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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律

第六十三章 權(quán)奸末路

帝王律 君子綽綽 3083 2017-07-17 14:05:00

  梁賢燁激動難掩,但此時已經(jīng)是一國之君的身份,他感覺無比莊嚴神圣,緩緩站起身來,而后走到祭臺上,淚眼闌珊,淚痕猶在。

  原太子梁賢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先前跟著別人一同跪下,是因為圣旨在上,但他沒有開口,只聽見自己被廢除了,渾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停發(fā)抖。

  陳鴻洲面龐發(fā)黑,雖然他有證據(jù)懷疑這封遺詔是假的,但是在這么多貴勢面前,他不敢發(fā)聲,因為他已經(jīng)根本沒有了抵抗的實力,這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請海陽侯搬兵靖難,到底是不是對的…

  自先皇駕崩后,一直沒有出面朝政的秦皇后,此刻被那道遺詔驚得魂不附體,她不明白,為什么皇上最后會把大位傳給這位早早就被疏遠的七皇子…明明不久之前,還跟自己說過要將自己的小兒子易為太子的…

  那位神秘的襄王,此時臉上竟稍稍有了些許表情,不過看不清是喜是憂,只是靜靜地望著梁賢燁的背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四大諸侯以及孫文成,此時都是滿面驚容,繼承大統(tǒng)之人,竟不是太子!他們?yōu)橄然始蓝Y而來,不曾料到,皇族竟發(fā)生如此大變,一時間,全部難以反應(yīng)過來。

  除了不知情的這些人,其他內(nèi)閣六部和諸重要文臣,其實都是心知肚明,他們裝作吃驚,其實心里早已欣喜不已。太子倒了,陳鴻洲必將失勢,以后的朝堂,再也輪不到宦官指手畫腳了,士大夫經(jīng)綸治國,將重新走上正軌。

  靈宮廣場上,可以說此刻每個人都是心情復雜的…

  “徐長平,方寧澤!”

  就在眾人都是依舊怔怔地跪在地上時,一陣威嚴十足的呼喊聲,從祭臺上那位金冠紅袍的男子口中發(fā)出來。

  這時他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把圣旨負到身后,龍目灼熱,龍眉緊扣,渾身散發(fā)著凜凜威嚴之氣,一尊活生生的帝王,已經(jīng)降臨到了大周皇城之中!

  “末將在!”

  這時,徐長平和方寧澤也易換了稱謂,他們知道,再不能在面前之人自稱屬下,從今以后,也再無福王殿下這一稱呼。

  “把逆賊陳鴻洲給我拿下!”梁賢燁龍目緊凝,雙眼發(fā)出的寒氣,死死地直指還跪在地上的陳鴻洲而去。

  “是!”

  徐長平和方寧澤應(yīng)聲受命,頓時,靈宮大殿的后方,亂哄哄地,竟迅速沖出一大批禁軍,長槍刀戟,黑甲白刃,根本分不清有多少人。

  “梁賢燁!你!”這時,陳鴻洲已經(jīng)全身發(fā)麻了,瞳孔極盡放大,目眥欲裂,只覺手腳冰涼,不聽使喚,整個人大叫一聲之后,卻是瞬間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大膽!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諱?”徐長平一聲重喝,隨后拔起玄虎佩刀,刀身與鞘身摩擦聲起,一柄虎紋長刀,架到了陳鴻洲的脖子上。

  同樣的場面,就在不久之前內(nèi)務(wù)府衙署里發(fā)生過,但這一次卻是完完全全地不一樣了,因為前一次是放生,而這一次,是誅滅。

  一大群黑壓壓的禁軍沖過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心中惶惶不安,這位新太子的脾性,他們真的看不透,如此凜冽手段,讓每個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這時,從未開口說話的秦皇后,突然站起身來,“梁…”她立馬意識到有些不妥,而后換了稱呼道:“太子殿下,既然你已繼承大統(tǒng),先皇靈前,你怎可擅動刀兵?”

  這番威而不僭禮的話,讓梁賢燁心頭一怔。他仔細望去,竟是父皇的發(fā)妻,秦皇后發(fā)的話!

  一國之母,國之母威,古來多少母戚紛紛擾擾!

  這一時間,讓梁賢燁感到有些為難了,這位他很少接觸的皇后,居然讓他心里生出一絲不敢違抗之念…

  不過,隨即他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自己最后拜見父皇的場景,一位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的老皇帝,親口告訴他要把皇后的親子八皇子立為太子,還要自己做一位忠君的輔政王…

  梁賢燁感到心中有些惶恐了,而后面色更加凌厲,沒有顧及秦皇后,而是繼續(xù)下令,“給我拿下!”

  徐長平持刀架在陳鴻洲的脖頸處,這時數(shù)千名禁軍蜂擁而來,將這處場地團團圍困,所有人大驚失色,難道這位新太子在算舊賬么?

  眾人腦海中迅速回閃和這位新太子的昔年往事,不過,他們又很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與這位七皇子產(chǎn)生任何瓜葛,把他們圍困在這里,又是為何?

  秦皇后面色驚恐,有些老態(tài)的花容,淚如雨下,什么叫得勢?什么叫目中無人?而今,全部被這位新太子梁賢燁完美演繹。

  “諸位不必慌張,本王只是與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陳公公有些交情?!绷嘿t燁緩和了面色,微微笑道,現(xiàn)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有恃無恐。

  陳鴻洲依然跪在地上,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要后悔什么,現(xiàn)在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想死!

  “太子殿下,再無王謂?!边@時,內(nèi)閣首輔李龐有些不懷好意地到梁賢燁耳邊輕聲提點,因為他很明白,現(xiàn)在只有拿出太子這個名頭,這些人才會更加服服帖帖。

  “多謝李大人?!绷嘿t燁對著李龐微笑,而后直接邁下祭臺,亦步亦趨,步步驚心,慢慢向陳鴻洲靠近。

  “梁賢燁,你別逼我!”陳鴻洲突然發(fā)出了一陣猶如惡鬼般的咆哮,歇斯底里,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了,但他還是選擇繼續(xù)掙扎。

  “你好大膽!”徐長平又是一聲重喝,而后左手發(fā)力狠狠地朝陳鴻洲的肩頭按壓下去,立刻讓他臉面貼地,頭上的黑冠也順勢落下,瞬時須發(fā)散開,模樣狼狽。

  “呵呵,本宮如何逼你?你又能做什么?”此時的梁賢燁,不僅易口自稱本宮,而且,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信步漸近,兩眼戲謔地俯視著被死死按在地上的陳鴻洲。

  “梁賢燁..你..你私擬遺詔..篡改圣命…你沒有好下場的!”陳鴻洲鼓起全身力氣,昂起腦袋狂吼,他越說,徐長平的手腕越發(fā)使力,甚至讓他在說話時嘴巴直接觸地,吃進灰塵,于是他的口中,唾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灰頭土臉,已經(jīng)沒有了人樣。

  陳鴻洲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聞聲全部向他望去。

  私擬遺詔?篡改圣命?

  這是何等滔天大膽!

  不過,他們都在心底里選擇不相信,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fā)生在一片繁盛的大周的。

  梁賢燁面不改色,他依舊微笑著,臉上的輕松,與這肅殺冷冽的氛圍完全不匹配。他很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平淡從容,什么叫定力,這一刻,他展現(xiàn)的就是超越常人數(shù)倍的胸懷氣魄。

  “你說我篡改圣命?證據(jù)呢?”梁賢燁斂起笑容,而后把手中的圣旨平展開來,雙手緊握,面色兇狠地對頭面貼地的陳鴻洲道:“你好好看看!這是我大周傳國玉璽,豈能有假?”

  梁賢燁像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清白一樣,把圣旨高舉過頭頂,眾目睽閱。

  其上“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文,猶如一道烈陽,在這陰沉的天色之下,仿佛照亮了整個天際。

  那確實是傳國玉璽,這是沒錯的。眾人呆呆地望著,沒有任何神態(tài)…

  “梁賢燁!”這一聲嘶叫,似厲鬼,似閻羅,凄凄慘慘…

  汩汩鮮血,從陳鴻洲的腹中上翻,陳鴻洲只覺胸中一口悶氣不下,而后血液洶涌噴出,染紅了地面,濺到了徐長平手上。

  “你若是不服,本宮就來細說你的罪名!”梁賢燁肅立身形,而后聲如洪鐘地道:“罪一,先皇在世之時,逆賊陳鴻洲欺君罔上,任人唯親,做出不少傷天害理之事!罪二,三皇兄跪靈期間,陳鴻洲囚禁三皇兄,居心叵測!罪三,無端封鎖皇城,命人把守城中各級皇親貴族,文武官員府邸。罪四,謀害禁軍正副統(tǒng)領(lǐng),以及吏部侍郎、戶部郎中和戶部員外郎?!?p>  梁賢燁說完,如釋重負,長嘆一聲,“陳公公,你可還有何狡辯之言?”

  這時的陳鴻洲,早已是半死之人,呼吸急促,眼冒金星。雖然他都聽到了,可是,現(xiàn)今還有什么好說呢?一切塵埃落定,成王敗寇,以后自己將成為史書上又一位聲名赫赫的權(quán)奸,而他梁賢燁,將成為一位圣君,受萬人敬仰,被青史芳歌…

  陳鴻洲趴在地上,竟哈哈大笑起來,嘴中的鮮血,尚未流完,伴隨著唾液,粘粘稠稠,慘不忍睹。

  “梁賢燁,你這個劊子手…你這個王八蛋…”陳鴻洲停止笑容后,竟開始瘋狂叫罵起來,瘋瘋癲癲,沒有了神智。

  “帶下去!”這時梁賢燁才算是稍微變了臉色,鐵青著臉,對著徐長平吩咐道。

  于是徐長平把半死的陳鴻洲交給了身邊的方寧澤,方寧澤帶著一群禁軍,親自將他羈押了下去。

  “怪就怪,你當初不該與他作對啊…”方寧澤輕嘆,當他聽見梁賢燁羅列陳鴻洲的罪名時,聽到禁軍統(tǒng)領(lǐng)幾個字時,他對梁賢燁的恭順,已經(jīng)充滿了恐懼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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