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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明

第一百零八章 回家

聞明 西山春雨 3162 2017-07-20 17:50:00

  “風(fēng)兄,我們的對手很強(qiáng)啊?!标惷鞲袊@道。

  “為什么?為什么大家不奮起反抗??!”夏秋風(fēng)氣憤不已。

  “怎么沒有奮起反抗的?整個滿清一朝,農(nóng)民起義鬧得最兇,白蓮教、太平天國、回民起義、苗民起義、天理教起義等等,只不過都被鎮(zhèn)壓下去了而已。就這樣,滿清還有余力去開疆拓土,去跟俄羅斯人打,去跟蒙古人打,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國內(nèi)的暴動和北方、西北方的擴(kuò)張,空耗國力,與地理大發(fā)現(xiàn)時代和整個世界的技術(shù)革命失之交臂,滿清滅亡之后,我們還得花上一百多年的時間去補(bǔ)課,直到我穿越的時候,咱們的腰桿都挺不直,還有國家在咱們頭上拉屎拉尿。

  馬后炮一句,晚明的這些縮頭烏龜,絕對想不到,他們丟掉的東西,會對后人造成多大的傷害?!闭f到這里,陳明走了一會兒神,思緒又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誒,所以說,什么都能丟,尊嚴(yán)不能丟啊?!毕那镲L(fēng)雖然聽不太懂陳明在說些什么,因為他并不知曉今后的那些歷史,但也明白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咱們的任務(wù),其實很簡單,盡量多救下那些不怕死的,敢跟滿清對著干的忠臣義士,積蓄到滿清無力反抗為止!”

  ……

  “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琉球王宮的御花園里,尚靜坐在涼亭內(nèi),一瓣一瓣的扯著手里的花朵。

  “公主,別扯了,再扯這御花園就沒花可看了?!毙【赵谝慌蕴嫔徐o扇扇子。

  “哎呀,你說這個死鬼怎么這么久了還不來啊,他是不是又在外面找了相好的了,下次他來的時候,我一定……”

  “一定什么???”

  熟悉的聲音,魂牽夢縈的聲音在尚靜身后響起。

  “明哥兒!”

  尚靜如乳燕投懷一般飛撲進(jìn)陳明的胸懷。

  “別撲猛了,胸又撲平了?!标惷髡{(diào)笑道。

  “啊,我錯了我錯了,你放手,謀殺親夫??!”

  ……

  哎呀,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了??!

  陳明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尚靜已經(jīng)起床,正坐在銅鏡前梳頭,此刻太陽已經(jīng)爬上了半山腰,她怕刺目的陽光弄醒熟睡的陳明,便沒有開窗。

  陳明赤裸著身體,從床上下來,推開窗子,早晨溫暖的陽光灑在陳明勻稱的身體上,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安逸。

  “啊!”

  一個高八度的女高音打破了陳明美好的心境。

  “大清早鬼叫什么,沒看見過主上性感的果體啊,你再叫,今晚就叫你侍寢!”陳明一見是小菊,氣不打一處來。

  結(jié)果聲音更高了,估計快突破人類的極限了,這下梳頭的尚靜也看不下去了,她走到窗前一把扯著陳明的耳朵,說道:“你就知道欺負(fù)小菊,過來給我梳頭?!?p>  “你澆花不知道晚上澆啊,早上來澆,是不是想來偷窺??!”陳明被尚靜扯著耳朵也還在繼續(xù)罵道。

  “你們昨天晚上聲音那么大,我怎么敢來澆水……”小菊委屈道。

  “喲呵,還敢頂嘴了,你來聲音比昨晚還大,嘿,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陳明一只腳搭上窗欞,作勢要翻出去。

  小菊看見陳明胯下吊著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急忙把水壺一扔,放飛似的跑出去了。

  尚靜手上又使了一股勁,總算是讓陳明感受到耳朵的疼痛了,“就知道嚇唬小菊,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我就不允許你欺負(fù)小菊,梳頭!”尚靜把木梳啪的一聲拍在陳明的肚子上。

  陳明一見尚靜真生氣了,急忙拿著木梳過去討好她,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隨便講幾個現(xiàn)代的老掉牙的小笑話,就將尚靜給哄得前仰后跌的。

  “靜靜,我這幾個月不在,薩摩藩的人有沒有來找麻煩?”陳明一邊給尚靜梳著頭一邊問道。

  “來找過你一次,島津光久今年元宵一過,就去幕府執(zhí)勤去了,他向邀請你同去,但你不在琉球,他便一個人去了江戶。”

  “我再多陪你幾天,然后我就去日本,將這個事情給解決了?!?p>  “你不用陪我的,我有父王陪伴,平日里也不甚寂寞,不過去一趟江戶也好,可不能再去大陸冒險了,你昨晚跟我說的那些事,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點后怕,你膽子也真是大,差點栽揚(yáng)州城你被清兵殺了,你還想個沒事人一樣,沒心沒肺的跟我夸耀你搬死尸填了兩條小巷的壯舉。我發(fā)現(xiàn)你是越來越皮了?!鄙徐o剜了一眼陳明。

  “那有啥,我希望這些刺激的事多來一點呢,我們那的人常說三窮三富不到老,這次到大陸游歷,被盜賊搶過,受過窮,挨過餓,當(dāng)過兵,打過仗,當(dāng)過俘虜,搬過死尸,兩腳走了上千里路,埋過忠骨,看過皇帝被抓的鬧劇,這一次的歷練,可以說極大的豐富了我的人生,改變了我許多觀念。

  以前我花錢,錢袋里從來不揣銅錢,花錢只花銀子,去年搶了碧海寨海盜的財寶,富裕的時候,錢袋里揣的都是金葉子,從來不把錢當(dāng)錢看,現(xiàn)在不同了,你看我現(xiàn)在的錢袋里揣的是什么?”陳明從床頭柜上將自己的錢袋拿過來,放在梳妝臺上。

  “里面全是銅錢,還沒我這荷包貴。”陳明又想起了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神思陷入往事之中。

  “你昨晚說高歌,也就是小毛是朱三太子?昨晚我來不及細(xì)問,但這是真的嗎?你是不是要以朱三太子為旗幟,號召反清復(fù)明的義士?可你以前的計劃是……要拯救隆武帝……”尚靜在使勁回想陳明跟他說過的計劃。

  隆武帝還未上線,所以尚靜記不住。

  “誒,雖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但小毛也好,朱三太子朱慈煥也好,路由他自己選,我不會強(qiáng)求,我的計劃還是傾向于隆武帝。我覺得這次游歷之旅,上天將朱三太子推到我身邊,未嘗不是想讓我以他為旗號,號召天下群雄反清復(fù)明,但他真的不合適,前有一個弘光朝假太子案的鬧劇,現(xiàn)在再出現(xiàn)一個‘朱三太子’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的。況且按照我的計劃,現(xiàn)在根本不是起事的時機(jī),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積蓄力量。”

  “那得積蓄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哪知道,在力量不夠的時候,總是猜測這一天多久到來,可這一天仿佛就像是地平線,永遠(yuǎn)不會到來,可當(dāng)某一天力量足夠甚至是綽綽有余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這一天早已悄然到來?!标惷餍χ戳绥R子里的尚靜一眼,“未來太難猜了,我們只能努力,等待機(jī)遇的來臨。”

  尚靜摩挲著發(fā)梢,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陳明陪尚靜在琉球好好游玩了一番,算是稍稍彌補(bǔ)了一番尚靜的思念之苦,陳明走到琉球的著名景點萬座毛的時候,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萬座毛,其實就是一塊容納萬人坐下的大茅坪,獨特之處在于萬座毛是臨海的懸崖之上的一塊平地,碧海藍(lán)天青草地,站在萬座毛之上,胸襟也會跟著前方的大海一樣,開闊不少。

  陳明當(dāng)即就拍板在這里修建一座小小的行宮,作為他的度假之地。

  老實說,他因為尚靜的關(guān)系,早已將琉球當(dāng)做了自家產(chǎn)業(yè),他現(xiàn)在北京的家不能回,常熟的祖宅也不能常住,東番島說實話本來是他看中的基地,也應(yīng)該是他內(nèi)心的歸屬地,但那是在不知曉尚靜是女兒身的情況下,才將東番島定做自己的基地。

  蘇東坡曾說過,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有尚靜的地方,就是他心安的地方,琉球,也就成了他內(nèi)心的歸屬地。

  陳明在將小柔帶到琉球這里的時候,內(nèi)心其實是很忐忑的,當(dāng)初他贖下小柔,是為了完成他的承諾,對于小柔,他是有感情的,畢竟是他上一世記憶未覺醒之前的陳明的老相好,要是小柔不對他的胃口,這一世記憶未覺醒的陳明也不會對她那么癡迷,但是這種感情并不濃厚,甚至還比不上陳明對祁二娘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種男人對依附于自己生存的女人的一種責(zé)任感罷了。

  陳明心里最在乎的人還是尚靜,兩人不僅是戀人,還是朋友,是知己,這樣獨特的感情,是每一個男人心中最浪漫的事,而陳明自知曉尚靜是女兒身之后,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他能與尚靜結(jié)識。

  能像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一樣浪漫,而卻沒有他們的悲劇,這樣的一段感情,陳明知足了。

  結(jié)果沒想到,當(dāng)陳明原原本本的向尚靜解釋了小柔的事之后,尚靜并沒有表現(xiàn)出妒忌的情緒,反而以主婦的身份,認(rèn)可了小柔這個姐妹。

  尚靜并不小氣,她的胸懷和她的胸部尺寸成反比,當(dāng)初她嫉妒祁二娘,一則是祁二娘那時候確實心地不純,她看上陳明,不過是想傍上陳明這顆大樹罷了。當(dāng)然,多多少少也有點被祁二娘捷足先登而心生嫉妒的情緒。

  當(dāng)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之后,陳明借用了一艘運送流民的滿載五十人的小海船,帶著銀子和貢品,乘著黑潮,北上日本的政治中心——江戶去了。

  在那里,整蠱島津光久都是小事,他有一樣極其重要的東西要從得到,這樣?xùn)|西至關(guān)重要,甚至可以說是他整個反清復(fù)明計劃中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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