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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王爺非誠勿擾

第四十八章 雨菱閣

  她倆方走凝香就進(jìn)來了,后面跟著兩個太監(jiān),抱了一大堆帖子。

  “都放桌上,你們下去吧!”凝香洗了手指揮他們道,又讓幾個小丫頭給未央換衣服。

  又有了人進(jìn)來,不知說了什么,凝香氣的大叫:“誰說公主在了?不在!不在!……去跟她們說,公主與皇上一起呢,叫她們那兒找人去……”

  “你這是怎么了?”未央一出來就看她氣勢洶洶的坐那兒,忍不住問:“好好兒打發(fā)了便是,又生這么大氣?”

  “公主您有所不知,”凝香憤憤道:“自從聽了您遇刺,各郡主、王妃、公府小姐、夫人都涌著向榭絡(luò)閣來了,這還不算,那些個異國使臣夫人也紅紅火火來了,外廳里已是水泄不通!”

  “這么多?”未央吃驚道。

  “可不是?”凝香更是氣憤:“我倒還說呢,別人也倒罷了,那明月郡主、紀(jì)月郡主、平林小姐素日與錦靈公主頗是近,這會兒也帶了一大堆人來,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對心,與好幾位小姐夫人沖突,還非鬧著要見您。咱們宮里的公公攔不住,侍衛(wèi)又不敢強(qiáng)攔,直鬧了一上午!”

  “所以呢?”

  “這也無可厚非,郡主們自是嬌貴,怕也真是被擠了、唐突了,”凝香咬牙道:“最可氣的是,這些人都是錦靈公主指派來的,故意鬧事的!現(xiàn)在好多小姐、夫人都鬧得非要見您,給她們主持公道。喏,看看這些帖子?!?p>  未央明白了:“她們就是想要我出去?!?p>  “那么多人,昨晚又發(fā)生那般事,奴婢看肯定不會簡單!”凝香皺眉道:“是否與皇上說去?”

  “不必,殺雞焉得用牛刀?父皇來了事兒倒不好辦了!”未央毫不在意道:“我要是你,就讓人拿了水盆,誰叫喊得高就潑一身去,讓他們都不敢再來!”

  “可還有郡主她們……”

  “潑的就是她們!”未央道:“好些日子不與她們計較,倒又皮癢癢了!你就按我說的做,一切有我呢!”

  “那那些老王爺又找皇上怎么辦?您上次打人被關(guān)了七日的事忘了?奴婢屁股現(xiàn)在都疼呢!”

  未央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

  “沒事,就說我的命令!”未央豁出去了:“反正今天父皇高興呢!”

  凝香看她頗是嚴(yán)肅,咬咬牙一狠心:“那奴婢去了!受夠這些人了……對了,您不可再出去了,”她走了又回來,安頓到:“方才皇后娘娘的命令,今晚要考您與各公主的書背,奴婢趕了她們就來陪您!”說完飛也似的跑了。

  “哎……”未央還沒弄清楚狀況就不見了人影,再看看幾案上厚厚的幾本書,頓時心涼了半截。

  “公主,奴婢為您研墨?!币粋€宮女上來,攔住把腿就想溜的未央:“凝香姐姐說了,這次她是瞞不下去了,叫您臨陣至少磨磨槍,否則皇上那邊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

  凝香很是解氣的回來了,還安頓給一位公公去清華殿那邊打探去,一有王爺進(jìn)宮面圣,立刻來報。

  “還有,叫凝煙瞧著去,別再生什么事端,”她皺了皺眉頭,似有點(diǎn)懊悔道:“只這一項,怕是咱們榭絡(luò)閣又不得安寧了!”

  “姑娘也是,她們雖可惡,究竟是主子。您這般,讓那些個使臣夫人、公府小姐怎么看咱們公主?”小李子責(zé)備道:“別說她們,就是蘇嬤嬤也饒你不得!”

  凝香嘆口氣,正欲開口,見留給未央的宮女神色慌張而來,頓時心感不妙。

  未央怎么會乖乖聽話背書去?就算背熟了那些個之乎者也,肯定逃不過背寫的命運(yùn),到時皇后又得拿著自己的字告凌墨堯去,那這些日子讓凝香她們代筆練字的事兒就瞞不下去了。所以,她果斷的選擇了逃。

  “現(xiàn)下哪兒去呢?”她又苦惱了,山下不去,陸御風(fēng)也不在,又不愿找尉遲軒竹去,錦榮日日與靜妃待一起,而錦靈話不投機(jī)不說,昨夜之事她又生自己的氣,現(xiàn)今還被皇后禁足……

  “瞧瞧她去!”未央想,順便問問她叫那幾個郡主來是什么意思!

  雨菱閣在鳳棲殿后邊,未央一路閑繞著沒過多久便到了。只是大門緊閉,里面亦是沒什么聲音,與以往明霞殿的人來人往熱鬧可差多了。

  沒那些人倒好,未央心想,省的跟她們一通亂客套,聽那些陽奉陰違的話兒。

  正欲敲門,卻突然想看看這位嬌慣的公主被禁足了在干什么,看看并不算很高的圍墻,她便抿著嘴笑了。

  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站在了墻頭。為了防止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惹不必要的麻煩,未央藏在靠墻的一棵高大的槐樹里,向下望去。

  只見雨菱閣的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人走動,房間大開,亦是空蕩蕩的,不見人影。這時能上哪兒去?難不成這丫頭被解禁了,去了鳳棲殿?

  未央正納悶著,且懊悔自己白白跑了一趟,卻聽腳下一聲幽幽的嘆息,嚇得她差點(diǎn)跳了起來??傻皖^一看,卻不禁失笑:原來一個宮人正在自己所在這棵槐樹下托腮沉思呢!

  只見她面前放有一張精致的幾案,案上放有兩張畫,旁邊是筆硯,地上有好幾個紙團(tuán)。許許多多的槐花落在她的案上、畫兒上、硯上、甚至身上,可她好似沒發(fā)覺般,依舊托著腮發(fā)呆。這分明是錦靈的侍婢莒南啊!

  未央跳下來嚇了她一大跳,連忙將幾張紙胡亂塞到袖中,這才行禮。

  未央看看幾案上,都是整整齊齊的楷字,細(xì)看是一首《蒹葭》,一首《淇奧》還有些詩文。莒南不安地看著未央:“公主,您來找我們公主么?”

  “不錯!”未央將紙放下:“她傷尚未好全,怎么不見人呢?”

  莒南道:“公主在后園石亭讀書?!?p>  “哦。那我找她去!”說著轉(zhuǎn)身就走,莒南松了口氣,正欲將袖中之物掏出,卻有一只更快的手先她一步,輕輕將東西拿走。

  “??!公主……”莒南大驚失色。

  未央笑著晃晃手中紙張:“這么神秘,可得瞧瞧有什么東西!”說著展開了紙張,發(fā)現(xiàn)里面并非字詞,而是畫著一個男子……一個有雙冷漠而堅毅眼睛的男子。

  莒南面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發(fā)抖。未央看她一眼,心中了然,漫不經(jīng)心笑道:“錦靈喜歡我的侍衛(wèi),到讓你畫他了,這我可不依!”說著撕成兩半:“再叫我看了,必拿你問罪,聽到?jīng)]?”

  “聽……聽到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莒南跪著頭都不敢抬。

  未央點(diǎn)點(diǎn)頭,揚(yáng)長而去。

  莒南撿起地上被撕破的紙,仔細(xì)對了對,那人臉上有了條縫,眼睛卻更加堅毅,她不由地嘆口氣。

  未央一路頗是尷尬,怪自己多事??捎窒肫疖炷系囊慌e一動,不禁感嘆。突然又想:不知凝香她們是否有了意中之人?

  就在這時,一個宮人神色匆匆跑了過去,莒南也匆匆跑來,看著未央還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可鎮(zhèn)定道:“公主,我們公主在尹妃娘娘那兒……”

  “怎么,出事兒了?”未央心中一驚。

  她們匆匆趕到時錦靈正與尹妃對峙,宮人與太監(jiān)氣勢洶洶的站錦靈一邊,隨時準(zhǔn)備沖進(jìn)去。一個宮人渾身是血爬在一邊,凌玉璉在一旁哭的傷心,見了她趕緊跑了來:“未央姐姐……”

  未央拍拍他肩頭安慰,卻聽錦靈不滿道:“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來不得嗎?”未央不悅道:“你這又是干什么?”

  “嘿嘿,公主不知?!卞\靈身邊的劉公公笑道:“靈公主發(fā)現(xiàn)昨日行刺之人就藏在這‘碧蘞閣’,尹妃娘娘卻不讓進(jìn)去搜……”

  “什么?”未央大吃一驚。

  “公主,您別信他!”尹妃紅著眼眶道:“昨日羽林軍已經(jīng)查過,臣妾絕沒有私藏刺客!”

  “哼!”錦靈從后面宮人手里接過一個包袱,扔她面前冷笑道:“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個!我的侍婢親眼看著你的宮人將其埋樹下的!”

  尹妃看著包袱中露出的血布血紗,頓時臉色煞白。錦靈得意道:“瞧瞧你還有什么話說!你們給我進(jìn)去搜!”

  “等等!”未央喝止。

  “你干什么?”錦靈異常惱火。

  “先別急!”未央也惱火道:“先去叫羽林軍和禁衛(wèi)來,那人武功高強(qiáng),這些人對付不得!你昨晚沒見過他的厲害么?這般莽撞!”

  錦靈一怔,使個眼色,后面正有人要去,卻聽尹妃大喝一聲:“站?。 ?p>  未央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平日里溫文和順,一句話不肯多說,對自己也頗是和善的尹妃,心中做了最壞打算。

  只見她突然撲向未央,未央身形一躍,早已在幾步遠(yuǎn)外。

  兩人都是一怔。尹妃跪著苦笑道:“公主圣明,臣妾確實(shí)沒有窩藏那刺客。這血跡……事出有因,還望公主看于往日臣妾撫養(yǎng)小皇子的份上,饒臣妾大錯?!?p>  未央也頗是尷尬,輕咳一聲走到她前面:“尹妃,你素日溫柔和順,行事頗為端正,故而父皇將小皇子交于你撫養(yǎng)??赡闳粽娴摹俏乙彩遣灰赖?。你知道他昨日傷了多少人么?錦靈公主差點(diǎn)被他擄去,連父皇也差點(diǎn)……二皇子至今昏迷不醒呢!”

  尹妃抬頭望上未央清亮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公主明鑒。臣妾確實(shí)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卻絕不敢私藏刺客。如今只要錦寧公主一句話,臣妾愿讓靈公主派人搜查!”

  “什么話?”未央警惕道。

  搜查的人灰頭土臉的出來了,錦靈氣的臉都黑了,非得自己又跑進(jìn)去仔細(xì)查了一遍才死心。

  未央看著一院子的狼藉,不禁黑臉:“那底下怎可活人,快退下吧!”那些尚在挖地的人才一臉不情愿上來。

  “方才說話時會不會人從別處逃了?”未央問。

  錦靈搖搖腦袋,皺眉道:“我叫人圍了碧蘞閣的?!?p>  “瞧瞧,你的功是立不上啦!”未央玩笑道:“虧你想的出來,用這些人堵那刺客!”

  “誰說的!”錦靈惱火道:“外面藏著幾百羽林軍呢!你真以為我傻么?”

  “呀,你還拿自己當(dāng)誘餌?”未央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咋咋呼呼的錦靈,難以置信道:“他昨日傷你嚴(yán)重么?”

  錦靈狠狠瞪了她一眼,撇過頭去冷笑道:“你還是瞧瞧那只半死不活的貓吧!”

  未央趕緊從不停地哭著的凌玉璉手中接過雪球,交給莒南細(xì)細(xì)查看。

  “還好,血也止住了,只是骨頭接的不好,得找王御醫(yī)重接才可。”未央看著彼時尚威風(fēng)此時卻團(tuán)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的雪貓,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小心摸著安撫許久才罷:“他在紫竹林苑,直接送那兒去便好!”

  莒南答應(yīng)了一聲便要走,凌玉璉憋著嘴,眼淚眶里打著轉(zhuǎn)。

  “你干什么難過?日后它好了我便送了來就是!”未央叫莒南下去,對他道:“反正我也每日顧不得它……”

  “未央姐姐,你真好……”

  未央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你若再敢私藏我的貓,我便打你!”,而后向一旁黯然垂首的尹妃道:“你也起來吧!玉璉是我皇弟,父皇對他亦是視如己出,哪有不重之理?便是此時留他宮中,也是為著他年幼罷了,何況太后對他極是疼愛,還怕日后沒機(jī)會出去建功立業(yè)么?”

  “依我看啊,她哪里是怕玉璉沒機(jī)會建功立業(yè)?分明是怕他沒機(jī)會參與奪嫡!”錦靈陰陽怪氣道。

  實(shí)在讓人郁悶,這碧蘞閣人沒搜到,到找到一只半死不活的貓,還是未央的。這尹妃也是深藏不露,竟是為了討好未央,給父皇說讓凌玉璉去隨哥哥們建功立業(yè)而為,虧她想的出來!

  “臣妾不敢!”

  未央瞪她一眼不理,向尹妃道:“無論怎樣也罷,你若有求于我直接來便是,何故來這么一遭?我是最討厭攻心算計之人,況且你若將我貓治壞了,我必是不依你的!”

  “臣妾知罪……”

  未央看她頗是后悔,且哭的楚楚可憐,也不忍多言,拉了錦靈便要離開。

  “哎,對了?!蔽囱胪蝗换仡^望著仍舊靜默的尹妃:“何故有那么多血跡?我的雪球怕是流不了那般多吧?”

  錦靈亦是一怔,警惕地望著尹妃。尹妃明顯微怔,又很快掩飾過去,緩緩抬頭對上未央的眸子:“公主不知,雪貓?zhí)焐橙?,受了傷也得拿血來供養(yǎng)才好?!?p>  未央頗是意外地望著她。尹妃又垂下了頭:“臣妾幼時父母乃江湖人家……”

  “雪貓?什么是雪貓?”錦靈疑惑道。

  未央不理她,又似有意無意道:“你說的是不錯,可雪貓最是挑剔,敢問你拿什么的血養(yǎng)它?”

  尹妃頓了頓,將衣袖輕輕卷起,雪玉般的腕上一條浸血的白紗如此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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