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洞是無人性的,它感受不到疲憊,隨著唐潮的抵抗反而愈演愈兇,暴雨般的傾塌。
唐潮難以抵制,猛暴出一口鮮血來,當(dāng)下急忙穩(wěn)身以平衡心態(tài)。
洞口石碑旁,妙婈緊崩著心弦想要下去出手解救,遲疑半刻又止住了腳步,少年究竟有何不凡之處她倒真想瞧瞧,如果真有個什么意外以超強(qiáng)者的實力,解救不過一瞬間。
潔白的本源體震蕩,諸多靈子向外飛出,無盡的黑暗中閃爍著螢光斑點,空間的壓力夠狠,竟將唐潮逼迫到這種程度,倘若一直持續(xù)著這種狀態(tài),那他已經(jīng)距離爆體化靈不遠(yuǎn)了。
半個時辰過去,因靈子消散過多的緣故唐潮的體力已揮霍至七八層,值得慶幸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下來,僅管還不能反擊但卻也不會輕易至死,身體中的靈子不再飛逝。
唐潮靜心平穩(wěn)呼吸有條有理,還在進(jìn)一步適應(yīng)。
兩個時辰過去,空間擠壓還在但已不能威脅到唐潮的性命,完全適應(yīng)了下來。
“咯咯!”
唐潮起身,骨骼作響,那是壓抑已久的骨骼正在蘇醒,明澈的雙眸照亮著前方的道路,神秘兮兮的黑暗靜而不躁,一步向前邁,太艱難。
他緩送口氣,灼熱的氣體在無盡的黑暗中散發(fā),腳下的步伐繼續(xù)向前邁進(jìn)。其每行一步便會停滯半響,自然是玄空洞的壓力所致。
黑暗中不知行走了多久,唐潮只感覺到體力似乎下降不少,早已沒有了初始的那種勁頭,無奈之下只好歇息一會兒,以免不被玄空洞所吞噬掉。
同一時間,燕皇陵街道上人群扎堆,在極東方向太陽正在升起,殊不知,唐潮是行走了整整一夜的時間。
歇息之余唐潮方才明白了普通人與修真者之間的差別。
普通人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待得白發(fā)滿頭也就是嗚呼歸去之時。修真者感受不到饑餓,食得是天地靈氣,單靠一本源體支撐亦不再感受到睡意,因為在成就修真位之時體內(nèi)的血液早已被演化了。
“咻!”
一顆能量球于唐潮手中劃過直直略向遠(yuǎn)方,卻許久都聽不到觸物爆炸的聲音。
“這玄空洞到底是有多大?”唐潮為之驚訝。
好長一會兒,在深暗的空間忽閃起一抹白光,聲音隔了許久才傳過來,空間真大!
瞥開這些,現(xiàn)時唐潮的體力也已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故而一點點前挪。
體力不支他就會坐在地上歇息一會兒,待得恢復(fù)又開始前行,黑暗的空間內(nèi)感受不到時間的變化,只有停息與前行。
汗流浹背的唐潮正一路小跑前進(jìn),漸漸地,那空間的阻撓力是越來越弱,初始的壓力再尋不出。
數(shù)次奔走,數(shù)次停息,一直不間斷,唐潮由先前的艱難三步到現(xiàn)在已能夠快速奔跑,這是他毅力的爆發(fā)!
時間一晃,終于,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
玄空洞內(nèi)唐潮健步如飛,黑暗中穿梭來穿梭去,那壓迫力形同虛設(shè),一馬平川,沒有任何東西能夠?qū)⑺钃酢?p> “成功了!”
唐潮滿臉自豪,他從小到大都未曾辦成過一件事,現(xiàn)如今托玄空洞的福,如愿以償。
“等出去后,森羅剎前輩一定會很驚訝的!”
唐潮打量四周,一番尋找終發(fā)現(xiàn)了洞口,隨即跑去。
洞頂與洞底之間的距離約有二三十丈高,這算不得上是一個障礙,雙腿彎躬一步躍起,繼而來到了洞頂,頓時有著一種身輕如燕的快感。
石碑一旁,妙婈緩緩起身,一直以來玄空洞內(nèi)的情況她都很清楚,此刻見到來人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妙婈姐姐,我成功了?!碧瞥弊哌^去打著招呼,前者美眸閃動像是天上的月亮,又如一波秋水,讓他不舍得挪開。
“我已經(jīng)知道啦!”妙婈微笑,繼而又道:“數(shù)十天里的苦修,你表現(xiàn)的很堅強(qiáng)勇敢,不得不讓人欽佩!”
“十天?”唐潮印象中在玄空洞的生活不止是十天,或者更多。
妙婈隨意將他打量一下,說道:“十天中,你化力之境的力量掌握的越來越熟練了,比剛見面那會兒可強(qiáng)了太多?!?p> “是嗎?我好像也能感覺到與以前的那種不同了!”唐潮看向自己的身體雙手握拳,能輕松的運用出化力境的力量。
玄空洞十天里的苦修不但讓他擁有了速度,更是激發(fā)了內(nèi)在的潛質(zhì),那壓迫力何嘗不是件好事。
“妙婈姐姐,我該走了?!碧瞥辈幌肷_剎在外面等太久,只好辭別。
妙婈的笑容僵直,無力的回道:“好吧,我送你一段兒路?!?p> “行!”唐潮笑著應(yīng)答道。
他們在昏暗的第二空間封印中行駛,一路無話。
妙婈神色暗淡,心底似乎有事。
唐潮有所察覺,問道:“妙婈姐姐,如果你有什么心事的話可以給我說?!?p> 妙婈象征性的示以微笑,繼續(xù)保持沉默無話。
“說說吧,妙婈姐姐!”唐潮心傷,為她感到莫名的難過。
陷阱腳步頓停,那雙秋水眸子泛起一層薄霧,聲音小了很多,道:“如果你真想幫的話,就等出去之后把燕皇陵封印之事告訴我父親吧,我想回家……”
一句回家包含了她所有的苦楚,道家掌門父親若得到消息定會前來解救,激動之余難免會與皇家沖突,再是爆發(fā)戰(zhàn)爭,這是妙婈最擔(dān)心的事。
若不讓傳遞消息便只能一直待在這里,自生自滅,孤獨至死,大好年華因此被埋沒,她又心不甘,故而很糾結(jié)。
封印的厲害森羅剎都敬畏三分,一般修為之人更是指不上,道家能成為蓬海五大巨頭之一,其掌門的修為當(dāng)為高深,破出封印,或可行!
唐潮堅定的回答道:“妙婈姐姐,您一定能出去的!”
烈焰紅唇綻放開花,無聲的皇冠于黑暗中映彩,白哲的頸部細(xì)長滑潤,妙婈抬頭仰望天空而沉默不語。
第二空間死一般的沉寂,前方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妙婈的囚牢至此無法再繼續(xù)相送。
“妙婈姐姐,我走了!”唐潮轉(zhuǎn)身看向深邃的外圍行走,挑著一個重?fù)?dān)子而去。
看著那個緩緩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妙婈的雙眸迷離恍惚,輕聲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希望吧!”
迷宮般的第二空間封印如森羅剎所說,只要有著一顆堅定不移的心沿途往返即可,意外的是,唐潮迷路了。
黑暗空間將他包裹其中,前方的道路看不清,只能憑著感覺走。
良久……唐潮仍舊沒有走出去,他慢慢探索著,用心深深感受著,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時的道路,并隨之一點一點前移,一點一點去靠近。
“堅定不移的星光,請照亮我吧!”
空間明亮,道路清晰,于唐潮腦海中呈現(xiàn),一顆堅定不移的心。
不多時,深遠(yuǎn)處忽閃起一片光白,那是第一封印與第二封印之間的隔界。
“幸好沒走偏。”唐潮笑道。
他是第二封印中的獨行者,一旦迷失方向再走不出去,僅管有妙婈在身后也只能束手無策。
走出后,唐潮的視線逐漸明亮起來,第一封印內(nèi)的氣息很渾濁,若有人不知道這是封印所致怕還真以為是在自己的夢境中。
“森羅剎前輩呢?”
唐潮左右環(huán)視一圈又叫喊兩聲,發(fā)現(xiàn)并沒有回應(yīng)聲,罷了,只好再沿途往返。
空間氣息混雜,街道靜無聲息,行走一段時間后,唐潮的視界一下就開闊了,人群依舊在。
“咦,這小孩兒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我也真是納悶了,憑空出現(xiàn)?”
人群紛紛猜測感到特別的其妙,隨后他們也沒有過多的猜想,繼續(xù)忙活了。
“森羅剎前輩呢?”
唐潮抬頭張望尋找著森羅剎的蹤跡,人山人海中巡視半天,最終也未尋找到。
“真是奇怪!”唐潮受挫,轉(zhuǎn)念一想又自語道:“可能森羅剎前輩正在哪條街道上溜達(dá)的吧,現(xiàn)在還是先找一處客棧為妙,待他發(fā)現(xiàn)一定會來找我的。”
身無分文的唐潮住宿倒成了一件頭疼的事情,思來想去想到了一人,那店小哥為人不錯且又心地善良,前段時間臨走之時還依依不舍的要再三挽留,一品天下乃是最好的去處。
某一客棧門前,唐潮剛要邁步進(jìn)去,便有人熱情的接待而來。
“一品天下客棧歡迎您,客觀里面……”來人正是先前的那位店小哥,當(dāng)他看到唐潮過后臉色刷白,還未說完的話直接給生生咽了下去。
“我們又見面了!”唐潮話語平和,禮讓三分,像是再見的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