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局長帶著羅明亮一行人進入包廂后,在二樓包廂里笑吟吟地接受著眾賓客們賀喜的錢紹柄便從仆人嘴里知道了這個消息,剛剛好轉(zhuǎn)的心情頓時急轉(zhuǎn)直下,又嫉又恨。
錢引坤手中的酒杯明顯顫了一下,找了個機會低聲問兒子:“那小子沒中毒?”
否則,怎么考出全國第一的高分?
錢紹柄陰沉著臉:“林哥說不知道,我也沒敢多問。”
“這個紹林,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靠不??!”錢引坤頓時恨恨地罵,又猶豫了一下,道:“不行,文局長親來,我們必須去打個招呼。不然,文局長會以為我們看不起他!”
“我不去!”錢紹柄立刻搖頭如撥浪鼓:“我才不要向姓羅的低頭!”
“你昏了?文局長在場,難道他還能為難你?”錢引坤皺眉,很是強硬:“必須去!”
錢紹柄很無奈地嘆氣:“爸,我和姓羅的在考前打過賭!我若輸給他,我要在武修局前裸奔!我現(xiàn)在躲他還來不及!”
至于那句喜歡男人,求威猛男人上自己的話,錢紹柄實在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但僅僅是這樣,也足以讓錢引坤大驚失聲:“啥?裸奔?你腦子進水了,和他打這樣的賭?”
“我哪知道他怎么會像吃猛藥一樣,突然變得這么厲害?”錢紹柄很委屈:“再說,那時林哥也在場,還暗示過會幫我。如果林哥成功了,我根本不會輸!”
錢引坤頓時一窒,繼而臉色變幻數(shù)秒,又無奈地嘆氣:“不管怎么樣,文局長在哪里,你是今年考中的,必須去打聲招呼。文局長素來好面子,應(yīng)該不會讓你裸奔,否則,他臉上也無光?!?p> 這話也有道理,但錢紹柄想想,還是不肯冒這個險:“胡、謝兩家也在這里擺酒??!他們?nèi)绻ゾ次木珠L,那我就去?!?p> 很快,在外盯著的仆人便進來小聲匯報說,胡家人拿著酒杯上三樓了。
錢紹柄忙道:“等胡家人回來了我們再去?!?p> 再幾分鐘,仆人又來匯報,謝家人也拿著酒杯上三樓了。
錢紹柄:“爹,我可以向羅明亮低頭,但不能被謝飛宇看到,不然我以后再沒面子?!?p> 錢引坤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
于是,直等胡家和謝家的人都離開了,錢引坤才再次示意兒子準備。
錢紹柄很不情愿地磨磨蹭蹭:“呃,我突然肚子疼?!?p> 再幾分鐘:“爹,我喝得有點多了,您讓我緩緩吧!”
最后,直到錢秘書忍不住發(fā)來提示的短信,錢引坤不想再遷就兒子了,變色:“你再不去,以后斷了你的零用錢!”
沒辦法,錢紹柄只能硬著頭皮端起酒杯跟著父親上了三樓,心里好一陣的憋屈。
……
三樓包廂里,聽趙大虎懷疑錢紹柄,羅明亮?xí)裥Γ驳吐暤溃骸叭绻麤]有我們在這里,他肯定早早就來了。現(xiàn)在么,想躲還躲不及?!?p> 趙大虎想想也樂了:“他肯定以為,他先離開考場來酒店,打賭的事就可以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有本事去錢家讓他兌現(xiàn)。他哪曉得你帶著我們考出那么高的分,讓文局長很高興,親自帶著我們來到這里請客。這真是老天爺都幫我們!”
羅明亮譏諷地嘴角一撇:“是啊,就算他不想來,他們錢家的長輩也會押著他過來敬酒?!?p> 否則,就是不給文局長面子。
趙大虎想想也是:“那好,我得快點吃飯,等下好看戲?!?p> 真是期待稍后這位騷包的錢紹柄豪少會是什么表情??!
……
沉默的氣氛又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包廂門才被敲響,一個衣著不凡的中年男人笑著輕輕推開門,目光落在羅明亮的身上時,有片刻的停滯,那笑容也僵了僵。
但中年男人馬上就恢復(fù)了正常,端著杯子,帶著一臉僵硬且低著頭的錢紹柄走進來,十分恭敬地道:“文局長,您好,在下是東城貿(mào)易的總經(jīng)理錢引坤,這是小兒錢紹柄,剛剛通過統(tǒng)考,特來感謝文局長這幾年來對我們錢家的照顧……?!?p> 看到他倆終于出現(xiàn),席面上坐的錢秘書微不可辯地松了口氣。
“哦,我知道你,”文局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低頭的錢紹柄一眼,再玩味地看著錢引坤幾秒,卻沒有和對胡家和謝家那時的熱情,只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錢秘書:“小錢,這就是你的二叔?”
錢秘書忙起身:“是的,這是我二叔和我堂弟?!?p> 文局長了然地點頭,再轉(zhuǎn)向哈腰媚笑的錢引坤,淡淡地道:“小錢之前經(jīng)常在我耳邊提起,說他的堂弟錢紹柄從小就廣讀兵書,武學(xué)資質(zhì)也是中等,故你們錢家一直在大力培養(yǎng)他。恭喜你們,他這次順利通過了統(tǒng)考,也不枉這幾年來的苦修?!?p> 見錢紹柄精神一振,抬起頭來,文局長又指向一旁的徐校長:“不過,錢紹柄同學(xué),你們大成武校的校長和副校長都在這里,你是不是也該敬他們一杯?”
“那是自然!”錢引坤忙不迭地舉杯:“我家紹柄在大成武校里的三年,多虧徐校長和丁校長的關(guān)心和照顧,我們心里也是十分感激的?!?p> 等他帶著錢紹柄向徐校長和丁關(guān)全分別又敬了一杯酒,文局長又指向羅明亮:“還有,錢同學(xué),你與羅同學(xué)都是大成武校的學(xué)生,以后說不定還會進同一家高等武校,是不是也應(yīng)該碰一杯?”
見剛剛還在微笑的錢紹柄臉色大變,僵硬得很,羅明亮便玩味地笑了起來:“文局長,您大概不知道,這位錢紹柄同學(xué),現(xiàn)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了?!?p> “哦?”文局長仿佛并不意外:“因為錢同學(xué)之前并不看好你,還和你打了賭?”
羅明亮微怔:“文局長,原來您都知道了?”
“這是今早發(fā)生在武修局的事,我怎么會不知道?”文局長淡淡一笑:“你是因為這個賭注,才全力以赴,在虛境中激發(fā)了潛力,考出這么高的分。所以,說起來,你還得感謝錢紹柄同學(xué)才對?!?p> 見錢紹柄目光一亮,錢秘書微怔,文局長又話風(fēng)一轉(zhuǎn):“錢紹柄同學(xué),你說,羅明亮這次的統(tǒng)考是不是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