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了一天的村子終將在夜晚的降臨變得安靜,范哲吃過晚飯后獨(dú)自一個人坐在了破舊的書桌前,先發(fā)了一會呆然后拉開抽屜拿出工作日記。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來了?!狈墩軕?yīng)答著跑出房間。
打開門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康建國,兩個人四目相對:“建國叔?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進(jìn)房間說吧。”范哲說完讓開了大門。
康建國猶豫片刻走進(jìn)房間。
“范書記我來為我今天的舉動向你道歉?!笨到▏苷嬲\的說道。
“嗨,沒事的?!狈墩苷Z氣輕松的做出回答。
“你說說老了老了怎么還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了,今天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讓你在外面淋雨,我真的是......哎?!笨到▏錆M自責(zé)的嘀咕了幾句。
“建國叔真的沒事,我知道您當(dāng)時的心里有火,都過去了咱們就不提這件事了?!狈哆@湊上前安慰幾句。
通過接下來的聊天范哲明白了康建國當(dāng)時的想法,他是共產(chǎn)黨員現(xiàn)在國家下了這么大的力度來打脫貧攻堅的這場戰(zhàn)斗,而自己不能在給國家制造新的貧困戶出來。
當(dāng)時康思涵就非要把戶口遷回來康建國一時間沒有轉(zhuǎn)過彎兒來,所以父女兩個人之間就發(fā)生了那一幕。
范哲聽完后用手拍了下自己衣服上的泥土,說道:“建國叔我知道您的想法,現(xiàn)在咱們國家一直在打脫貧攻堅戰(zhàn)這場戰(zhàn)斗的最終勝利就是要消滅掉貧困,思涵就算沒有遷回戶口那她依然也屬于貧困戶,只要有一個貧困戶我們的戰(zhàn)斗就不算真正的勝利啊?!?p> 康建國抿著嘴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沒錯,我也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被卮鸬?。
“建國叔知錯就改那就是好同志嘛,哈哈哈?!狈墩芡嫘α艘痪?。
康建國跟著一同笑起來。
“我今天對思涵也說了,咱們國家現(xiàn)在對于貧困戶和特貧人員都有非常有力的扶持政策,如果思涵可以單獨(dú)承包或者跟幾個人合伙承包一片土地的話,到時候大規(guī)模種植果樹是個不錯的前景?!狈墩艹弥@個機(jī)會正好跟康建國說一說這件事,也可以側(cè)面的了解一下他對這件事的想法和看法。
康建國聽完皺起眉頭。
“范書記你說的這些我感覺沒有什么問題,可如果要是大面積種植的話人力可能有些不足啊,而且要貸款......我不是說這個想法不行啊,我只是說如果現(xiàn)在讓思涵去做貸款的話她肯定會有抵觸的?!笨到▏伎歼^后做出了回答。
“這個貸款是無息的而且不需要月供,人力方面我們到時候可以雇咱們村子的人,這樣既可以讓自己脫離貧困還可以幫助大家?!?p> “我回去跟思涵商量一下吧,如果她要是感覺可以的話我就讓她來找你,如果她要是現(xiàn)在還沒辦法接受......范書記你可不要怪我啊?!?p> “建國叔我怎么可能會怪您呢?沒事的,回去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可以告訴我就可以。”
“嗯,好,那你忙吧,我先走了?!?p> 范哲送走了康建國回到房間坐在那里,這個辦法不會有問題可為什么一聽到要貸款就全都要退縮呢?
無奈的吸一口氣,低頭在本子上寫下了今天的工作以及明天的事項(xiàng)。
第二天早上范哲帶領(lǐng)柱子他們幾個人掃完街道的馬路后回到村委會,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高三的身影,想必這是又去自己的新家了吧。
叮鈴鈴!叮鈴鈴!
范哲正要拿著工作日記去康豐年家的時候聽到了電話的響聲。
“麗娜,我今天可能要晚一點(diǎn)過去接你,沒問題吧?”范哲接通電話開口說道。
“沒問題的范書記,我害怕你在忙忘了所以想著在提醒你一下?!笨蝶惸扔行┎惶靡馑嫉幕卮鸬?。
“哈哈哈,放心吧,我等會忙完手頭的工作后就去接你,你先把東西收拾好,等我去了咱們直接裝車?!?p> “嗯,好的。”
康豐年正在家里鋤院子里的草。
“豐年忙著呢?”
“哎,范書記來啦,這一下雨我這院子里的草就開始瘋長,我今天正好沒事給鋤一鋤。”
“沒事,我今天過去就是要確定一下你申請種豬的問題?!?p> “范書記我申請,我肯定申請,我想著過幾天去撿一點(diǎn)工地扔出來的廢磚塊弄個豬圈?!笨地S年非常肯定的做出回答。
范哲點(diǎn)點(diǎn)頭:“好,還有件事就是你們家的地你有沒有考慮承包出去?到時候一年一畝地給你弄個幾百塊錢,這樣你既可以專心養(yǎng)豬還可以每年拿著地租?!崩^續(xù)問道。
康豐年聽到這里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轉(zhuǎn)身看向范哲。
“誰要租?”
“沒有誰,我就是先來問問,如果你要是有著意向的話我就登記一下,一旦有人想要承包的話我好把你放在前面?!?p> “哦,原來是這樣啊,一畝地一年如果要是能給我六七百塊錢的話我就租出去,要是給不了那就算了。”
“六七百......行吧,我先幫你登記一下,到時候價錢方面咱們在細(xì)談行不行?”范哲感覺這個價格放在這里有些貴,他之前打聽過相鄰村子的土地承包價格算下來平均一畝地是四百五十塊錢,跟康豐年提出的價格相差還是很大的。
“行,到時候再說吧。”
康豐年說完繼續(xù)低頭干活。
“你老婆的情況怎么樣了?還是沒有跟你聯(lián)系嗎?”
“沒有,我看八成夠嗆能回來?!?p> “別灰心只要你越來越好她早晚都回來?!?p> “哎......”
離開了康豐年的家范哲又去了另外的幾家,經(jīng)過一上午的走訪詢問一共就確定了四家愿意將自己的土地承包出去,只不過他們給出的價格最少的都是五百塊錢。
一畝地五百塊,十畝地就是五千塊,一百畝地那可就是五萬塊錢,這個數(shù)字要是讓村民承包的話百分之百沒有人會去做這件事。
這個問題對于范哲來說可是一項(xiàng)非常艱難的考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