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卿只帶了一件女裝以備不時之需,兩三個裹胸和一本武功集,包裹很是輕便。木卿長發(fā)全部像男子一般高扎盤起,清爽瀟灑,一身簡便的男子裝束,不奪人眼目也不會顯得太過平平無奇,面目清澈,臉上易容的傷疤也似乎有了些男子氣概。同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叫覺淺,一個名明辰。木卿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注意這二人的相貌。
微生琳兒坐在木卿旁邊,也不表現(xiàn)的與木卿多親熱,畢竟同車還有兩個外人,不甚方便。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近往皇宮內(nèi)去面圣,墨燼為也在那。
車子的軌跡安安穩(wěn)穩(wěn),沒有過大的顛動,心安的仿佛只是出去游玩一般。木卿握緊了手,自己如今什么可以拿出來講條件的資格都沒有,她不能夠的,她不能夠一無所有,她必須要有一些資本才能去夠得上和楚珝談判,才能夠有一線生機(jī)去居高臨下。
眼眶有些濕潤,木卿笑了笑。
四人下車,除了微生琳兒,他們?nèi)司辛硕Y。
“皇上,這三位初出茅廬,還望到邊疆墨主能多鍛煉鍛煉。”
南帝并沒有高高在上,只是坐了一席比他們眾人稍微高一點的檀木椅,神色微動。
“你帶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p> 微生琳兒抬眸,
“墨主呢,今日不是要去外疆?”
南帝笑了笑,微微夾雜著輕微的咳嗽
“在女人堆里,還不是為了?!蹦系劭戳丝茨厩渌谌?,停了停,不再說下去。
微生琳兒明白,為了掩人耳目,圣都的人難保不成天天如虎狼一般盯著南地,下一口就要吞掉,只有表現(xiàn)出他們并無爭權(quán)奪位之心,才能暗中搞些小動作。
木卿心下了然,在圣都時墨燼為便經(jīng)常托人買消息放出去,除了留戀花叢便沒別的了。是真是假難以辨別,哪有人不愛美人的呢。
墨燼為衣衫微敞,頭發(fā)隨意的散著,衣冠不楚般醉著走進(jìn)來。
“我倒是忘了今日是要去外疆的?!?p> 晃悠悠的走到木卿面前,微微一愣,隨后掩藏起神色,繼續(xù)道
“莊主所帶之三人,我必會好好考驗,但是到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就看這三人的造化了?!?p> 微生琳兒深深的眸子望不盡,勾起了唇角
“墨主好生擔(dān)待著?!?p> “好生”這兩字咬的有些重。
墨燼為勾起他那一貫的危險不羈的笑容
“父王,那我們就先走了。”
南帝點頭
“另特派三千精衛(wèi),務(wù)必要把外疆收為南地所有。無論是用打還是什么辦法?!?p> 墨燼為爽朗的笑了,轉(zhuǎn)身揮了揮手
“謹(jǐn)遵父命。走吧?!?p> 木卿和另二人一起跟著,只是木卿的步子尤為緩慢,回頭深深看了微生琳兒一眼,眼神交匯間不知是有什么感觸,兩人都紅了眼。
墨燼為騎上了馬,明辰和覺淺也均騎著馬跟著墨燼為身后,剩下三千精衛(wèi)步行緊隨其后。
木卿為難的看了看眼前的車馬,她以前從不會騎馬。
墨燼為坐在馬上淡淡看了木卿一眼,將手緩緩遞過去
“既然我們即將是戰(zhàn)友,上來吧。”
木卿一愣,沒有將手遞到墨燼為手里,而是借著墨燼為手臂登了上馬。坐在墨燼為身前。
沒有什么少女的嬌羞,如果非要說有什么情感,那也是害怕、恐懼,這樣一個隱藏至深的人,怕是誰接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墨燼為低語
“你為何要來這邊,這里根本就不是女兒家呆的。”
“我希望你別把我看作是女的,別把我看成是莊主的女兒,從現(xiàn)在起,我只是君落,一介小兵,還望將軍多加磨練我。”
木卿嚴(yán)肅的說道。
墨燼為先是愣住了,后又笑了。
笑聲隨著清風(fēng)隨著烈日隨著世間萬種,緩緩穿過木卿一生的記憶,一生的執(zhí)念,伴隨她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