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QH湖待了4天,隨后楚洛返回了西寧府市區(qū),準備在這里乘車繼續(xù)前行。
依然是火車站,依然是在西餐廳門口,依然是在等車,楚洛再一次聽到了熟悉的旋律。
當耳邊傳來熟悉的吉他聲的時候,楚洛人多頓時直了,迅速在四周尋找,很快就在不遠處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還是那一身臟爛破的衣服,還是一頭亂發(fā)外加滿臉的胡子,一如幾天前在長安府時一樣。
一樣是三首歌,不過今天他的收益似乎并不太好,紙盒里的錢幣并不多,稀稀拉拉的也就幾十塊錢。
茫茫人海里能遇到一次是緣分,能遇到兩次那就更加的不容易了,不知道得修行多少年,更不要說還是在不同的城市遇到兩次了。
所以這一次楚洛一如之前,再次將身上一半的現(xiàn)金給了他,只不過楚洛自己身上也不是很多了,所以給他的只有幾百塊錢。
顯然,這位街頭藝人也認出了楚洛,看到楚洛正準備離開,他開口說道:“等一下!”
楚洛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么了大叔?”
“小兄弟,看你也背著吉他,有沒有興趣來上一段?”街頭藝人很鄭重地問道。
楚洛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那好吧!”
接著楚洛走到這位邋遢大叔身邊,將手提包放到了地上,然后取出自己的吉他,調(diào)了下音,然后對著圍觀的群眾說道:“相逢即是有緣,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隨緣打賞,多少隨心!”
激烈的前奏響起,接著楚洛開始放聲歌唱。
“讓我將你心兒摘下
試著將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無瑕
是否依然為我絲絲牽掛
依然愛我無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
那里湖面總是澄清
那里空氣充滿寧靜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著你不愿提起的回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歌聲剛剛響起,邋遢大叔的眼睛就是一亮,而周圍圍觀的看客們也是一陣驚訝,眼前這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這吉他這歌喉真是絕了,仿若浸淫此道幾十年的老手了。
更重要的是這歌好聽啊,所有人都在腦海里搜索這首歌到底是那位大咖的曲子了,太好聽了。
“你說真心總是可以從頭
真愛總是可以長久
為何你的眼神還有孤獨時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你一種寄托
填滿你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我停留
那里湖面總是澄清
那里空氣充滿寧靜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著你最深處的秘密!
或許我
不該問
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
只是愛你的心超出了界線
我想擁有你所有一切
應(yīng)該是
我不該問
不該讓你再將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鎖
該如何才能解脫......”
曲罷,現(xiàn)場瞬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少人更是紛紛拿出錢包進行打賞,還有一些意猶未盡的圍觀者甚至于還喊著“再來一首”!
邋遢大叔邊鼓掌邊說道:“不錯,非常的不錯!詞好曲好唱的也好,是誰的歌?”
“我自己的!”
“原創(chuàng)?”
“嗯,是原創(chuàng)!”
“真是你自己寫的?”邋遢大叔滿臉驚訝地問道,一臉的不相信。
楚洛笑了笑說道:“這首歌真是我的原創(chuàng)歌曲!”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挪威的森林》!”
“歌名也好聽,有沒有興趣和我聊聊?”邋遢大叔再次說道。
楚洛看了看手表,然后說道:“對不起大叔,再有15分鐘火車就要進站了,我得趕緊進站檢票了!”
“15分鐘?你下一站準備去蘭州府?”
“呃,大叔你連那趟火車什么時候進站都知道?”楚洛驚訝地問道。
“那倒不是,因為我等的也是這趟車,D436次列車!”大叔回答道。
楚洛掏出車票看了看,還真的是D436次列車,當即笑了笑說道:“好巧!”
“既然是同一趟車,那咱們就邊走邊說吧!”大叔邊收拾東西邊說道。
“好的!”
等大叔收拾好東西之后,兩人相伴向著車站里面走去,只留下一群意猶未盡的觀眾。
“大叔,我叫楚洛,你叫什么名字?”楚洛開口問道。
“我姓黃,你叫我黃叔就行了,或者是就叫大叔也行!”
“嗯,那我還是叫你大叔吧!你是那個車廂的票?”
“6號車廂,不過我一般只在車廂尾部待著,并不坐座位!”
“巧了,我也在六號車廂!”
“還真是巧了,我看你是從長安府一路向西,是外出旅游還是干嗎?”大叔問道。
“在家里待著無聊,所以想出來走走!”
“有目的地嗎?”
“也沒有什么目的地,走到哪里算哪里,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領(lǐng)略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開拓一下自己的視野!”楚洛回答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出外面走走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p> “大叔,你呢?我見你兩次都是在火車站賣藝,你也是沒有目的地嗎?”楚洛反問道。
大叔嘆了口氣說道:“沒有!”
“大叔,我看你似乎很有故事,能和我說說嗎?”
大叔笑了笑說道:“這年頭誰沒有點故事呢,尤其是像我這樣的街頭藝人,有幾個人是自愿出來流浪的,所以那些故事不說也罷!”
楚洛正準備追問幾句,卻恰好到了進站口的安檢處,只得先過安檢。
剛進車站,就聽到車站的廣播人員在播報D436次列車已經(jīng)開始檢票,兩人只得排隊檢票。
一陣折騰之后,兩人終于上了車。
在兩節(jié)車廂的交界處坐下后,大叔從包里熟練地掏出一包煙,先是自己叼了一根,然后對著楚洛問道:“抽嗎?”
楚洛搖了搖頭說道:“不抽!”
“不抽就對了,像你這樣有天賦的少年郎可得保護好嗓子,煙酒這兩樣可千萬不能碰!”
“大叔你也是歌手,難道你不需要保護嗓子嗎?”楚洛再次問道。
大叔嘆了口氣說道:“大叔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了,這嗓子保不保護其實也沒什么必要!”
楚洛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說道:“大叔,你打算在蘭州府待多長時間?”
“不會太長,最多兩三天!”
“之后呢,是繼續(xù)西行還是原路返回?”楚洛又問道。
大叔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還會繼續(xù)西行,到西域的迪化府看看,如果還沒有自己想要找的東西那就原路返回!”
“大叔想要找什么東西?”楚洛當即問道。
“人,一個人!”
楚洛若有所思地問道:“女人?”
大叔看了楚洛一眼,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對,一個我找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十...十年?”
大叔點頭道:“嗯,整整十年了,想當年大叔也是一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美男子,結(jié)果十年后變成了這樣一個連座位都不敢座的邋遢大叔了,真的是世事無常?。 ?p> “您就是這樣一路靠賣藝走過來的嗎?”楚洛一臉驚訝地問道。
“也不是,前幾年還有一些積蓄,所以也需要賣藝糊口。但是后來積蓄花光了就邊找人邊賣藝,想想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吧!”
“那您到底有沒有她的消息?”
“沒有,就算是有也不準確,但是我知道從京城到迪化這條線她肯定不會忘記的,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這條線上往返,每到一地就到我們之前一起待過的地方等幾天,期望能遇到她!”
楚洛苦笑道:“您這不是在找人,而是在買彩票,能找到的機率微乎其微!”
“呵呵,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甚至于我都不敢保證她現(xiàn)在還在不在國內(nèi)!”
“那您還堅持找了十多年?”
“人總的為自己行為負責,做錯了事情,就算是耗費十年光陰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能找到,就算是再耗費十年又能怎樣?”大叔語氣堅定地說道。
“冒昧問一句,這個女人是您的妻子嗎?”
“不是,算了,不說了,說說你的打算吧,你準備在蘭州府待多長時間,下一站又準備到哪里?”
“兩三天吧,下一站和您一樣,也是迪化府!”
接著楚洛又說道:“大叔,要不這樣吧,我和你一起找人吧!”
“你?”
“反正我也沒啥事兒,正好可以跟著你一起賣藝鍛煉一下自己!”楚洛道。
大叔想了想說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