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所營帳,只是營帳之內(nèi)只剩下馮浩宇跟跪著的趙高。
趙高感覺今天的嬴政也太過奇怪了些,一開始不認識自己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連太后都抓了起來,雖然困惑但也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吭聲,生怕嬴政一個不開心把自己也拖出去打入大牢。
馮浩宇看見趙高一副懦怯的樣子,心中不由一笑,感慨古代的封建地位還真是害人啊。
“趙高,起來吧,朕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瘪T浩宇作勢說道。
趙高見馮浩宇發(fā)話,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起身走到馮浩宇跟前聽候差遣。
“趙高,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瘪T浩宇問道。
“回稟陛下,現(xiàn)在已是亥時?!?p> 因為營帳密不透風,馮浩宇只能感覺天色已晚,卻不想已經(jīng)到了亥時,古代的亥時大約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的樣子,想著這么晚了,馮浩宇不由有些心急,自己被石碑吸了進去,又莫名其妙的成了秦始皇,可是這該怎么回去啊。
趙高見馮浩宇眉頭緊鎖,扯著鴨公的嗓子說道“陛下可是有煩心事?”
還不等馮浩宇說話,帳外突然傳來一道匆急的吶喊“報!”隨即帳簾掀了開來。
“混賬!不知陛下在此嗎!”見到進來的護衛(wèi),趙高語氣憤慨的說道。
進來的護衛(wèi)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前了好一會,這才意識到自己過于魯莽,額頭不知何時淌下了汗珠?!氨?,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后西了!”護衛(wèi)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什么!”還不等馮浩宇說話,跟前的趙高就兩眼大瞪的看向護衛(wèi)。顯然不相信護衛(wèi)所說。“大膽奴才,敢侮蔑太后,來人!拖出去……”
“等等,等等”馮浩宇制止了趙高的言辭,示意趙高走至自己跟前“那個,剛才那人說太后怎么了?”馮浩宇輕聲問道。
“陛下,剛才那個狗奴才說太后西薨了呀,就是死了啊。”趙高情急之下說道,又發(fā)現(xiàn)自己語出驚人,當即伸掌在自己的嘴巴上狠狠拍了一下。
“什么!趙姬死了!”這與馮浩宇知道的現(xiàn)實完全脫離,按理說趙姬不該這個時候死啊。
“快,去看看!”馮浩宇當即喊道,起身往帳外走去。
走出營帳不足一百米的距離,馮浩宇就看到前面正圍著一群侍衛(wèi),見馮浩宇走來馬上讓開了一條通道。
鄰近通道,馮浩宇先是聞到一股血腥,扭住鼻子向里看去,一名頭泛紅血的美艷少婦正一動不動的地上,可不就是剛才還活生生的趙姬。再往尸體跟前看去,一根結(jié)實的木柱立在一旁,樹干上還沾著幾滴新鮮的血跡。
馮浩宇萬萬沒想到趙姬會自殺,而且這是馮浩宇第一次見到死人,頓時讓馮浩宇有種反胃的感覺。
“陛下,您節(jié)哀呀?!壁w高見馮浩宇表情痛苦,以為是因太后的仙逝,出言安慰道。
隨后馮浩宇命人趕緊把趙姬的尸體收起,先放置一處大帳之中,等再問起繆毒何處卻意外得知繆毒逃跑的事情。
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在這么多侍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這讓馮浩宇頓時沒了脾氣,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趙姬的事情,馮浩宇決定即刻將趙姬埋入沙陵。
“陛下,這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大帳之中,趙高有些扭捏的說道。
有什么唐突的,沙陵本不就是為了給趙姬死后安家的嘛。馮浩宇心道,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向跟前的趙高“太后的陵室在哪里?”
“就在營帳以東二十里處?!?p> 聽了趙高的回答,馮浩宇靈光一閃,命趙高與自己一同前往趙姬的陵墓。
“陛下,擅入太后陵墓可是大不敬啊?!甭飞馅w高十分忌諱的說道。
此時已是深夜,荒漠的殘風不時帶起一卷塵沙揚起,馮浩宇感覺自己鞋底進了不少的沙子,沒有回答趙高的話,自顧往前走著。而趙高也只能悻悻跟上。
感覺離營帳區(qū)有段距離的時候,馮浩宇看到面前有一處小沙坡,沙坡底下站著二三十名守衛(wèi),顯然是趙姬的陵墓就要到了。
守衛(wèi)見馮浩宇走來,老遠就站的筆挺,順著兩排守衛(wèi)中間的過道看去,一條幽深的巷道打入沙坡,垂直探了下去。
走至巷口,馮浩宇有種熟悉的感覺,接過趙高遞來的火把彎腰走了進去,一條足夠五輛馬車同時行進的道路映入眼簾。
“沒錯,就是這了?!贝藭r馮浩宇敢斷定,這里就是自己發(fā)現(xiàn)石碑的沙洞,只是歲月的埋沉使得沙洞完全被沙石掩蓋。自己無意中被沙流沖進了沙洞而已。
真沒想到這個沙洞是趙姬的墓葬,馮浩宇震驚的心想,往前走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陛下,您慢點?!焙竺孢M來的趙高顯然沒有馮浩宇那般鎮(zhèn)定,帶著不安的眼神跟上前去。
馮浩宇彷如故地重游般持著火把前行,這條道路顯然是馮浩宇被沙流沖下時凱撒先經(jīng)的那條長道,直至走的腿腳發(fā)麻,馮浩宇才看見那道熟悉的亮光。
迎著亮光馮浩宇踱步向前跑去,火把跌落而地,光亮頓時照至馮浩宇的全身。
“是這里!是這里!”看見熟悉的場景馮浩宇差點喜的哭了出來。
寬大的沙洞完全不受外面暗夜的影響,奇跡般的光亮使得馮浩宇渾身一暖。等趙高從身后喘氣走來,馮浩宇才從喜慶中回過神來。
“陛,陛下,奴才從沒見過陛下您這么健走?!壁w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馮浩宇笑著看了看趙高,在趙高驚異的目光中拍了拍趙高的肩旁“老趙啊,沒事多鍛煉鍛煉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辈活欄w高呆滯的目光,馮浩宇繼續(xù)向前行去。
“陛下這是瘋了嗎?說話怎么這么奇怪啊?!壁w高心里不安的想著,看著馮浩宇遠去的背影,趕忙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馮浩宇的心情越是興奮,跨過熟悉的石階,馮浩宇看到石階上那精美細刻的花紋,之后那塊平整的石地還是那般光滑,按照回憶馮浩宇又往前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咦?那塊石碑呢?應(yīng)該是這里啊?!杯h(huán)繞四周馮浩宇突然發(fā)現(xiàn)不見將自己吸入的那塊石碑,疑惑的想到。
“趙高,這里的那塊石碑呢?”馮浩宇看見趙高走來的身影說道。
趙高抿了抿干渴的嘴唇,不解的看向馮浩宇說道“陛下,這里不曾有過石碑啊?!?p> “沒有?”馮浩宇舒展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怎么會沒有呢,那塊石碑明明就立在這附近的啊。
“不過奴才倒覺得陛下的想法甚是微妙,在這里立一塊石碑以表陛下對太后的思念之情,傳至后人也是一段佳話呀?!壁w高一副獻媚的語氣說道。
聽了趙高的話馮浩宇靈光一閃,雖然趙高話語中虛情的成分頗多,可卻提醒了馮浩宇,既然這里沒有石碑那我為什么不能立一塊呢。就算跟原本那塊石碑不一樣,但事到如今只能司馬當活馬醫(yī)了。
說辦就辦,馮浩宇讓趙高傳令下去,按照記憶中的尺寸將一塊石碑搬至陵室,至于碑上的題字先免去。
馮浩宇就在沙洞中一直等待,等了許久才看見趙高率著一群侍衛(wèi)走了前來,二三十名侍衛(wèi)合力拉著一座推車,推車上一塊隕黑的巨石顯得格外明亮。
“陛下,石碑運來了?!壁w高跑到馮浩宇跟前,抹了抹頭頂?shù)暮怪檎f道。
馮浩宇點了點頭向著石碑走去,除過碑上沒有任何雕刻以為與記憶中的石碑完全一樣,“趙高,這塊石碑哪里找的?”馮浩宇笑著問道。
“陛下,荒漠之中要找一塊石頭不易,我就命人把那塊掉下的石頭切割成你說的石碑的樣子?!壁w高謙卑的說道。
“哦?那塊隕石?!瘪T浩宇這才想起那塊巨大的隕石,真沒想到趙高能想出這個法子來,當即對著趙高滿意一笑,讓人把石碑運到當中的位置。
“陛下,這碑文該如何寫啊。”趙高見石碑面上空空如也,問向馮浩宇。
“這里有會刻碑的工人嗎?”馮浩宇接著說道。
趙高對著馮浩宇笑了笑,伸手指著身后的幾名侍衛(wèi)說道“陛下,這幾名侍衛(wèi)是我剛才臨時挑選的,但他們都會雕紋刻碑的功夫?!?p> 要不是顧慮自己的臨時身份,馮浩宇真想給趙高一個大大的熊抱,什么是合格的秘書,趙高你就是啊。
趙高看見馮浩宇滿意的目光心中也是一喜,趕緊吆喝著侍衛(wèi)將石碑立起,該有的工具一應(yīng)俱全,不一會石碑便直立在了馮浩宇的面前。
“陛下,這字?”見石碑立起,趙高低問道。
“誰說我要刻字了?”馮浩宇不解的說道。
“不刻字?那?”趙高更是一臉的不解。
不顧趙高的疑問,馮浩宇走到最跟前一命侍衛(wèi)的跟前“你會刻畫嗎?”
侍衛(wèi)見馮浩宇跟自己說話,當即慌了神,發(fā)抖的嘴唇好久才說道“回稟陛下,會。”
“好!”馮浩宇突然大叫一聲,驚的趙高跟幾名侍衛(wèi)頓時有些慌神。
接下里馮浩宇讓幾名侍衛(wèi)不斷在石碑上雕刻著什么,雖然只看過一看,但馮浩宇仍能記得石碑上的每一條花紋,不一會石碑上的圖案略顯雛形。
當馮浩宇讓幾名侍衛(wèi)雕刻記憶中的那朵奇花時,趙高慌神的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呀?!?p> “嗯?為什么?”馮浩宇不解的回到。
“陛下,金沙蘭是沙漠中最兇惡的征兆,刻在太后的墓寢不吉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