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荒謬之舉(求推薦票)
霍光摸著后脖頸子,回憶剛才自己說的話,“我表達(dá)錯了?只是讓大家好吃好喝的做做樣子,怎么就變成死前的最后一餐飯了?”他一邊搖著頭一邊轉(zhuǎn)身離開了。
大漠上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殘陽如血,掛在天邊的一抹赤紅,逐漸消退。
茫茫黃沙上一片歡聲笑語,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霍光故意傳令下去將所有帶來的大帳都撐起來,明明只有不到八千人的隊伍,卻營造出來幾萬大軍的陣勢。
行軍打仗這么多年,將士們也是第一次在開戰(zhàn)前就好酒好肉,熱熱鬧鬧如慶功一般,他們不懂為什么,但是對于背井離鄉(xiāng),在外面打仗有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人來說,能快活一天終究是好的。
霍光估計讓大家把火把點(diǎn)上,不能悶聲悶氣,既然要演戲,就必須全套,先來個篝火晚會,擅長唱歌的唱歌,擅長跳舞的跳舞,再做做小游戲,輸?shù)娜吮硌輦€節(jié)目,中間穿插著談心環(huán)節(jié),將士們都一起談星星談月亮,談人生談理想。
霍光的宗旨就是能把動靜鬧多大,就把動靜鬧多大,勢必要大王子塔顏如身臨其境一般,感受到他們是如何在塔顏眼皮子底下歡聲笑語的。
大漠廣闊,看著不遠(yuǎn)的距離,其實(shí)相距很遠(yuǎn)。還有另一個特點(diǎn),就是大漠同樣空曠,聲音傳播沒有任何障礙,當(dāng)然視線也沒有遮擋,所以,霍光的篝火晚會,被塔顏看的一清二楚。
之前伊即軒和他說公孫敖的異動,塔顏并不在意,但此刻看見援軍竟然在載歌載舞的點(diǎn)起篝火,塔顏眉心緊蹙。
“多格,霍光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塔顏實(shí)在不懂,霍光這是唱的哪一出,大戰(zhàn)在即不是整頓軍紀(jì),嚴(yán)加操練,或者好好休息也行啊,而是在那里唱歌跳舞。
多格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在他心里霍光就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家伙,在其他人那里是荒唐事,在霍光這里就是肯定有詐,因?yàn)榛艄獗緛砭筒皇瞧胀ㄈ?,隊伍里已?jīng)傳開了,霍光是狼圖騰的使者,是要帶走疾病和困苦,帶來健康和幸福生活的人。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多格覺得自己只有跟著塔顏才能有出頭的一天,什么狗屁使者,幸福生活也不會降到自己頭上,只有抱緊塔顏的大腿。
多格一邊幻想著自己以后錦衣玉食的生活,一邊說道,“霍光這小子一向是詭計多端,他這個葫蘆里賣的絕對不是什么好藥,咱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只要死守公孫敖那幾個垂死之人,霍光這只跳蚤怎么鬧騰,也翻不過大王子這座大山?!?p> 聽了多格的話,塔顏覺得很有道理,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多格仔細(xì)觀察著塔顏的表情,看他點(diǎn)頭,知道自己的話大王子是聽進(jìn)去了,拼命擠出一臉諂媚,繼續(xù)說道,“霍光就是有點(diǎn)小聰明,讓他做個治病的大夫還行,帶兵打仗哪是他能做的?大王子在大漠上沖鋒陷陣的時候,霍光還光著屁股擦鼻涕呢!”
塔顏大笑起來,心里想,是呀,霍光有幾斤幾兩自己還能不清楚?最多算個郎中,帶兵?他有那個腦子和魄力么,簡直笑話。
塔顏又掃了一眼援軍所在的方向,篝火通明,歡聲笑語,嘴角浮起一絲鄙夷的弧度。
“無能之輩,就當(dāng)做那是他們最后的晚餐吧。也活不了幾天?!闭f罷塔顏轉(zhuǎn)身離開。
多格呲牙一笑,也沿著塔顏的視線瞥了眼篝火的方向,慌忙收回視線,繼續(xù)跟著塔顏屁股后面。
霍光連打了兩個噴嚏,心里確定是有人在罵他,而且這個人絕壁是塔顏,他從來沒有這么希望被塔顏關(guān)注過,真希望塔顏多罵一會,越罵證明他們的戲演的越成功。
所有將士們都一個個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只有趙破奴一臉苦悶。
霍光為了讓大家演的逼真點(diǎn),也沒多做解釋,至于趙破奴究竟是誤會了什么,他實(shí)在是顧及不到,但是大概能猜到這個耿直的家伙一定是以為明天就要與塔顏決一死戰(zhàn),又看見將士們歡聲笑語,替將士們難過。
人呀,無論古代還是現(xiàn)代,一旦喝了點(diǎn)酒,那么他就不再是他了。
將士們喝了點(diǎn)酒以后,人也變得放松起來,歌聲唱的也響了,舞步邁的也大了。
霍光拍了拍一個人喝悶酒的趙破奴,“趙將軍想家了?”
趙破奴長長嘆了口氣,將最后一點(diǎn)酒一飲而盡,用力擦了下嘴角的酒跡,“我每次出征,全家人都會一起和我道別,我們這種提著腦袋打仗的人,每一次和家人分別,可能都是最后一次?!?p> 霍光看著趙破奴凝重的表情,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是不是也在思念自己,曾經(jīng)給父母許下了那么諾言,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去完成,想到這里,霍光鼻子一酸,舉起酒囊,也喝光了最后一點(diǎn)酒。
時間匆匆流逝,肉吃完了,酒喝光了,大家還不愿意離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講不完的過往。
他們隨軍也沒帶多少酒,大家都處于微醺的狀態(tài),這個狀態(tài)是溝通感情的最佳狀態(tài),以前不好意思說的,或者好意思卻想不起來說的,現(xiàn)在都開始說了。
軍營了依然吵吵鬧鬧的繼續(xù)著。
塔顏豎著耳朵聽著大漠上的動靜,剛才多格說的話,他覺得有道理,但是心里卻依然不放心,探子來報,霍光所帶人馬至少有五萬人,這么龐大的隊伍,沒有直接進(jìn)攻解公孫敖之圍而是在外圍安營扎寨,而且完全沒有開戰(zhàn)前的緊張,大戰(zhàn)在即竟然做出如此荒謬之舉。
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塔顏還是決定去再看一下霍光的動靜。
遠(yuǎn)處的篝火依然點(diǎn)燃著,在廣闊的大漠上十分顯眼,嘈雜聲漸漸退去,塔顏看著篝火的方向,眉心緊蹙。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看著他們吵吵鬧鬧唱歌跳舞,心里總有一種不安,可是現(xiàn)在安靜下來,他的心里更加沒底。
塔顏看了一眼旁邊守夜站崗的匈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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