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么,雙子村的破除詛咒的那對姐妹馬上就要嫁人了?”
“好像要嫁的還是一個人,呵呵,小伙子真是有艷福哦~”
……
瓏玥和管狐兒坐在面皮湯小攤上歇息,從上午逛到現(xiàn)在,戰(zhàn)績卓越,管狐兒實在走不動,又有些饞了,百般央求才坐下來。
出了客棧,姑奶奶直奔胭脂樓,這倆月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皮膚粗糙了不少,又沒有多少機會化妝。
實際上她本來就不怎么化妝,更別提首飾了,因為耽誤時間,無益修行,但現(xiàn)在心念動了,自然就去做。
瓏玥在胭脂樓狠狠地過了一把癮,大盒小盒的胭脂水粉裝滿了一個半大梳妝盒,梳妝盒是店家贈送的,因為瓏玥一次性的消費已經(jīng)達到了貴賓水準(zhǔn)。
然后是金銀店,摸了摸幾乎要癟下去的錢袋,姑奶奶狠心舍棄了那個讓她眼睛發(fā)亮耳墜,沒辦法,戴其他的首飾妨礙練劍。
路過一個雜耍攤子的時候,同樣走不動路,管狐兒實在受不了,就道姐姐你的修為這么高,還看這個干什么,真是無聊。
瓏玥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你的修為也不差,可你會胸口碎大石,嘴里噴火,口中含劍么?
管狐兒羞怒,我怎么能練這么賣藝的東西!
你不會,我也不會,看一看有什么打緊,你看那個小孩里多努力,哇,好厲害……
管狐兒十六歲了,身高和瓏玥差不多,眼一瞄,看到瓏玥姐姐鼓鼓的胸口,臉一紅轉(zhuǎn)過來,心道,你確實不會胸口碎大石,不然向道大哥會傷心的。
明天就要出發(fā)了,倆人腳程快,一天跑了大半個城區(qū),仿佛要把要把這個小城裝進眼里去,走馬觀花,一路不停。
入冬時節(jié),天黑得早,已經(jīng)有小攤擺出來,兩人逛過書店,管狐兒在連哀求帶要挾的情況下得了得了話本故事,出來就在小攤上坐著歇會兒,準(zhǔn)備喝了面皮湯回去。
反正實習(xí)生們今天的晚宴他們也去不了,想到這里,瓏玥恨恨地咬咬牙,那個小賊!
此時,向道敲響了酒長老的房門。
講了一遍白天的事情后,向道可憐巴巴地看著大長老,本來就憔悴的臉色,現(xiàn)在更是如雨打芭蕉般青翠了,楊平安肚子餓出來找吃的看見,也巴巴地過來湊熱鬧。
怎么感覺你被十幾個大漢那啥了一樣,零落成泥碾作塵的蕭條啊……
話一出口,酒長老就是一個腦瓜崩敲下,訓(xùn)斥道,“向小子好歹是你先生,留點尊重?!?p> 轉(zhuǎn)而開始訓(xùn)斥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天才,天縱英姿,讓你想出來個這么厲害的法子?”
向道下意識地點點頭。
“愚蠢,蠢貨!大學(xué)里的修行理論課,你有好好聽么?”
這個,向道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上話來,楊平安樂了,哈,有一個沒好好讀書學(xué)習(xí)吃了虧的笨蛋。
酒長老因為白天的事心情略好,勉為其難地開啟了老師模式,給向道做了講解。
其實大學(xué)的修行理論課里都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課程,尤其是傷勢治理方面,比如戰(zhàn)場急救,小傷小痛的不會細說,但有一些禁忌還是有的,比如一般不可以法力刺激傷口愈合。
后果向道已經(jīng)品嘗過了,不好吃,有點難受有點疼。
因為幾乎所有人,他們對內(nèi)息法力的控制能力達不到微操的水準(zhǔn),法力刺激血肉生長看似迅速,一來容易跑過,二來初生的血肉沒有正常生長的血肉層次上高。
一般來說,能催動發(fā)力愈合傷勢要有入道修為,這時候修士的周身血肉筋骨都在法力的浸染中,日積月累習(xí)慣了正常的元氣洗練,而促進生長的這部分卻沒有。所以臨時補救可以,但客觀上有時間的話,根本沒人用這種方式療傷。
這是經(jīng)驗,很明顯,向道沒注意過這個,他還以為自己靈機一動,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東西,準(zhǔn)備上報長老,申請獎勵功勛。
所有事情解決,檢查一下沒有大礙,酒長老最后做了點評:
道宮并不缺少也不需要沒有腦子的武夫,每一個能進階宗師大宗師的人都是知識淵博之人,因為我們看的更多,看得更遠,日月盈仄,辰宿列張,這方天地遠不僅僅是我們所看的這樣。
酒長老看了看跟鵪鶉似的向道,暗嘆,廣成后繼無人啊。
然后想一想,呃,幾個大宗師都是后繼無人來著,也就一塵道長好點,可那是弟子,沒有血緣。
那也比自己幾個孤寡老人強。
楊平安去前面大堂叫了飯菜進來,三人正吃著,管狐兒和瓏玥就進來了。
兩人在面片兒攤聽了一肚子關(guān)于雙子村的故事,心里有些悶悶,又充滿好奇,詛咒哎!
看見飯菜,管狐兒摸了摸肚子,感覺還有點餓,就湊過去給師傅請安,順勢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菜。
向道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倆出門了?”
瓏玥給酒長老請安問好,無所謂地回答,“對啊,逛了一天,累死了……”
看多了笑話,楊平安忍受能力大為增加,默默地同情一下臉色暗淡的向道,看向管狐兒,“師兄買了幾本話本故事?”
管狐兒精神一振,嚼吧嚼吧咽了飯菜,興奮地說到,“我找到師傅上午說的那個故事了……”
話沒說完呢,一股大力自肩頭而起,人就被扔在門外,不輕不重地砸在地上,用勁之巧妙,難以形容。
“管狐兒進來,你剛才說你買了什么回來?”
倒霉孩子,楊平安看看還沒來得及坐下又猛地后退的瓏玥,和正暗自傷神的向道,今天怎么回事,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回稟師傅,徒兒上午聽師傅說,關(guān)于陰陽變化之道,十分好奇,就去買了一本,決定認(rèn)真研究批判一下。”
“嗯,坐下吧。”
小隊五人這時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一起,飯菜撤去,說起話來。
管狐兒耍寶,賣弄地跟師弟描述了一下一天的見聞,被一句“師兄就沒給師傅和我?guī)c東西”堵死,瓏玥心虛裝作隱形人,無視滿眼期盼的向道。
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長老,我們今天聽到一個有趣的事情哎,大林城北有個雙子村……”
吧啦吧啦講完,發(fā)現(xiàn)沒人說話,瓏玥尷尬地笑笑,準(zhǔn)備繼續(xù)裝路人甲。
不知道什么時候,酒長老已經(jīng)拿起管狐兒帶回來的話本在讀,這時幽幽地合上,問了一個問題。
“你們覺得,這天下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