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青其實不太待見[入骨相思]。她心里還記著皓月的恩和好,更何況葉問水這才去“拾花”多久?能往葉問水身上蹭的女的估計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何況這“正宮娘娘”的位子已經(jīng)坐穩(wěn)了。
是王小青想多了?不,她是貼吧818看多了。
因此,王小青給[入骨相思]寄[春宮圖]和[真絲肚兜]其實是有點嘲諷意味的。不過,這份“嘲諷”若不是讓她自己說出來,估計沒人知道。
當(dāng)天下線前,[入骨相思]就給王小青回信了。
“你就是青青吧,受受經(jīng)常跟我說起你,真羨慕受受有這么乖的妹妹。以后誰要是敢欺負(fù)你,跟姐姐講,姐姐幫你揍他去?!?p> 還附了金木水火土六級五行石各兩顆。
沒想自己的惡意居然換來了別人真誠的回復(fù),王小青收了信件,內(nèi)心覺得又自責(zé)又動搖,便帶著這份動搖默默下線,準(zhǔn)備睡了。她剛洗漱完,就在寢室門口被楊瞳叫住了。
“阿凡說他明天的體育課有事去不了,要請假。讓我跟你說一聲?!睏钔荒樓敢?,王小青卻在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畢竟每周的體育課是她最難熬的時候。
這幾周練下來,雖然她和徐凡已經(jīng)默契了很多。但總有人在背后嘲笑她和徐凡的身高差和顏值差,這讓她很尷尬。裝聽不到的前提是已經(jīng)聽到了,既然已經(jīng)聽到了,即便表面上不表態(tài),內(nèi)心還是會在意的。雖說一起玩了這么久游戲,徐凡也算是比較熟的“朋友”了,但畢竟給王小青這份“罪”受的,不正是他么?
于是,知道徐凡明天不來,王小青是突然神清氣爽一身輕松。一邊跟楊瞳打著“哈哈”說沒關(guān)系,一邊哼著歌回寢室睡了。
剛躺下一會兒又突然想起,還有兩周體育課就要考試了……徐凡這時候請假會不會影響自己的成績,體育課也是要算績點的?。?!
“泥煤……!!”王小青在被窩里沒忍住恨恨地罵了一句。轉(zhuǎn)念一想:目前為止,徐凡也算是學(xué)得挺好,應(yīng)該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績點,便兩眼一閉,安心睡了。
……
……
周四。
徐凡今天起床格外早,一向手上沒輕重的他自然是將三位室友的清夢也一起攪了。
江清玉翻了個身,瞇著眼睛從上鋪探了個頭出來:“阿凡,去哪?。窟@么早?和楊瞳約會?”
“要是約會就好了,我家老爺子召見,知道嗎?”徐凡背對著江清玉翻了個白眼,把外套套上。
“哎喲我的龜孫子些,這才六點多,能不能讓我好好睡會兒……”楊懷遠(yuǎn)腳一抬,隔著上鋪床板踹中了江清玉的屁股。
“我曹……老楊……你可把我徹底給踹醒了!”江清玉嗷嗷道。
“………………祖宗們,知不知道我昨晚熬夜打擼三點才回來?”張成寧說完,拉起被子就往自己臉上蓋住了。
徐凡看了一眼張成寧的床鋪,心想:你就擼一輩子吧,活該被王小青拒絕。
收拾干凈書桌,徐凡將包甩到背上就離開了寢室。看了看手表,六點半,司機七點在校門口接他,意味著他還能去食堂買個早飯。
到了食堂,卻遇到了剛結(jié)束晨跑的王小青——當(dāng)然,也是沖著二食堂早上第一籠肉包來的。
“……真巧啊……”離二食堂第一籠包子出爐還有一會兒,徐凡湊過去,尷尬地搓著手取暖。
“……嗯……真巧。”王小青戴著入耳式耳機,外套就只穿了一件灰色運動衛(wèi)衣,大紅色的針織圍巾在脖子后邊粗粗的扎了個不太美觀的蝴蝶結(jié),將過肩的長發(fā)裹住——看起來意外的乖巧。
“怎么,這學(xué)期的晨跑還沒跑完?”
“……不,我減肥。”王小青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徐凡側(cè)頭看了一眼王小青,這家伙減肥?該不會是因為之前自己嘲諷過她胖吧……
“一個肉包一杯豆?jié){?”肉包出爐了,食堂的大叔抱了一籠過來。
“對的。”王小青從兜兜里拿出了飯卡。
“你呢?”大叔又轉(zhuǎn)過頭看著徐凡。
“三個肉包,一塊雞蛋餅,一杯豆?jié){……”徐凡道。
“小伙子,挺能吃啊?!贝笫逍α?。
“那可不?我可健康了”徐凡舉起雙臂,秀了秀自己的肱二頭肌,笑出了一口白牙。
“跟豬一樣能吃……”王小青接過大叔遞來的包子和豆?jié){,低聲嘲笑了一句,走了。
“……”徐凡深呼吸一口氣,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她了。刷了飯卡便拿著早飯朝校門口走去。
……
……
徐凡上了車就登上了手機yy客戶端,一邊和“劃地為牢”的幫眾聊天一邊在微博上瘋狂地at楊瞳,有時候還會捎上王小青和肖曉。本以為司機會把他接到老爸的公司,結(jié)果下車的時候一臉懵逼,這里是淞江……
在司機的目光示意下,徐凡走進了別墅大院?;▓@的風(fēng)格是令他幾乎作嘔的歐式:白色的廊亭,白色的紗布,白色的花壇,白色的小型噴水池……
這里并不是他所謂的家,更不是徐海誠的公司,只不過是徐海誠擁有的、徐凡去都沒去過的別墅之一。不過既然是在淞江,房產(chǎn)證上的名字,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畢竟當(dāng)初徐海誠買房的時候可是遭了徐凡不少白眼。
“來了?”徐凡剛踏入客廳,吳韻琨便搖著高腳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肉色的真絲長裙曳地,肩膀上披著她最愛的白色香奈兒披肩——好一副老妖婆的姿態(tài),徐凡心里鄙視道。
“我爸呢?不是他找我嗎?”徐凡特意給了“他”字一個重音。
“你爸的一小時可是夠給你買一套阿瑪尼了。何況今天咱們在這里要聊一天呢?!眳琼嶇@過徐凡走進了客廳,將酒杯交給了女傭,然后款款地坐在了沙發(fā)的“主位”上,抬起頭面帶微笑地看著徐凡,一頭大波浪卷發(fā)從右肩滑落,翹著二郎腿的樣子頗為春風(fēng)得意,活生生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今天,要享一享‘天倫之樂’的,只有我和你。”
“……我和你?”徐凡嗤笑一聲,“我還以為老頭子是準(zhǔn)備把遺產(chǎn)交給我了。還特意說什么有‘大事’要講。如果是要我來這里陪你嘮嗑,抱歉恕不奉陪。”說罷,頭一揚,就要往門口走去。
誰想徐凡還未走出客廳,就被“哐當(dāng)”一聲攔住了去路。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串閃閃發(fā)亮的東西:紅色的鑰匙頭上一匹銀色的駿馬。好家伙,這么丑的鑰匙頭也只能是法拉利設(shè)計出來的了。車鑰匙旁邊還有幾串別的鑰匙,不知道有什么用。
“這么急著走,去年你哭著跟你爸求來的車不要了?”吳韻琨從女仆手中接過白蘭地,她的習(xí)慣就是早上起來和晚上睡前都要喝點“刺激”的。
“誰哭著要了?”徐凡確實說過想要輛車來“玩玩”,但絕對不是吳韻琨口中的“哭著求著”。
徐凡對車沒有什么執(zhí)念,想要只不過是因為嫉妒。畢竟家境還不如他的張成寧都有了一輛寶馬,而他什么都沒有——徐海誠不知道為啥,死都不肯給徐凡買車。徐凡曾經(jīng)覺得就算是二手車都沒關(guān)系,至少不要什么時候都只能坐地鐵,趕公交或者蹭兄弟的車,連回家都得等老爸的司機來接,也太憋屈了。
徐凡孩子般的反應(yīng)倒是讓吳韻琨“鳳顏大悅”:“如何,陪我這個老妖婆聊聊天,不虧吧?”
“……”徐凡內(nèi)心復(fù)雜地回頭看了吳韻琨一眼,心想她莫不是會讀心術(shù)?
“怎么?又在想我是不是會讀心術(shù)了?”吳韻琨夸張地聳了聳肩,“呵,你在外是怎么說我的,當(dāng)我真不知道?要不是你爸爸念在父子一場,不忍心看你自甘墮落,我也懶得和你說話的?!闭f罷,舉著杯子對著徐凡做了一個祝酒的姿勢,便自顧自將杯中白蘭地一飲而盡。
徐凡心知吳韻琨冷嘲熱諷是想刺激自己,倒也并不生氣。慢悠悠地?fù)炱疖囪€匙,走回了客廳:“吳小姐,說說吧……除了車鑰匙以外的這些鑰匙,又是干嘛用的?”
吳韻琨垂目一笑,將酒杯放回到茶幾上。托起手肘撐起下巴道:“聽說你最近在學(xué)校表現(xiàn)不錯,還交了個新女友。不過我覺得,在我這兒的‘表現(xiàn)’不錯,得從一聲‘媽——’開始。”
雨聆泠
更正了之前章節(jié)的名稱,因為羽泉的那首歌叫“劃地為牢”而不是“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