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加大的哭聲嚇的石源伏下身子,不過很快,他又自我安慰道,“只有弱者才會哭,我豈會怕一個偷偷哭的人?!?p> 經過一番打氣之后,石源再度抬起微微顫抖的腿向山上走去,哭聲已經讓他大致知道那人的位置,為了轉移注意力,石源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是刺?”石源念頭剛起,刺的樣子就浮現(xiàn)在石源腦海之中。
“哈哈,刺的哭的好難聽啊?!笔磳ψ约旱呐袛嗪軡M意,還很不厚道的笑了笑。
一會兒,又一個念頭升起,“不對,刺怎么說也是個成年的男人,不至于像黑果那么膽小吧?”
“嘿嘿,如果是他,回頭一定要把這糗事告訴大家,讓他總笑話黑果。”
隨著哭聲越來越近,聽的也越來越清楚,石源在心里嘀咕,“這哪兒里是刺的聲音,怎么像是個女人呢?”
“難道刺哭時本就像女的?”
剛入秋天的荒蠻還是有些涼的,尤其在被哭聲嚇著之后,涼意就更濃了,如果是刺,石源反倒不害怕,可聲音突然變成個女人,不是妖怪是什么。
石源想轉身回去,可又聽到哭聲中還夾著喃語,“阿爹,阿爹呀……”
石源只好壯著膽子,慢慢來到哭聲附近,那是一棵高大的喬木,周圍被一叢的茅草所包圍,哭聲就在樹下面。
石源哆哆嗦嗦的蹲了下來,貓著腰屏住呼吸,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那叢茅草,不過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一蹭一蹭往前移,循著哭聲,靠近了那叢茅草。
整個過程,石源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響,靠近后,才小心翼翼的撥開茅草,看清那邊情況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嚇死我了,她怎么在這兒?”石源沒有出聲,只是微微松了口氣,他并不打算現(xiàn)身。
原來茅草叢后面,坐著一個脖子上掛滿貝殼的白凈美少女,在廣場上,石源見過,她是魯村的人,一直站在魯嚕酋長的身后那名少女。
“誰?”少女聽到聲音,跪坐起來,快速抽出魚骨刀橫在胸前,她看不見,只能豎著耳朵聽,可聽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聽到,少女才慢慢放下骨刀,蜷縮起腿把頭埋進雙腿之間,很快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在這兒干什么?”石源小心的直起身子,伸頭觀察四周的情況,他不想露面,巨雞的事還沒過去,易族會查的,當然,能不能查到是另外一件事,但他不能暴露晚上能看見的能力,那樣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原始人缺衣少食,但并不傻,像赤木就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石源甚至懷疑八角和黑果也知道他們吃的是雞肉,只是不說而已。
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靠在大樹下抱著腿,身體因為抽噎而上下抖動,身上的貝殼因為身體的抖動,不時發(fā)出“叮當”的碰撞聲。
碰撞聲在靜寂的夜里顯的很詭異,少女的哭聲也隨著碰撞聲時高時低,嘴里還不停的抽噎道,“阿爹,我好害怕,你快來找我啊,我回不去了,嗚嗚嗚?!?p> “阿爹,阿爹,我想回家,我想我阿媽……嗚嗚嗚!”
“我再也不一個人跑出來了,阿爹……好害怕,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