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兩獸相爭,必有一亡。
沼澤黑鱷群在翻滾,曦魚獸在咆哮。
泥沼之中,紛爭如火,最是血腥,也最是自然。
數(shù)百只沼澤黑鱷,如若螞蟻蝗蟲一般,悍不畏死的往曦魚獸龐然的身軀撲打而去。
黑鱷王鱷尾一甩,在空中劃出一道驚人的匹煉,蓄積了絕大的力量,轟的一聲,砸在了曦魚獸的軀體之上。
砰!
曦魚獸并不畏懼,直迎黑鱷王。
曦魚獸是六魄境界的魂獸,是無盡沼澤邊緣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強存在,五魄黑鱷王的一甩,砸在曦魚獸軀體上,雖是給曦魚獸的軀體帶來了猛烈的撞擊,但也只是撞擊,不致命。
吼!
蠻力如龍!
曦魚獸一個翻滾,帶起了風浪,碾碎了十數(shù)只“弱小”的沼澤黑鱷,直沖黑鱷王而來。
呼嚕!呼嚕!
黑鱷王在咆哮,在畏懼,亦在命令,一只又一只伴著這咆哮,依著本能,向曦魚獸發(fā)起了進攻。
砰!砰砰!
一切,徒勞無功。
曦魚獸速度或許不快,然而其力量可以稱霸無盡沼澤邊緣地帶。
此時,沼澤黑鱷的鮮血,染紅了泥潭,黑鱷群死亡,成為理所當然。
“哎哎,這些魂獸,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有什么是不可以坐下來談的呢?”
“和平共處,才是王道啊!”
泥潭中,曦魚獸在打殺四方。而在泥潭視野的極限之處,有一地山丘,山丘上長著數(shù)十株相對于無盡沼澤而言十分高大的怪樹。
怪樹如竹,粗細不一,其皮為臧色。樹干筆直,咬定著山丘,根莖之粗,是樹干的數(shù)倍。
林念,此時佇立于半空之中,身軀倚靠在最高的兩株怪樹之間,好整以暇的觀望著黑鱷群與曦魚獸的斗爭。
“哇哇,好激烈,曦魚獸這是要擒賊先擒王,一口氣端掉黑鱷王啊?!?p> “嘖嘖,沼澤黑鱷群真給力,真有志氣,硬生生的憑借二魄境界的魂獸之軀,把曦魚獸耗得難以挪動,似讓其置身泥潭?!?p> “不錯不錯,爭斗雙方都很給力,曦魚獸蠻橫無理,黑鱷王也理所當然的發(fā)揮了王者的群毆技能,場面一度十分壯觀,贊一個!”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林念此時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得意猶未盡。
血肉,在翻滾!
最原始的嘶吼,在他耳邊鳴響。
“這,才是最真實的世界!”
“生與死,在不同物種之間往來,交匯?!?p> “幻域,青銅片虛幻世界,再真實,也似缺了什么。”
當光線暗淡,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結(jié)果,毫無懸念。
黑鱷王,死!
盡管它身為王者,它統(tǒng)領(lǐng)著數(shù)百頭沼澤黑鱷。但是,它是這片沼澤最弱小的王,它的五魄境界,是最為微小孱弱的五魄,面對在沼澤邊緣不可一世的曦魚獸,它必死無疑。即使是加上一群沼澤黑鱷,這個結(jié)果也不會改變,只是,讓曦魚獸軀體上的傷,異常猙獰刺目而已。
敗者,退場!
勝者,凱旋!
吼!吼吼!
在不甘的嘶吼聲之后,曦魚獸發(fā)出聲聲低鳴,如泣如述。
曦魚卵,終于,在爭斗中,幾乎蕩然無存。曦魚獸獸眼猩紅,不顧一切的尋覓著,也只是找到了寥寥數(shù)粒曦魚卵。
怒火滔天,卻無濟于事。
嗡!
無可奈何!曦魚獸眨了眨眼睛,抬頭,望著沼澤上的天空,許久許久。
而后,一滴晶瑩翻滾,它低下了頭。在它低下頭的一瞬間,世界,仿佛,沒了生氣。
然后,曦魚卵走了,它走得不快,甚至可以用慢了形容。在它身后,是一地的黑鱷尸體。而還站著的數(shù)百頭沼澤黑鱷,即使面對的是曦魚獸的背影,亦是不敢有一點輕舉妄動。
“呀嚯,兩敗俱傷,不錯不錯?!?p> “黑鱷王,對不起啦,麻煩你借我你牙一用?!?p> 泥潭之中,林念身子忽現(xiàn)于黑鱷王的軀體之上。
再然后,他手持刀具,一頓啪啪啪,動作似是熟練的把黑鱷王的牙齒給卸了下來。
“當當,完成成就:獲取沼澤黑鱷牙一枚!”
拿著黑鱷王牙,林念瞇瞇眼,對沼澤黑鱷群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接下來,該干正事啦!”
數(shù)百頭沼澤黑鱷在咆哮,其目光兇惡,獠牙如鋒,都沖著林念而來。顯然,它們還記得先前在它們地盤上亂竄的可惡蟲子。即使不記得,林念褻瀆其王者軀體的行為,亦有理由,讓它們憤怒。
“嘖嘖,平常心,平常心?!?p> “別兇,太兇可不行,在這沼澤之中,兇不是錯,但像你們這么弱,還兇……”林念歪了歪腦袋,眸中血光一閃,繼續(xù)道:“會滅亡的!”
……
一天之后,一處隱秘的洞窟之中,譚山徐飛來三人靜坐在地。
譚山皺眉,有心事:“怎么回事,無盡沼澤有些不對勁??!”
徐飛來點頭:“魂獸到處亂竄,時常有五魄六魄境界的魂獸出沒,不會發(fā)生了什么吧?!?p> 王塔卻是無畏:“有啥可擔心的,六魄魂獸想弄死我們,也不可能,不用擔心。”
咚,咚,咚!
正在這時,有聲響,從譚山三人所處的洞窟外傳來。響聲,撼動地面。
“飛來,你去看看?!弊T山心感有異,于是,就令徐飛來外出洞窟探查情況。
“七魄·響尾瀾蜥!”
徐飛來出洞窟,而后,臉色瞬息變得蒼白。他沒有耽擱,身子顫抖著,回到了譚山身前。然后,顫粟著告知譚山,他眸光所見之下,那個恐怖如斯的魂獸。
“怎么會這樣?無盡沼澤我們來了不下十次,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譚山猶自不敢相信。
聽言,王塔撇了撇嘴,開口推測道:“可能是什么寶物引發(fā)了它們的騷動吧,幻域里經(jīng)常有類似的情況?!?p> “對,一定有寶物,或許還是王者留下的絕世寶物呢!”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譚山徐飛來雙目對視,恐懼放下,貪婪升起。
若是林念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一定會撲之以鼻,翻個白眼鄙視他們的無知和異象天開。
因為,魂獸的暴動,是林念他一手策劃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