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噩夢(mèng)(二)
胡顯貴一臉淫笑著逼向王千藝,絲毫不理李從安憤怒的叫罵。
“唉,小美人,你說我那哥哥也太狠心了些,非叫本大人打你這身子,嘖嘖嘖……”說著不住地摸她的臉。
王千藝邊哭邊躲,小聲求饒著,反倒助長了他的淫威:“你放心,本大人最是憐香惜玉,也不愿白白糟蹋了你這細(xì)皮嫩肉。不過……”他斜眼瞧瞧一臉悲憤兇惡的李從安,冷笑道:“本官還有更好的法子叫他開口!”說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看著李從安仇恨的眼神,滿意道:
“你說,我讓這小美人在這里服侍本大人如何?嗯?”
“你畜牲——”李從安惡狠狠的掙扎著鐵鏈,手腕那里早已血肉模糊。
王千藝羞辱的不敢看他,只默默流淚。李從安心如刀絞,厲聲嘶吼道:“有什么沖我來,別動(dòng)她!你們要我說什么……說什么?”
胡顯貴的手驟然停止,意外道:“你愿意招了?”
“我招,我招?!崩顝陌残Φ溃骸澳銈兿肼犑裁矗课叶颊辛吮闶?。說吧,你們想陷害誰?”
胡顯貴惱羞成怒,使個(gè)眼色,旁邊那大漢立刻輪起鞭子就是抽,可他好似掌著分寸般,只讓他一聲聲慘叫,卻不能暈過去。
王千藝悲憤至極,聲嘶力竭道:“住手!”
她這一聲讓所有人嚇了一跳。
“喲,還是個(gè)有脾氣的?”胡顯貴意外,倏然高興道:“不錯(cuò)嘛,大人我還偏好這一口!”說著便欺身貼近來解她衣帶。
“住手!你這個(gè)昏官!”王千藝掙扎著,惡狠狠道:“我爹雖已蒙難,但本小姐告訴你,當(dāng)日他可讓你們仕途騰達(dá),今日亦可定你們生死!”
趙顯貴的手驟停:“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對(duì)面的李從安冷笑道:“姓胡的,你的官位是如何得來的,還用我說嗎?別說你,當(dāng)初王尚書掌事,多少人又是從他手里撈食?就說這江陰貪腐之事,難道你那主子便沒有份兒么?王尚書當(dāng)日可提攜誰,今日便可讓誰身敗名裂,你若敢動(dòng)他女兒一毫,小心你的狗命!”
“不錯(cuò)!”王千藝勉強(qiáng)鎮(zhèn)定道。
胡顯貴頗是認(rèn)真的聽完他的話,微微一思索,忽然仰天大笑,附掌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千藝與李從安相視一眼,謹(jǐn)慎望向他,卻聽他轉(zhuǎn)向自己道:“小美人啊小美人,難為你有如此心機(jī),可是你大概還不知道一件事兒。”說著湊到她脖子上,瞧聲道:“就在我們大人搜府的時(shí)候,就毀掉了一切不該有的東西。而且真不巧,進(jìn)入這大牢的那一刻,你那爹爹便咬了舌頭,又被夾刑那兒那位獄卒夾壞了手指,嘿嘿嘿……”
“你……你胡說!”王千藝氣憤道。
“別急嘛,”胡顯貴親了親她的脖子,得意地看著她又羞又氣的面容:“忘了告訴你,這大牢周邊,可有無數(shù)眼睛盯著呢,便是他想讓我們身敗名裂,也得看看這些眼睛同不同意不是?更何況他現(xiàn)在就是一條狗,狗沒了證據(jù)便是亂咬人吶!”
“而且……”他斜眼瞧了瞧震驚又憤怒的李從安,不屑道:“皇上龍顏大怒,再不愿見他……”
“原來你們?cè)缫严牒昧艘磺?,”李從安不怒反笑:“難怪這般猖狂!若我所料不錯(cuò),王大人怕早已被你們控制了罷……”
胡顯貴笑笑不答,只是道:“既知道什么狀況,你該說了罷?幕后主使到底是誰?”
說著一塊黑黝黝的腰牌被放到他面前:“別說謊,這里的東西你不會(huì)陌生吧?”
王千藝看著那塊腰牌微微愣神,又看看深眉緊鎖,一絲慌亂于眼底的李從安,驚的不知說什么好。
“你……”
李從安猛地望向她,狠厲的眼神如寒刀般冰冷震懾。王千藝全身一顫,這會(huì)兒他又垂下腦袋,如什么都沒發(fā)生般。
“怎么?你認(rèn)得它?”胡顯貴滿臉狐疑看向神色有異的她。
王千藝微怔,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
李從安本不愿回答,可微微一思索,突然望著她,一字一句道:“行宮守衛(wèi)森嚴(yán),我需要他們……”
“那……”
“不錯(cuò)!”李從安打斷她:“我確實(shí)不是王尚書派來……”
王千藝臉色煞白,咬咬唇:“別說了,我……我明白了。是我連累了你……”
李從安撇過頭去不忍看她:“不……不……千藝,是我連累了你……”然后便不愿開口。
胡顯貴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惡狠狠的逼問王千藝,王千藝咬著唇不理他。李從安看她被逼得厲害,只道:“你別問她,我來告訴你。只是有個(gè)條件,將她好好放回去……”
胡顯貴果真將王千藝放了下來,同時(shí)示意文師作筆錄。
“沒人逼我,是我為救王小姐與王尚書要行刺的……那腰牌的確是靈蛇谷的,是靈蛇圣君的私物,一般人不會(huì)知道?!谂?,是我圣君的三大護(hù)法之一,同時(shí)他也是我靈蛇谷的叛徒……我與他非是一路……圣君答應(yīng)我會(huì)幫我救人,所以我才買通守衛(wèi)帶他們上山……”
李從安被拖下去時(shí)深深看了眼千藝,王千藝看他平靜而歉意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是莫名其妙的不安。
直到渾身是血的他消失在牢房那邊,她才緩緩回過神。一張淫笑著,不懷好意的臉卻向她靠來,底下一眾獄卒早沒了方才嚴(yán)肅之態(tài),一個(gè)個(gè)嬉皮笑臉的看著,指點(diǎn)著。
她勉強(qiáng)定了定神:“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焙@貴獰笑道:“只是我們這兒有個(gè)不成文的規(guī)矩,進(jìn)來了,不流點(diǎn)血?jiǎng)e想出去。不過呢,”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無奈道:“公主又不許我們打傷了你,所以……”他摸著她的臉蛋,一路向下,將腰帶解了開。
王千藝又羞又怕,伸手去推他,卻被反壓倒在地,底下眾人一陣哄笑。
“你……你敢!”王千藝怒目而視。
“我敢?哈哈哈……”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兒般,朗聲道:“美人問我敢不敢,你們敢嗎?”
底下人又是一陣淫笑:“大人敢,我們就敢……”
“好!把人放桌子上去。你們排好隊(duì),一個(gè)一個(gè)來……”
“你……你,你放肆!”看著一群人撲向自己,王千藝趕到了莫名的恐懼,奮力掙扎道:“放手……你放手……救命,救命啊……哥哥……從安……娘……救命啊……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讓已經(jīng)體力不支,漸行漸遠(yuǎn)的李從安心中一驚,突然睜開了眼,吼叫道:“千藝!你們干什么?你們對(duì)她做了什么……啊——”
拖他的人一刀柄過去,立刻沒了聲音。直到他爬出一道血路,再也不會(huì)動(dòng)了,這才啐道:“做什么?守著這么個(gè)大美人好些日子,你說做什么?要不是處理你這個(gè)混賬,老子也正舒服呢!”
“唉,算了算了?!迸赃叺娜税矒岬溃骸斑@女子頗有來頭,上面還有錦寧公主護(hù)著……弄了她沒什么好事……走走走,收拾了這人喝酒去,這下大人該犒賞犒賞咱們了,這兩天累死……”
“唉,可惜了?!边@人收起刀向那夾雜著哭聲的淫笑方向望了一眼,遺憾道:“老子饞了好些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