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圍觀的人均被趙蘭嫻這番強(qiáng)硬淡定的話給嚇得炸開了。
你可是原配??!
這還是伯爵夫人的寶座??!
你居然寧肯為了一個女婿而不要?
羅松柄夫妻在意外之余,便是滿滿的感動。
許天琴的俊臉卻是刷地一下急紅了:“哎呀,嫻兒,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這輩子,只會娶你,也只有你一個夫人,絕不會再娶平妻和納妾?;亓说鄱?,我們一定能安心相守?!?p> 文局長和姚郡守、幾位爵爺府的軍士們均是嘴角抽抽,臉色古怪。
趙蘭嫻眼中有笑意,但語氣依然強(qiáng)硬,盯著許天琴:“你要和我相守,你就別嘰歪了,素素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她的婚事我作主!”
羅明亮真要為趙蘭嫻和趙二柱兄妹倆大聲叫好。
這一連串的組合拳,真是把許天琴這位新晉的伯爵爺給打懵了!
痛快?。?p> 叫你看不起我!
優(yōu)等武資了不起???
我現(xiàn)在是絕世武資了!
用不了幾年,我的修為一定能趕上你!
見無法說服趙蘭嫻,許天琴臉上變幻數(shù)秒,突轉(zhuǎn)頭問旁邊一直發(fā)呆的琴素:“素素,快勸勸你媽!你也不希望以后別人笑你嫁了一個不如你的丈夫吧?”
頓時,刷地一下,在場諸人的目光已轉(zhuǎn)向琴素。
眾目睽睽之下,琴素的粉臉一下子窘迫得紅了。
趙二柱頓時大惱地上前一推許天琴,大罵:“哎,姓許的,你還是人嗎?有你這樣子逼女兒的?你不就是嫌棄羅明亮家里不是貴族嗎?憑小羅的異能,要封侯還不是很輕松?”
罵得好!
羅明亮為耿直的趙二柱點贊,更對許天琴有幾分不屑。
許天琴一愣,隨后惱火地漲紅著臉,掐著趙二柱的肩膀就和他對吼:“那首先也要他能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他只是劣等武資,實力那么差,上了前線,分分鐘當(dāng)炮灰!別說三年,三個月他都未必堅持得了!”
“你以為我不心疼素素??!素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也是為了她好!我不想她年紀(jì)輕輕就被人說她克夫!”
他猛然扯開自己的衣襟,指著胸膛上的幾道長長的傷痕,對著趙二柱道沙啞著吼道:“我特么是優(yōu)等武資!我特么還是一等威國公的嫡子,背景雄厚,丹藥多多,可我上了戰(zhàn)場,因為起步晚,實力低,一樣會受傷!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了!死了!”
說到這里,見趙二柱一愣,許天琴又忿忿地伸手一指羅明亮,紅著臉:“我告訴你,哪怕小羅只是低等武資,只要他的實力稍稍強(qiáng)一點,我都愿意結(jié)這門親!”
趙二柱呆住了。
趙蘭嫻也呆住了。
羅松柄夫妻,和其他旁觀者,通通都呆住了。
是啊,在高校畢業(yè)后,團(tuán)體武考生必須上前線,哪怕王公貴族也不例外!
許天琴胸膛上這幾道傷疤,都是至少一尺多長,看起來猙獰,嚇人!
以羅明亮的武修實力,真的能在前線那種險惡的地方僥幸活下來嗎?
趙二柱不敢打這個包票,羅松柄不敢打這個包票,甚至就是熟悉羅明亮的方大同,也不敢打這個包票!
屋內(nèi)一片寂靜,好些人在回過神后,都復(fù)雜地看著羅明亮,目光里有幾分憐憫。
許天琴余怒未息地繼續(xù)吼:“我不反對報恩。我也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但報恩不一定非要用素素一生的幸福來回報吧!我給他錢,給他上升的機(jī)會,幫他解決麻煩,也一樣是報恩??!”
“帝都那么的單兵考尖子生,都是不必上前線的,以我勇威伯府的地位,完全可以替素素找一個尖子生來做一生的伴侶,何必要擔(dān)驚受怕地過三年?蘭嫻,你已經(jīng)試了孤獨和害怕的滋味,你難道希望素素也經(jīng)歷一遍?”
眾人再度沉默。
是啊,報恩,就一定要以兒女的終身大事為條件嗎?
給錢,給人,解決麻煩,一樣也是報恩??!
羅松柄夫妻的臉色有些難看。
趙二柱這回再沒了之前的底氣,欲言又止。
趙蘭嫻眼眶紅了,盈盈欲淚,眉宇間,也有幾分動搖。
羅明亮暗暗握緊雙拳。
許天琴此言,雖然看低了自己,也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一片慈父之心。
那么,自己該怎么做?
他正有些不舍地看向琴素,卻見她此刻一咬牙,似是拿定了什么主意,然后委屈地蹙起柳眉,朝許天琴曲了曲膝,但聲音里已透出股倔強(qiáng):“父親,我知道,亮哥的武資不是很理想,修武的進(jìn)境很慢。但我知道,他一直對我很好,他也一直在努力變強(qiáng),我相信他一定會努力提升實力來保護(hù)我。他的武資不好,但他的意志力比任何人都要強(qiáng)?!?p> 她再轉(zhuǎn)身看向驚訝的趙蘭嫻:“媽,我相信,亮哥就算是上了戰(zhàn)場,存活的機(jī)會也一定比其他中等武資的人大,因為他有群體療傷異能。他一次可以救很多的傷者。我相信,帝國的首長,只要不是傻瓜,不是故意要致亮哥于死地,就不會把他派到最危險的戰(zhàn)場,而一定會讓他在前線醫(yī)院里救人?!?p> 她再深情地看向羅明亮:“而且,誰說女人就一定要男人來保護(hù)?我既然是中等武資,以后我就好好練武,亮哥只需要動腦就好。他可以在武考里指揮表哥和若若他們贏了陸群,他也一樣可以憑智慧來教我如何戰(zhàn)勝那些敵人!”
許天琴愣住。
文局長和姚郡守、趙二柱等人都很驚訝。
沒有人能想到,一向柔弱不爭的琴素,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有膽有量有頭腦的話。
“好!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剛剛有些動搖的趙蘭嫻眼睛一亮,看向女兒的目光已是充滿了賞,再輕蔑地看怔住的許天琴:“你聽到了?素素雖然是女兒身,卻極有志氣!更不會被你的一番忽悠就嚇倒!”
“哼,以小羅的群體療傷異能,除非有人故意針對他,否則,他應(yīng)該是在前線的戰(zhàn)地醫(yī)院里發(fā)揮作用,為傷兵們療治,而不是披甲上戰(zhàn)場與敵人死戰(zhàn)!”
她再對同樣驚喜的羅松柄笑道:“羅先生,貴府的提親,我趙蘭嫻應(yīng)了。稍后我們就正式訂親。”
許天琴急了,突然轉(zhuǎn)頭,不悅地瞪向始終沒有開口的羅明亮:“小子,該你表態(tài)了!你捫心自問,以你的劣等武資,能護(hù)住素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