來的如果是傷員,他們的兵力就不能得到補充了。
徐百福嘆了一口氣:“他們定然不想讓我們增加兵力?!?p> “怎么辦?換還是不換?”劉德忠有些顧慮地問道。
大家猶豫了片刻,畢竟這個決定還是蠻重要的。
“我們這些戰(zhàn)俘留著并無作用,而且都是修行者,我們還得浪費大量的兵力看守。”戚榮軒建議道:“我認為應(yīng)該換,哪怕大部分是傷兵,但也能減少敵軍用俘虜對我們進行威脅。”
大伙都點了點頭,他們心里頭其實都憋屈的很,敵軍有俘虜,他們根本放不開手腳。
“那就定下來了,審訊那邊加緊進度。”徐百福朝著曹弘大看去。
曹弘大曾經(jīng)在刑罰司呆了一些日子,在審訊手段非常多,也知曉如何逼問犯人,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
大家敲定后,便開始商議具體交換戰(zhàn)俘的情況,以及到底要不要奪下其余兩個城池。
至于莫沉,他打了一聲招呼,自己走出外頭透透氣。
他隱約有種感覺,對方會在這次交換戰(zhàn)俘上動手腳,可卻說不準(zhǔn)敵軍到底會設(shè)什么圈套。
畢竟,自己還指望朱玉堂順利潛伏回去,能夠打聽到更多機密。
莫沉的腳步不由自主走到了西昌城門口,看著周圍還有些稀松的泥土,怕是這里面還埋著許多大疆士兵的尸體。
他不是一個容易感傷的人,可在這種情況下,難免會滋生許多情緒。
忽然,他想要回到自己歇腳的帳篷里,跟薛軟軟那個小丫頭聊聊天,那樣的生活,更有意思。
……
次日。
兩軍都商議好了交換戰(zhàn)俘的地方,也就是西昌以及漢中兩座城池的中心位置。
如此一來,誰也占不到便宜。
莫沉喝了一口水,便在駐扎著的軍營里轉(zhuǎn)悠了一圈。
他的神識附在一個正在談笑的士兵身上,頓時腦海里的金褐色銅紙快速浮現(xiàn)出對方的天機。
【出身:賀新立,二十四周歲,新河人氏,……】
【經(jīng)歷:……】
【修為:……】
【未來:隨軍出征,救援?dāng)耻妭窝b“俘虜”,卻死于其手?!?p> 【兇吉:無妄之災(zāi)】
莫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的神識附在其他人身上,有一大部分都是同樣的命運未來。
馬上,他徑直朝著大營帳篷走去,腳步很急。
“我建議分兵攻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交換戰(zhàn)俘,敵軍可能會有埋伏,兵力分散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帳篷里面幾位將軍開始了一番激烈的爭吵。
忽然,一道身影急沖沖走了進去,開口道:“先聽我說!”
好些人都詫異地扭過頭來,畢竟在里面爭論的人已經(jīng)是官品很高的將軍,甚至連副將根本不敢插嘴。
這個人膽子倒是挺大!
徐百福也是一下子僵住了,來的這個人正式莫沉,他發(fā)現(xiàn)莫沉的神色異常,并且在跟自己打眼色,示意周圍太多人了。
徐百福眉梢一挑,頓時招手道:“你們先退下?!?p> 一大堆將軍灰溜溜地走出了帳篷,紀(jì)波光面露苦笑,當(dāng)初行軍的時候,這個年輕人根本不被重視,甚至被丟到最后的部隊,跟看護糧草的后勤兵一同行軍。
短短的數(shù)日過去,情況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xiàn)在莫沉的地位已經(jīng)到了一個能夠與眾將軍比肩,甚至更高更特殊的位置,并且沒人敢不服氣,因為參謀的意見,能夠在戰(zhàn)場上直接決定他們的生死。
“到底是何事這般著急?”徐百福詫異地開口問道。
莫沉嘴邊帶著一抹笑意,“我知道他們在玩什么把戲了?!?p> 徐百福眼瞳微微一緊,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
吐舌頭的懶貓
更新完了,主要今天有很多事情耽誤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