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剛變成榮國的時候,一時間,離國還是有些不淡定了。
原本是一樣強(qiáng)大的國家,為什么忽然在一夜之間,便全部都發(fā)生變化了呢?
難道這榮國當(dāng)真要站起來跟那鄔國對著干?
離皇有些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明白。
現(xiàn)在這么亂,他還是不要出來再插一腳了。
說不定,他插了這么一腳之后,對于他來說是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呢。
其實啊,他表面上是說著不插手的。
但是實際上,他就算是不插手,也有人想要讓他插手。
現(xiàn)在就一個離國還是屬于比較小的國家。
像是鄔國以及榮國,現(xiàn)在都屬于大國,都是比離國要大的。
這兩個國家可都是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離國呢,無論怎么樣,離國夾在中間也都是最不好辦事的。
憶南最近沒有心思再去管離國了。
榮國內(nèi)部的事務(wù)都沒有處理完呢,她怎么會有心思去管榮國之外的事情。
前一段時間,穆大理寺就已經(jīng)來找了云逸。
他說,他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士兵。
只是那時候,正好趕上了涼國的事情,從那之后,云逸便將這件事情先放了下來。
對于他來說,還是先解決涼國的事情才是真。
涼國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后,現(xiàn)在他才有了時間去過問那個士兵。
云逸跟著穆大理寺走到了天牢里面。
這一次,憶南也跟著過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天牢這種地方,之前夢蝶是被帶進(jìn)來過的,但是她那時候并不知道天牢里是什么情況,如今一看,倒的確是嚇了她一跳。
天牢里很陰暗潮濕,角落里還時不時的看到一兩只老鼠爬過去。
時不時的還傳來一些滴答滴答的聲音,讓憶南覺得莫名的有些發(fā)冷。
她的身子忍不住的有些發(fā)抖。
“怎么了,很冷?”云逸發(fā)覺了她的異常,皺著眉頭問道。
憶南搖了搖頭,“不冷,只是看上去有些冷?!?p> 云逸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好像的確是這樣的,這天牢里的環(huán)境不是很好。
走到了一個門前,穆簫示意周圍的士兵去打開那扇門。
里面坐著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的人,乍一看上去,顯得有些陰森。
憶南看著那個士兵,沒來由的覺得有些面熟。
“快出來,有人要問你話了?!蹦莻€開門的士兵沖著里面的人喊道。
里面的人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直直的看向憶南。
“你們讓一個女人來審問我?還真的是看得起我。”他自嘲的笑著說道。
憶南只是淡淡的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她沒有心思去跟他解釋那么多,誰沒有什么事情要做呢不是?
憶南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團(tuán)黑霧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里。
現(xiàn)在她擁有力量的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她也就沒有必要去刻意隱瞞了。
在看到她手里黑霧的時候,那個人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光芒,不過隨后便消失不見。
“你要做什么?”那個人淡淡的問道。
好像是他一點(diǎn)都不害怕憶南手里的東西一樣,他淡然的望著憶南,說道。
憶南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做些什么呢?”
說完之后,她的力量便進(jìn)入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體里面。
不過轉(zhuǎn)瞬之間,他的眉眼便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彼鋈挥行┎坏?。
憶南勾了勾嘴角,“你還真的是傻,你易容成誰的樣子不好,為什么一定要易容成一個我見過的人呢?那個人我對他的印象很深,我是知道他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所以說,你一定是易容了。”
聽了憶南的一番話之后,那人點(diǎn)頭。
“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易容了,但是你能夠把我怎么樣呢?我跟你講,你是絕對不會從我的嘴里問出來一點(diǎn)東西的?!?p> 穆簫有些擔(dān)憂的望向憶南,“之前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說這句話,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他還是這個說辭?!?p> 憶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沒關(guān)系,我會讓他開口的,你們先把他帶出來吧,我實在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p> 穆簫這才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妥,他急忙應(yīng)了下來,叫人將那犯人帶了出去。
云逸全程都站在旁邊看著憶南的一舉一動,他的臉上只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不對我的做法產(chǎn)生什么疑問嗎?”憶南有些好奇的望向云逸
云逸笑了笑,“我為什么要產(chǎn)生什么疑問?我相信你所做出來的選擇都會是正確的,我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你。”
憶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謝謝你的信任咯?!?p> 穆簫走在兩個人的前面,將兩個人說的話都聽進(jìn)了耳朵里面。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表示他還在場,不要說這種話。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再次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云逸正在抱著憶南不住的親吻。
他一下子又轉(zhuǎn)過身去。
我什么都沒有看見,我該死,我不該轉(zhuǎn)過頭,不僅僅被喂了狗糧,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一吻之后,憶南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你怎么敢在這里做這種事情。”
周圍可是一堆犯人在看著他們啊,還是要注意一些影響的不是?
云逸笑了,“這里是哪里又怎么樣?只要是你,不管在哪里都是可以的?!?p> 說完之后,云逸還拉了拉憶南的手,讓她感受一下他身上的灼熱溫度。
憶南急忙將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出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辦正經(jīng)事情吧?!?p> 看著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樣子,云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小姑娘是真的很可愛。
坐到了犯人的面前,小姑娘一下子就將她身上可愛的樣子全都收了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強(qiáng)大的,令人沒有辦法忽視的氣場。
坐在小姑娘的身邊,云逸的嘴角始終都帶著淡淡的笑容。
人都說云王爺不與人親近,一般都是面色冷淡的。
為什么坐在了云王妃的身邊就一定都不是這樣樣子了呢?
穆簫很苦惱這個問題。
很快,云逸便開始了他的審問。
他將事情的經(jīng)過,將他的猜想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但是在云逸講述的過程中,那個士兵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看云逸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面前的地上,眼里始終帶著那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云王爺,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這不是你能夠管的了的事情?!?p> 云逸的面上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淡淡的望著那個士兵。
“是嗎?怎么本王覺得,這事情好像不是由你說了算的呢?”
云逸的目光往憶南身上瞟了瞟。
憶南此時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犯人,好像是在盯著什么有趣的物品一樣,眼里滿滿的都是興趣。
云逸知道,小姑娘應(yīng)該是在考慮從哪里對這個犯人下手吧。
小姑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狠厲的笑容,“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什么叫做痛苦?”
忽然聽到了憶南的聲音,那士兵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看向憶南。
他笑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就是云王妃吧,我想,云王妃為什么能夠坐在這里?憑借的還不是云王爺對你的愛,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又如何能夠坐到我的對面。你配嗎?”
聽了這句話之后,云逸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他是什么人???竟然敢這樣說他的小姑娘,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見小姑娘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便也不再多說話。
他知道,小姑娘心里一定是有數(shù)的,要不然又怎么會說出來這樣一番話?
此時的云逸將目光全部放在了憶南的身上。
這個時候的她,總是讓他移不開自己的眼睛,喜歡的不行。
“我倒是也想問問你,我怎么就不配坐在你的對面了?”憶南輕聲的笑了出來,“你倒是自以為是,明明你是犯了重罪的那個人,現(xiàn)在你又反過來問我?你沒覺得你的問題很好笑嗎?”
聽了憶南的話,那個犯人的臉色變了變。
“不好笑,我倒是覺得你很好笑?!?p> 憶南閉上了眼睛,她可不愿意再去跟面前的這個人去爭辯什么好笑不好笑的問題了。
她沒這個時間跟他耗下去,也沒這個精力。
她可是還要早點(diǎn)回去休息呢。
最近被云逸折騰的實在是有些疲憊,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搭上了太陽穴。
閉上眼睛,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她輕聲說道,“云逸,你覺得,我對他用那種辦法好嗎?”
云逸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愛妃覺得好,就是好?!?p> 憶南這才睜開眼睛,轉(zhuǎn)過頭看向云逸。
“謝謝你?!?p> 她站起身來走到了士兵的旁邊。
那士兵沒來由的感到了一絲恐懼,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恐懼。
“你要做什么?你知道嗎?我可是一個好人,我是被冤枉的?!?p> 憶南一把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不能夠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那個人目光無助的看向憶南,仿佛是看到了魔鬼一般。
憶南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口腔里面。
“云王妃,他嘴里的毒藥已經(jīng)被我們拿下去了,之前他想要吞毒自盡的時候,被臣發(fā)現(xiàn)了,之后便拿了出去?!?p> 憶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做的好?!?p> 她放開了他的嘴巴,在他的身子周圍繞了一圈。
那士兵是被綁在了柱子上的,現(xiàn)在想來是十分不好受的。
憶南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憐憫,“你還是真的可憐,你說,為了保護(hù)你身后的那個人,值得你付出這么多的代價嗎?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給你了什么好處,讓你這么不肯說出來?!?p> 那士兵笑了笑,“他什么好處都沒有給我,他只是說了一句,等我做到我想坐的位置的時候,我一定會讓這榮國不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p> “就因為這個?”憶南有些詫異的看向那個士兵。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他的眼里露出了一點(diǎn)狠毒,“你知道嗎?是榮國,讓我失去了全部。如果不是因為榮國的話,我的父母說不定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說不定現(xiàn)在我的孩子都已經(jīng)有個七八歲了。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為榮國,這一切全都沒有了!我變成了孤身一人,可笑嗎?”
他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憶南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之前她怎么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難道說穆簫并沒有調(diào)查清楚事情的情況?
她從士兵的身邊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她將云逸叫了出去。
“你說,他的話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云逸搖頭,“你要是問我的話,其實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看他的表情,應(yīng)該不像是假的?!?p> 憶南冷笑了一聲,“其實吧,這種人,為了活命,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的。隨便編出來一個故事也不在話下,但是我很好奇的是,穆簫難道沒有調(diào)查出來嗎?”
云逸聽了憶南的話也皺了眉頭。
憶南說的沒錯,身為一個大理寺卿,最起碼的探案能力還是有的。
既然他已經(jīng)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他就一定會去調(diào)查那個人,至于調(diào)查出來是什么結(jié)果,其實并不在他所管轄的范圍內(nèi)。
他只是需要將他所調(diào)查來的東西全都交給云逸就好了。
但是這一次,穆簫卻并沒有這樣做。
他沒有將自己調(diào)查到的東西交到云逸的手中,反而是選擇了隱瞞,這就讓憶南覺得這件事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貓膩的。
至于是什么,還需要她去調(diào)查。
“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去?!痹埔堇藨浤系氖?,重新走進(jìn)了牢房
云逸的目光在穆簫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便再次轉(zhuǎn)到了犯人的身上。
“你確定你還不說實話嗎?”云逸再次冷冷的問道。
能夠開口的事情,云逸還是不喜歡動手的,這樣顯得他太沒有風(fēng)度了,他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那犯人倔強(qiáng)的搖頭,“我不說,不管你跟我說了什么,我都不說!”
云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好啊,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后悔。”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那犯人的面前。
憶南也跟著走了上去。
“誒,不需要你來動手,還是讓我來吧,順便我也來試一試我新學(xué)習(xí)到的東西。”她的眼睛里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云逸這才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p> 他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憶南的一舉一動。
她抬起手臂,閉上了眼睛。
忽然,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劍,只是那把劍是虛幻的,上面還帶著淡淡的藍(lán)色,有著那種冰雪的美感。
“是不是很熟悉?”憶南輕聲的說道。
云逸忍不住點(diǎn)頭。
的確是給了他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間,他卻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憶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那把劍里的冰雪便盡數(shù)進(jìn)入到了那個犯人的身體。
“你先在這里自己發(fā)抖一會兒吧,如果你要是想明白了,你就叫我一聲,我是不會不搭理你的?!闭f完,她還沖著那個犯人眨了眨眼睛,眼里是難以掩飾的調(diào)皮。
云逸看著她調(diào)皮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只見那犯人渾身上下很快就都結(jié)了冰,他的牙齒不住的在發(fā)抖,下嘴唇也許是因為寒冷,被他咬的有些發(fā)白。
“你,你,竟然對我使用這種手段?!彼B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含糊不清的說道。
憶南笑了笑,“是啊,為了能夠讓你說出事情的真相,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她再次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是你眼里那個好欺負(fù)的云王妃,我是別人眼里的殺神,你知道嗎?”
那犯人只是冷冷一笑,“殺神,你…你也配得上?”
憶南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繼續(xù)跟他吵下去。
繼續(xù)說下去并沒有任何的意義,他還是需要自己去消化理解憶南剛剛所說過的話。
她只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著那個犯人。
反倒是穆簫,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憶南,時不時地看一眼那個犯人,有時候還輕輕地嘆一口氣。
憶南自然是將穆簫的反應(yīng)看在了眼里。
從進(jìn)入到天牢里之后,她就覺得穆簫有些不太對勁。
但是具體是哪里不太對勁,她還真的是說不上來。
“南兒,他什么時候才能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云逸有些不耐煩了。
憶南勾了勾嘴角,“實在是沒想到,他還是很能忍耐的。”
她的眼里滿滿的都是不屑,“既然這樣,那我再給你加點(diǎn)料怎么樣?”
說完之后,一團(tuán)火的力量又進(jìn)入到了那個犯人的身體里。
這是冷也不是,熱也不是,那個犯人感覺自己的身體就不像是自己的。
難受的要死。
他冷冷的望向憶南,“你…你…有本事…不要對我…動手啊。”
憶南笑了笑,“都這樣了,你還在這里死鴨子嘴硬呢?值得嗎?”
那犯人依舊是不開口。
最后,憶南嘆了一口氣,“我也沒辦法了,除了這樣做,我好想真的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好辦法來解決他了?!?p> 說完之后,憶南的手便觸碰到了那犯人的腦袋。
“不要!”穆簫忽然開口了。
憶南饒有興趣的轉(zhuǎn)過身,打量著穆簫。
“怎么,為什么不要?”憶南笑著說道,“難不成,是這個人跟你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所以你舍不得?”
穆簫的臉色有些微紅,他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不是這樣的云王妃?!彼鋈还蛄讼聛?,“云王妃,他…他是臣的親侄子,臣…做不到啊。”
云逸的嘴角也勾了勾,站在了憶南的身邊。
“所以說,如果不是云王妃做出了那樣的動作準(zhǔn)備試探一下的話,你是不是準(zhǔn)備一直不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口了?”
穆簫咬了一下嘴唇,“不敢。”
憶南也嘆了一口氣,“你嘴上說的是不敢,可是你實際上,可不是這么做的喲?!?p> 她挑了挑眉,看向穆簫,“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是,你也應(yīng)該有你的原則,知道嗎?你是一個大理寺卿,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我覺得你心里還是應(yīng)該有點(diǎn)數(shù)的?!?p> 穆簫連連點(diǎn)頭,“是,臣知錯了,只是臣這…”
云逸擺了擺手,示意他先站起來。
“今天的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如果你真的能夠改變自己內(nèi)心所想,本王能夠給你一個機(jī)會,如果你不能改的話,本王也就沒有什么機(jī)會好給你了?!?p> 聽云逸的這個意思,他的這個侄子是保不住了,他心里難免有些難受。
其實那個犯人從一開始說的的確是實話。
那個犯人的爹娘,以及妻兒,都被榮皇所殺掉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自然是與沈家無異。
謀反。
榮皇一直都是屬于那種疑神疑鬼的人,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信任。
當(dāng)時穆家也算是一個大世家,也是能夠跟憶家所匹敵的。
但是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之后,穆家便不再像原來那樣強(qiáng)大了,很多家族就開始將穆家壓在自己的下面為所欲為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那個士兵一直對榮皇心里有恨。
他希望的是,能夠?qū)s皇從那個位置上給趕下來,然后,再另外找一個人坐在那個位置上。
不管是誰,都可以,只要不是那榮皇。
至于他為什么會選擇去動手殺掉默齊,自然也是因為,默齊是那榮皇所看上的未來的接班人。
如果不及時的殺掉默齊的話,他覺得默齊很有可能有一天也會變成像榮皇那樣的人。
他不想看到那樣一天的發(fā)生。
所以,他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憶南在聽完了之后,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里面最無辜的人自然就是那默齊。
他明明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做,但是最后卻得到了這樣一個名聲,實在是可憐的不行。
憶南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向穆簫。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都明白了,真相也就是這樣了,我想把這次機(jī)會交給你,我想知道,你會怎么處理他的事情?!?p> 看著自己唯一的一個侄子,穆簫的眼里罕見的多了淚水。
“磷兒啊,有什么不能說的呢?你就都說出來吧,興許說出來之后,云王爺云王妃還能夠放你一馬呢?!?p> 他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眼里滿滿的都是哀痛。
他不想失去自己的這個侄子,至少現(xiàn)在不想。
聽到了穆簫的話之后,穆磷的眼里少見的也多了幾滴淚水。
“叔叔,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知道你在這里,但是我沒臉回來啊!”他說著說著,也不爭氣的留下了自己的眼淚,“我做出了那樣的事情,而且還…辜負(fù)了穆家的希望,我真的是,不應(yīng)該?。 ?p> 那時候的穆磷的確是被仇恨遮住了眼睛,所以,他這才做出了這種混蛋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那仇恨,或許,現(xiàn)在的他,也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士兵吧,或許,也不會有接下來的這些事情了。
憶南搖了搖頭,有些時候,她又何嘗不是被仇恨遮住了眼睛呢?
“其實,我跟你有著一樣的遭遇?!睉浤虾鋈婚_了口,“你知道沈家嗎?我對你說你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沈家的事情,我想穆大理寺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吧?!彼哪抗廪D(zhuǎn)到了穆簫的身上。
穆簫一下子低下了頭去。
憶南說的沒錯,他知道這件事情,而且當(dāng)年還是他在暗中給榮皇打了下手,沈家才會因此倒臺。
“你不用這種反應(yīng)?!睉浤闲α诵?,“我怪不到任何人的身上。這是沈家本來就應(yīng)該有的命運(yùn),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云逸看向憶南的目光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好了,南兒,不要去說過去那些傷心的事情了?!?p> 說完之后,他還將憶南攬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云逸,這不是想不想,說不說的問題?!睉浤系难劾飵е谋瘋斑@件事情一直在我的心里放著,我心里一直也都過不去。為什么榮皇要讓沈家落寞?難道他心里不清楚嗎?”
云逸拉了拉憶南,“南兒,你現(xiàn)在有點(diǎn)太激動了,等回到云王府的時候我們再去說這件事情好不好?”
眼下,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解決掉這個士兵的事情。
但是憶南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在自顧自的說下去。
忽然,穆磷開口了。
“云王妃,你不用再說下去了,我說。”
憶南不再繼續(xù)說下去,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你說吧。”
云逸:???
這個小姑娘到底在搞些什么?他怎么有點(diǎn)看不懂?
“在背后指使我的人是凌王爺,他說,只要你能夠?qū)⒛R給騙出來,他就給我什么好處?!彼鋈还蛄讼聛?,“我…我也不是故意的?!?p> 憶南笑了笑,“你能夠說出來實話,我很開心?!?p> 云逸看向憶南的目光滿滿的都是詫異。
他實在是沒想到,憶南能夠讓他說出來實話。
原本他以為,憶南會通過搜魂的手段來知道他的腦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讓穆磷開口,這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走吧。”憶南轉(zhuǎn)過頭對云逸說道。
云逸點(diǎn)頭,“好。”
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子,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笑意。
這個小姑娘怎么可以這么優(yōu)秀?
不過幸好,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是站在他的身邊的。
穆磷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們,意思是能夠在榮皇審問的時候出庭作為證人。
不過就是這段時間,穆磷還是要呆在天牢里的。
畢竟他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不留在天牢里,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過去的。
憶南在離開天牢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南兒?”云逸關(guān)切的望向憶南。
憶南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彼难劾镆婚W而過的悲傷,卻刺傷了云逸的眼睛。
“你難過什么?”他笑著說道。
“你不懂,”憶南白了他一眼,“對了,你記得多安排點(diǎn)人手,來保護(hù)一下穆磷。”
云逸不置可否。
就算是憶南沒有對他說,他也會這樣去做的。
畢竟穆磷是一個很重要的證人。
其實跟穆磷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已經(jīng)被凌宇解決掉了。
凌宇怎么能夠在這個時候留著活口呢?
不過也是穆磷幸運(yùn),逃過了一劫,但是沒想到的是,他還是被抓住了。
兩個人回到了云王府。
桌子上是云逸命人準(zhǔn)備的佳肴,美食與佳人作陪,憶南的胃口自然是大開。
“來,喝酒?!睉浤夏闷鹁票仁墙o云逸倒?jié)M了,之后又給自己倒?jié)M了酒,“我們一起破了這個案子,我很開心。”
云逸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是啊,我也很開心?!?p> 如果不是通過這件事情,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娘這個時候竟然這樣的聰明。
好像他一直以來都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小姑娘。
酒過三巡,酒勁也上來了一點(diǎn)。
“南兒。”云逸的目光淡淡的望向憶南。
憶南也看向云逸,“怎么了?”
小姑娘并沒有喝醉,但是臉頰上卻由于喝了一點(diǎn)酒而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色。
云逸抿唇笑了笑,“沒事,就是想叫一叫你。”
他伸出手,在小姑娘的臉上摩擦了一下。
小姑娘是不喜歡脂粉的,這一點(diǎn),他很清楚。
他很喜歡小姑娘不施粉黛的樣子,莫名的讓他感到喜歡,反正是比那些妖艷賤貨強(qiáng)多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些人的眼里,憶南才是一個妖艷賤貨。
“好?!?p> 小姑娘的眼里帶著淺淺的笑意,她微微的瞇起了眼睛,像一只小貓一樣坐到了云逸的身上,蜷縮在了他的懷抱里面。
“云逸,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你了,你會不會感到傷心,難過?”
云逸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怎么能夠說這種話,我不允許你離開我?!?p> 憶南笑了笑,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是啊,我不會離開你的,這只是如果,如果不會發(fā)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p> 云逸笑了,將懷里的小姑娘抱得更緊了一些。
憶南輕輕地推開了云逸,“好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找一趟我的朋友們,一會兒就回來?!?p> 云逸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失落,“原來你剛剛問我那個問題就是這個意思啊,你還是準(zhǔn)備走?!?p> 憶南笑了,“我不走,我只是暫時離開一小會兒,一會兒就回來了?!?p> 即便是憶南都這么說了,云逸的臉上還是帶著一點(diǎn)不滿。
憶南笑了。
要是別人看到了他們云王爺這個模樣,會怎么想?
從云王府里走了出來,憶南去了蘇北淵住的小院子。
這個時候的小院子已經(jīng)住不下這么多人了,蘇北淵已經(jīng)決定再重新買一個院落。
買一個大一些的,能夠住下更多人的院落。
要不然的話,他這里的人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是?
憶南來到了蘇北淵的院子里,白靈此時正在修煉自己的劍術(shù),在看到憶南出現(xiàn)的時候,她一把抱住了憶南。
“南兒,你回來啦?”
憶南笑著點(diǎn)頭,“我其實沒有回來,我只是來想求你們幫我點(diǎn)忙?!?p> “什么?”白靈有些好奇的看向憶南。
憶南笑了,“走,進(jìn)去說?!?p> 其實她主要還是要跟蘇北淵說,跟白靈說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
不是說她覺得白靈的實力不行,而是白靈現(xiàn)在還沒有覺醒自己的力量,如果來的人是那種擁有力量的人,那對于白靈來說是很不公平的。
憶南不想讓白靈覺得自己很弱,不堪一擊。
所以,她還是不想將這個任務(wù)放在白靈的身上。
憶南走到了蘇北淵的面前。
“蘇蘇,我想求你幫我個忙?!?p> 在聽到了蘇蘇這個稱呼之后,蘇北淵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行了行了,求你換個稱呼好不好?!彼蓱z巴巴的望向憶南,“你知道的,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對我撒嬌了。”
憶南笑了笑,“就是因為知道你這個弱點(diǎn)嘛,要不然我才不會對你撒嬌呢。”
蘇北淵正色說道,“要是你的夫君知道你在外面對別的男人撒嬌,你說他會不會氣死?”
憶南歪著頭想了想,“他應(yīng)該先打死你。”
蘇北淵點(diǎn)頭,“好,我認(rèn)輸,你們都是最厲害的,我一點(diǎn)都不厲害。”
其實蘇北淵是知道云逸的真實身份的,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厲害什么?我才是最厲害的。”她昂起了自己的頭說道。
這一次憶南是以女裝的身份來到這里的,所以,秦青在見到憶南的時候,是一臉的驚訝。
她總是覺得這張臉,她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但是具體是在哪里,她還是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她愣了愣,轉(zhuǎn)過頭看向蘇北淵。
“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憶南笑了笑,“我是憶南。”
“憶小姐?!鼻厍嘈χf道。
她已經(jīng)失去了之前的很多記憶,所以壓根就不知道憶南跟南亦是同一個人、
在見到憶南的時候,她還格外的開心。
“太好了,我終于又認(rèn)識到新的女孩子了?!?p> 羽然跟白靈都翻了個白眼,所以她們是誰?難道她們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算?
“好了,你先跟我說事情吧?!碧K北淵也嚴(yán)肅了下來。
能夠讓憶南親自來找他的事情,絕對不是什么小事。
憶南笑了笑,“這件事情很嚴(yán)肅,認(rèn)真,我希望你一定要將它好好的完成?!?p> 蘇北淵笑了笑,“我會的,這么久了,難道你還是不信任我嗎?”
憶南搖頭,“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這次這件事情不允許出任何的差錯,所以我才要多囑咐你幾句?!?p> 蘇北淵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了我知道了,說吧。”
“我想要你去天牢里保護(hù)一個人。”她嚴(yán)肅的說道。
“天牢?”蘇北淵有些詫異,“你什么時候跟天牢的人又有了關(guān)系?”
憶南搖頭,“不是我跟天牢的人有關(guān)系,而是里面有一個需要我去保護(hù)的人?!?p> 蘇北淵了然的點(diǎn)頭,“說吧,那個人的身體特征。”
憶南將穆磷的身體特征告訴了他,并再三的叮囑了之后,她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蘇北淵的院子。
蘇北淵望向憶南離開的方向,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既然這么不信任他,干嘛不自己去,非要把我弄過去是怎么回事?
不過雖然他心里有一些不滿意,但是他還是答應(yīng)了憶南去保護(hù)那個人。
沒想到的是,蘇北淵竟然跟云逸派去的人在天牢門口見面了。
蘇北淵看向那些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他望向他們淡淡的說道。
“你們是誰?”
云逸也是很重視這件事情,將白羽派了過阿里。
“我們是誰,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白羽冷冷的望向蘇北淵說道。
按理說,白羽應(yīng)該是認(rèn)識蘇北淵的。
但是不知道怎地,是因為天色太過黑暗,還是由于什么其他的原因,白羽并沒有認(rèn)出來蘇北淵。
“沒有關(guān)系?!碧K北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們做你們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們互相不耽擱好叭?”
白羽冷冷的看了蘇北淵一眼,“誰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壞人?”
蘇北淵有些好笑,“我,壞人?你覺得沾邊嗎?”
白羽嚴(yán)肅的點(diǎn)頭,“很沾邊,很像是我們王爺說的壞人。”
這時候的蘇北淵簡直就要?dú)饪蘖恕?p> 從來都沒有人會這樣說他的好不好啊喂!
為什么他跟在了憶南的身邊之后,不管什么事情都會被他碰上?
嗚嗚嗚!他想哭!他想回去!
蘇北淵一開始沒有認(rèn)出來白羽,等到后來認(rèn)出來的時候,他心里也是有了一點(diǎn)數(shù)。
這些人應(yīng)該是云逸派過來保護(hù)天牢里面的人的。
所以,他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一樣的,所以還是小心一點(diǎn)為好。
他們不知道那些人會通過什么樣的方式去謀害穆磷的性命。
憶南回到了云王府之后,總是覺得會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不行,我們?nèi)ヌ炖慰匆谎??!睉浤侠鹆嗽埔菡f道。
云逸剛剛躺在床榻之上,連被子都沒有熱,就被憶南拉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看向憶南,“我都把白羽派過去了,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憶南搖頭,“云逸,你是不是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要想殺一個人,不僅僅可以通過武力,下毒也是完全可以的??!”
聽了憶南的一番話,云逸這才翻過身來,看向憶南。
“那我們快走!”
憶南可是解毒專家,在這方面榮國里面沒有誰是比她更在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