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陶劍果智商碾壓張彤
張彤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手中的桃源劍。
當(dāng)年他還嘲笑過陶劍果拿一根樹枝作為武器,著實有些寒磣。
不成想有朝一日,竟會勞動他老人家費(fèi)盡心思去得到這柄“劍”。
他咧嘴對著胡喜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而后在胡喜媚吃了屎的眼神中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哼!”他腳下的地面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裂紋,要知道這白玉京的建筑都是以最為堅固的東境白玉所鑄,再加上【天上白玉京】這個局的加持,就是陣君本人也沒辦法留下什么痕跡。
眼下竟在胡喜媚腳下裂了,可見他有多憤怒。
“我就知道?!蹦_下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擴(kuò)大,“我就知道這狗東西是來空手套白狼的?!?p> 恐怕之前不落雨的樓主是北洛張氏的后輩,直至今日張彤使了不知什么法子替代,專門來套這桃源劍。
否則早就被胡喜媚發(fā)現(xiàn)了。
眼下桃源劍得手,自然是該溜了。
其實有一點張彤未向胡喜媚挑明。
張彤畢竟不擅占卜之術(shù),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后數(shù)十萬年他才從北洛張氏的向北閣中蘇醒,而當(dāng)年的曉六君早已失去了下落,雖說傳言曉六君還活著,這條言論的由來是沒有人見到他們死了。
他們的道果亦是掛在道的深處,即便失蹤了卻依舊是最為耀眼的那幾顆。
北洛張氏基本上沒有卜算之術(shù),張氏不信此道,他們亦在易門的黑名單中。
北洛張氏的治下不能存在任何易門傳人。
所以只有找回了持有易門七奇書之一【劍叩天門】的陶劍果,才有望尋回其他幾位同道。
因為秉持著不信易道的矜持,這無數(shù)年歲月張彤根本沒有求到易門傳人的頭上去,僅尋找著陶劍果在這世上的一切痕跡,企圖憑一己之力將其尋回。
這柄桃源劍已是他最后的努力了,若還不成,他就只能放下這份矜持,去尋上易門七奇書的其他幾位持有者,曉六君的其他四位隨便找回一位也好。
張彤本就懶得思考,本來曉六君滿編制的時候,自然有折法君動腦子,實在不行還有零君和陸元君,不愉君亦是智力見長,怎么著也輪不到他,眼下除了他,一家人整整齊齊,要找回來可不容易。
他想的辦法也很簡單,利用這桃源劍在大道中找到陶劍果的道果,逆轉(zhuǎn)合道。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首先沒人這么做過,甚至沒人這么想過。
而且這前提,找到道果,已是極難的事情了。
大道何其之大,無邊無際,是真正的無窮極,與虛空一般,即便是在空無一切的虛空,大道亦是存在的。
陶劍果開辟的劍道被大道承認(rèn),成了諸后天大道中最為重要的數(shù)條之一,極大地推進(jìn)了天道的變化。
雖然陶劍果的道果在劍道之中*為重要,堪稱核心,算是顯眼,但要在大道之中找到祂,只能說是一件碰運(yùn)氣的事情了。
更何況他張某人所凝的道果,乃是行法諸果中赫赫有名的【不沾法】,離武道分支,與煉體類的劍道天差地別。
縱使張彤修有【磨身經(jīng)】這部煉體第一法,也不能彌補(bǔ)其中差距,若單靠自身,在給他幾千萬年甚至數(shù)億年,別說那劍果,便是劍道都不一定找得到。
若有了桃源劍,那就好說多了,他可以憑借這柄劍直接降臨在陶劍果的劍果邊上,至于之后該怎么做。
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陶劍果的劍果,他是見過的,亦曾為之驚嘆。
畢竟此后無論劍道天賦多高的人,其凝聚的也只是道果,而非劍果。
可稱劍果者,這世上僅一顆。
便是陶劍果的“果”。
這劍果儼然一柄寶劍模樣,劍長三尺三寸,通體黝黑,不見其光華,仿佛能將人整個攝進(jìn)去。
劍柄上刻著一個“劍”字,是大道所賜,天下獨(dú)一份兒。
若是還未凝聚道果的人,見到這劍果,定然會失去自己的道,繼而沉迷劍道無法自拔。
張彤也懶得思考,他準(zhǔn)備用最為簡單的那個方法,桃源劍曾被這劍果入體而蘊(yùn),亦在陶劍果體內(nèi)溫養(yǎng)不知多少歲月。
更是與其身死相依未曾斷過。
這劍道是陶劍果的劍道,亦是這桃源劍的劍道。
這劍果由桃源君凝聚,亦是由桃源劍孕育。
所以,張彤覺得,若是將這桃源劍直接丟進(jìn)這劍果之中,基本上可以喚醒劍果之中沉睡的陶劍果。
畢竟雖然合道,但陶劍果那個地步他已得到永恒,若非他愿意,連大道都不能強(qiáng)迫他合道。
即便是自愿合道,亦不可能磨滅他的意志與真靈。
連劍道都是他斬出來的,他的位格絕對高于這劍道。
就好似張彤的【不沾法】,與此而找到了第六步的真諦,稱之曰“諸法不及”,他就算是跌入凡塵失去自我,依舊可以動用用第六步的手段。
即便轉(zhuǎn)世重來,他的起點永遠(yuǎn)都是第六步,他就是第六步本步。
張彤剛將這桃源劍丟入劍果之中,便被大道排斥出來,剛反應(yīng)過來,就有一劍迎面而來。
這一劍毫無任何氣勢,更無半點鋒芒,就像是輕飄飄的一劍,與尋常初學(xué)者斬出的一般無二。
張彤也沒打算躲。
這一劍直接從他頭頂沒入,看似將其切成均勻兩半。
事實上這一劍像是斬道了空處,張彤明明在原地一動不動,亦為施展什么法,但這一劍就是觸他不得。
“你怎么不躲?”來人皺了皺眉頭,他當(dāng)然知道答案,只是這個問題他問了不知多少次了。
已成習(xí)慣。
“你又沒用真本事,我躲什么躲?!睆埻ξ鼗貞?yīng)。
雖然他知道,陶劍果這一劍隨時可以變成能砍到他的這一劍。
這一劍亦沒有看起來那么弱。
但他知道陶劍果不會害他,這就夠了。
“臭傻逼,距離小爺合道過了多久,怎的你看起來蒼老了不少?!碧以淳谒麄冎凶顬槟贻p,天賦卓絕,即便是合道之時,也才七千余歲,這在百族諸姓,那是莫說成年,根本就還是一個孩童。
更何況,這個年紀(jì)走到這一步,當(dāng)年讓許多人自慚形穢。
曉六君沒有一位是超過萬歲的。
但至今,已經(jīng)連億年都不足以作為單位了。
“等一下?!碧談吘贡葟埻心X子一點,雖然只是一點點但亦是極大的差距。
“從你的話中,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碧談约阂彩鞘忠苫螅澳悴挥X得時間的概念變得很奇怪嗎,變得有些不是那么重要?!?p> 即使是他們那個時代,先天人種乃是天生道胎,乃是百族其一,先天壽八萬歲,這在百族中不上不下。
但眼下的百族諸姓,血脈似乎被稀釋駁雜過,早已無他們當(dāng)年盛況,但仿佛時間更不值錢了。
特別是百族盟約,帝庭輪換竟是數(shù)千萬年換一輪,至今更是不知道多少輪了。
這以億,甚至十億百億作為單位的時間過去,世間的法非但沒有明顯的進(jìn)步,反而像是退步了。
要知道當(dāng)年百家各執(zhí)一詞,互相爭斗,可謂百花齊放,各種法門層出不窮,奇思妙想讓人驚嘆。
但眼下這種境況,仿佛一具尸體困守各族給自己圈的一個華麗的宮殿樓臺之中,仿若在給自己守靈。
無數(shù)年如一日,陶劍果無法想象,這簡直比他還咸魚。
“對哦?!睆埻蝗惑@醒,“我是在戰(zhàn)后數(shù)十萬年內(nèi)蘇醒的,但我感覺這無數(shù)年的時間過得極快,縱然其中有一段時間我有些渾渾噩噩,但這種仿若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也太奇怪了。”
“而且?!碧談麊柕?,“你說守藏室與六卷署不希望第三步以上的大能出世,這似乎已是這無數(shù)年以來的約定,但是我們倆就不用說了,你可是一直都在世間活動,你可被那位干過?”
陶劍果這么一說,總感覺百族諸姓這么些年是在自己嚇自己啊。
“我們當(dāng)年是被人設(shè)計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覺得這看起來過的極快的數(shù)百億年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
陶劍果用仿佛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彤:“你一直在這兒跟我數(shù)百億年數(shù)千萬年的說,究竟過了多少年,你可清楚?!?p> “恐怕兩個帝庭之間究竟間隔了幾千萬年,你亦是說不上來吧?!彼浜咭宦暎氨蝗俗隽耸帜_還不清楚,你還真是笨得可以?!?p> 張彤雖眉頭緊皺但卻也不忘反駁:“你是因為合道才奪過一劫吧,我便不信你若無合道,昔年活下來的是你,能發(fā)現(xiàn)此事?!?p> “這我的確不能保證?!碧談耸莿Φ乐?,這代表了他整個人直得嚇人,而且他也不會騙自己這可憐的被玩弄給了這么久的兄弟,自然是坦然承認(rèn),“我覺得以我們兩個的智商,就算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也思考不出辦法來,你這么些年也不至于什么都沒做吧,那四個有腦子的要怎么救可有章程了。”
“你不需要去執(zhí)命海把自己的肉身拿回來嗎。”張彤問道。
“不需要,這桃源劍就是我的肉身了,而且那個肉身被一個廢物用了,這么久我也不要了?!碧談溃皼r且,我執(zhí)命海陶氏的老祖宗,上古花神沖則女帝,現(xiàn)在的印陶夫人可是一直活著,我可不想去面對她?!?p> 張彤覺得,后面那句話才是主要原因。
“那四個中,魏永應(yīng)該是最好救的,他被困在自己的肉身中,雖然盡原魏氏宣稱他還活著,且能活動,但事實上僅是魏永的妹妹,魏珩一直在冒充他罷了。”張彤緩緩說出自己這么些年打探出來的消息,“恐怕連魏珩都不知道,盡原魏氏,中極殿前的那個第七代盡尊像,會是魏永本人,若非我對他的氣息極為熟悉,我也沒辦法發(fā)現(xiàn)?!?p> “你這無數(shù)年還算沒有白過?!碧談頁P(yá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