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芨走到林清身側(cè),默默地為她擋住側(cè)面吹來的冷風(fēng)。
“沒事。”林清本就知道今日不會這么順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不過還真是應(yīng)了她早上的話,看來魏后也覺得今日是個讓人罰站的好日子呢。既是讓她等,她等便是,難不成魏后還會睡上一天?
殿內(nèi),魏后斜倚在軟塌上,單手撐著額頭,鳳眸微瞇,聽著一旁的宮女講著逗趣的事情,臉上笑意淺淺很是愜意。
“娘娘,奴婢按你說的做了,人此時在殿外候著呢?!北谌A上前邊說邊跪在軟塌邊,將軟塌跟前矮桌上牡丹香爐里的香往一起攏了攏,然后小心翼翼地蓋上了蓋子,輕輕地將香爐里飄出的白煙往魏后那邊扇了扇,感到香味彌漫,這才起了身,笑道,“今兒的天可著實的冷呢?!?p> 魏后閉眸聞了聞飄來的香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些,這才慵懶地開口道,“看來咱們的楚平王妃得吃些苦頭了。”
壁華聞言抿唇笑了起來。
魏后閉眸掩去眼中的厭惡,心里嫌惡道,就那賤子的女人,也配聆聽本宮的訓(xùn)誡。讓他的人到本宮這里來,真真是臟了本宮的鳳儀宮。她本無意于為難林清,奈何林清卻與那賤子勾搭在了一起,這也就怨不得她了。
“娘娘……”一旁的宮女結(jié)結(jié)巴巴的,似是有些擔(dān)憂,“這楚平王與林清畢竟是圣上金口玉言賜的婚,這宮中人多嘴雜的,娘娘也不宜讓圣上面子上過不去才是?!?p> 宮女話說完了才察覺她有些多嘴了,魏后在宮中多年,這處事的分寸哪還能輪得到她一個小小宮女提醒的,何況魏后最見不得人在她面前指指點點的。小宮女頓時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奴婢多嘴,還請娘娘恕罪?!?p> 魏后斜瞥了眼前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人,語氣比夜風(fēng)還涼上幾分,“菲儀啊,你跟本宮也有些時日了,怎的還是看不明白這宮中之事呢?林清被寧王府的小世子退了親,圣上為了給林家挽回點顏面,意將林清許給三皇子做側(cè)妃,但是又見蕭貴妃不愿意,林清又扯出了陸離,圣上這才順勢給他們二人賜了婚罷了?!?p> “奴婢愚笨,還是娘娘精明?!狈苾x連連奉承道,“棲平公主前幾日受傷歸來,她林清最有嫌疑了。”
提起這事兒,魏后不由面色一冷,她的棲平受傷之事查起來竟是毫無頭緒,林清,陸離,陸然幾個人分明都有嫌疑,但是卻偏偏沒辦法證明!棲平更是性情大變,對她這個做母親的倒是生疏了許多!
“行了!還嫌本宮不夠心煩是不是?”魏后揉著額角,厲聲呵斥道,畢竟菲儀是她娘家選出的人,也是一心向著她,便也沒再責(zé)備什么。
一旁的壁華倒是陰冷著眼看了菲儀一眼,心中很是不平,她菲儀無非就是仗著是魏后娘家的人,魏后雖瞧不上她做事,但是卻也不會多加責(zé)備,而且待遇也一直與她不相上下,憑什么呀!
殿外院中,寒風(fēng)凜冽,時不時地狂風(fēng)掃下樹上的片片落葉在空中旋轉(zhuǎn)飄舞。
林清站在院中,一張小臉被凍的微微泛紅,鼻頭也是紅紅的,身體一向冷慣了,倒也不覺得僵冷。
“王爺?!?p> 林清身后傳來宮女問安得的聲音,她也懶得去轉(zhuǎn)身看來人是誰了,哪只不一會兒就聽見白芨的聲音,“王爺?!?p> 下一瞬,她就被一雙溫?zé)岬氖肿プ×耸?,她扭頭一看,“陸離,你怎么來了?”
陸離冷聲沒好氣道,“我再不來,你就凍死在這了?!甭曇綦S時冷冷的,話也不太好,但是聽著就是暖暖的。
林清拽住他,不愿跟他往出走,好笑地看著陸離冷冷的臉,“就這風(fēng),雖是冷了些,怎么可能會凍死人。再說了,我哪有那么嬌弱?!?p> 陸離冷眼看了看林清,那清澈的眸子總是能消減他的憤怒,這般想著他語氣也稍微的柔和了些,“跟我走,聽什么訓(xùn)誡,她有什么資格!”
林清壓低聲音道,“陸離,這是規(guī)矩,你拉我離開便是藐視宮規(guī),使不得?!?p> “宮規(guī)?”陸離轉(zhuǎn)身看著林清咬牙道,“這哪是宮規(guī),分明就是刁難你,因為我,所以刁難你!她此時正在溫暖如春的殿內(nèi)愜意的很,而你卻在這寒風(fēng)里等著!”
林清看著眸子里已是一片怒火的陸離,伸手輕輕按住了陸離拉著她的手,柔聲道,“正因為如此,才要更加忍耐,讓別人無懈可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