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四十章 小白。肆眺崇阿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云抹茶 3073 2017-07-21 09:21:14

    “沅州這種小地方的舉子怎么可能得中會元!怎么可能!”

  云府一個青年男子正在堂間怒吼,他面前坐著云家大大小小的主事者們,甚至連早已淡事養(yǎng)老的家主、前左相云老爺子都坐在主位上閉目養(yǎng)神。

  青年男子身邊還站著五六個身著儒衫的男子,可知都是學子。

  他們雖未怒吼,面色卻也都不好看,都浮動著憤懣與不服氣。

  云老爺子沉聲問道:“查了嗎?”

  有人回道:“查了,梅之白,沅州人氏,父母皆亡,由舅舅撫養(yǎng)長大,自小聰慧,十二歲中秀才,十九歲中舉,是沅州的解元。”

  “這么說,已經(jīng)得中二元了?”

  “是?!?p>  云老爺子睜開眼睛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到如今,無論如何,他得中三元是確定的了,隨方一向來耿直又固執(zhí),想來是那梅郎當真才學出眾。說說吧,你們都得了什么名次?!?p>  一眾后輩紛紛低下頭,云老爺子瞪眼,問道:“你們什么意思?”

  “祖父……只,只有十二郎一人得中二甲,我們其他人全都落榜了?!?p>  “什么!”

  云老爺子猛地把茶杯放下,茶水四濺。

  眾人紛紛上前勸慰,云老爺子猛地吸了一口氣,說道:“考前你們沒查清楚到底有多少有潛力的學子嗎?沒去和這些人接觸嗎?”

  云尚書上前,說道:“叔父,查了,也和那些學子都接觸了。但……今年上榜的學子都不為人所知,大多才名不顯,我取閱了他們府試的經(jīng)論策論,四平八穩(wěn)并不出色,會試文章還不能調(diào)取……他們就好像是忽然冒出來的一樣,可這么多人,且多數(shù)為貧寒子弟,怎么也不可能有能耐提前知道了考題,所以……”

  所以只可能是別人當真有那個本事把你云家精心培養(yǎng)的子弟刷了下去。

  “一甲還有誰?”

  “第二名是隨太傅的族中子弟,隨氏九郎育遠,第三名與梅之白是同鄉(xiāng),家中小有資帛,姓沈名仲廉?!?p>  云老爺子沉吟,說道:“隨九郎才名在外,只比公子稍低一籌,李原得中狀元前都不如他,我原以為他會是今科狀元,查,再查,從梅之白開始查,看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學子以及梅之白、沈仲廉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是,叔父?!?p>  “再給王爺和錢家陳家都送信,這么多人突然上榜,定然不止我云家吃了虧?!?p>  這方云家氣急敗壞,言致在家中卻悠閑得厲害,半躺在那棵巨大的梧桐樹丫上吃著文舒做的糕點。

  忽然,言致極有頻率敲著樹枝的腳停了下來,揮退樹下守著的文舒文搖,她放下糕點,眉目染上了些許氣惱。

  就勢一個翻轉(zhuǎn)落到地上,她手腕一轉(zhuǎn),不遠處石桌上的驚鴻劍落入手中。

  “出來。”

  語氣很急,擲地有力。

  但沒有人回應(yīng)。

  言致唇角一壓,整張臉都染上怒色。

  “出來。”

  這一次語氣溫和了許多,聲音也輕了些。

  但天地間似乎無意間刮起了冷風。

  “砰”地一聲,有人落在了言致面前三步處。

  那是一個很高大的少年,十五六的年紀,但身材已經(jīng)趕得上言天了。

  他發(fā)絲如言致一般束著,一身黑色的窄袖圓領(lǐng)袍,袖口腳腕都綁得緊緊的,看起來很利落。

  他生得很英俊,就像是上天為了男子而特意雕琢的一個榜樣。

  男兒應(yīng)當有的模樣,他正正好。

  高大挺拔,劍眉星目,不厚不薄的唇,恰到好處的鼻,稍稍有些偏黑但又顯得健康紅潤的膚色。

  真的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少年,哪怕他年歲尚小。

  此刻他仰著頭,有些故作驕傲的可愛。

  言致說道:“你忘了我說過什么了?”

  “我沒忘,我可以保護自己?!?p>  言致挑眉,說道:“很好,有志氣,正好六月武試大比,那今日我就幫你練上一練,權(quán)當預(yù)演?!?p>  “不,你打不過我,我力氣控制不住會傷到你。”

  言致冷笑說道:“我說讓你還手了?”

  話落,言致欺身上前,也不拔劍,握著劍鞘猛地打向他健壯的身體。

  一下又一下,他真的沒有還手,只是咬緊牙根緊握拳頭仰著頭承受著,哼都沒哼一聲。

  直到言致一拳擊中他的腹部,他才忍受不住地倒退好幾步,坐到了石凳上。

  “小白,你再敢妄為我就把你扔回去,日后都不要想出來。”

  公輸白垂下頭,有些沮喪地抱著手臂,慢慢地把身體蜷縮了起來。

  良久,才喏喏地說道:“我三年多沒見過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我武功很高了,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p>  言致動了動手把想要抬起的腳又放了回去,才說道:“你怎么確定沒人知道?很高了?有多高?打得過你師傅了?打得過我爹了?天下第一了?我告訴你,我都能發(fā)現(xiàn)你,就一定還有別人?!?p>  “還有,即使你運氣好沒被人發(fā)現(xiàn),那你又如何向同行的人解釋你去了哪里?這些都是疑點!有人懷疑就會去查,一旦查到你與我有聯(lián)系,他們會不遺余力的打壓你,會讓你永無出頭之日……還有可能會連累到他們……這些你想過嗎?京都比你想象的水要深得多?!?p>  “是誰告訴我他要成為人上人,讓曾經(jīng)放棄他的人刮目相看終身后悔的?是誰說要成為像我爹那樣的大將軍,保護所有被欺負的百姓的?是誰說終有一日要讓我叫他二哥?要成為我的依靠的?”

  “公輸白,你太讓我失望了?!?p>  公輸白抬起頭,眼睛里染上了水霧,說道:“我都知道,我都想過了,我都做好準備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給自己取了字,你不要失望,我會做得更好的,我一定會成為武狀元,成為大將軍,成為你的依靠?!?p>  掐了掐眉心,言致無奈地問道:“取了什么?”

  他囁嚅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著她。

  見她沉著臉,但已經(jīng)沒了多大怒氣,才小聲的說道:“崇阿,肆眺崇阿,欲目高林的崇阿?!?p>  崇阿,取高山之意。

  這是想成為國家壁壘的高山,也是想成為能讓她依靠的高山……

  言致無奈一笑,心很暖。

  上前幾步輕輕擁住他,說道:“小白,你又長高了好多,我的手都抱不全你了?!?p>  他把手抽出來緊緊地抱住她,很高興地說道:“沒關(guān)系,我抱你。”

  言致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無聲一笑,輕輕地,沒有聲音地,喚了一聲“二哥”。

  他兀自高興,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又仰頭說道:“阿草,好痛。”

  “痛就記住以后不可肆意妄為,趕緊回去,自己多加小心,我?guī)筒涣四闶裁??!?p>  公輸白站起來,有些委屈的一步三回頭。

  在他提氣躍上墻頭時,言致甩了一個白瓷瓶過去,他歡快地接住,笑得很傻。

  言曄從廊后轉(zhuǎn)出來,笑道:“小白?”

  言致點頭,說道:“是,冒然跑來竟只是為了告知我他取了字,雖說十五取字是少有之事,可如此妄為……他到底還是太年幼了?!?p>  言曄看了一眼過了年才這才十三的妹妹,轉(zhuǎn)了話題說道:“我看了他初試的文章,觀點非常新且用兵之法刁鉆老辣,你教的?”

  言致說道:“哥哥覺得我有那個能耐?我只是給他準備了許多書,許多父親??吹臅?,然后把父親的手札和我們近幾年的戰(zhàn)役都細細寫了給他?!?p>  “那就是天資卓然了,父親說假以時日此子必能在他的成就之上,至于我,還是太過溫和了,父親至今都認為我該走文官的路子。”

  溫和?

  父親不過是覺得哥哥生得太過俊秀又愛掛著笑殺人,覺得他不適合戰(zhàn)場罷了。

  其實定王世子的手段從來都不曾溫和過,君不見他殺人時從不手軟?不見他拷問奸細時手段之狠辣?

  但父親對于兒女,向來都是如此的心情。

  既自責又心疼。

  “那哥哥自己以為呢?”

  言曄深深地看了一眼妹妹,說道:“我還是喜歡縱馬沙場,橫槍殺敵的肆意,也許有人覺得戰(zhàn)場血腥,我卻對刀劍相擊之聲早已習慣?!?p>  這就是言曄,她最愛的兄長,他愛笑,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卻又鐘情武事、對國對民,都有自己所堅持的守護之心。

  “嗯,哥哥覺得小白武功如何?”

  “只看功底,與我相差無幾,不知實際動手如何。”

  言致說道:“小白天生神力,不是元靜那種僅僅只是力大,而是一種一開始他幾乎無法控制的神力,幼時幾乎是碰什么壞什么,他六歲時就能一拳打死一個成年男子,五臟肺腑俱裂,他開始修習武功還不滿七年。”

  言曄詫異地睜大眼,說道:“果然是天資雄厚,此等惠質(zhì),妹妹好眼光?!?p>  “不過是緣分而已,只因這神力,他幼年極其不幸,我遇到他時,他已是瀕死之態(tài),不止身體極差,心里也沒了活下去的想法,對所有人都避之如洪水猛獸,總是覺得自己是怪物?!?p>  言曄點頭,說道:“既如此,等他得中武狀元,便讓父親給他再添一喜吧,我看他對父親很是尊敬,也很想當你的哥哥?!?p>  “知我者,唯兄長一人耳。”

  “別貧?!?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