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嵐嘆了口氣,便拉著李淑儀往前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時的對著介紹幾句,可是李淑嵐和李淑慧不同,就算養(yǎng)在了嫡母的名下,但是自小便分的清自己的身份定位。
所以在一眾姐妹中很是吃的開,和李淑儀走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致。
恰好此時原來離開的李淑華幾人過來拉了李淑嵐去看雜技表演。
“七妹妹可要同去?”
“那兒人多,委實不適合我等圍觀呢,不若二姐姐還是和我一道游覽這洛河風(fēng)光吧?”
李淑嵐眼皮跳了跳,旁邊的李淑華聽到李淑儀要和她搶李淑嵐,頓時如那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
將李淑嵐護(hù)在了身后,怒目瞪著李淑儀尖叫道:
“你個鄉(xiāng)巴佬,裝什么閨女,就算再裝也還是個鄉(xiāng)巴佬,臭死了,二姐我們不要和她玩兒,和大姐一樣的人,真是討人厭?!?p> 最后一句是輕輕的嘀咕的,但是身邊的人卻都聽到了聲音,可李淑華乃是二房的嫡女,誰又敢說什么呢。
李淑嵐朝著李淑儀歉意的笑了笑。
“既然妹妹不喜喧嘩,那妹妹便在這兒先看看燈吧,也是城中一景,妙姝和春箋可要好好照看七小姐,有什么事兒,便派個人來前面尋我們就是了?!?p> “是~”
兩個丫頭朝著李淑嵐福了福,李淑嵐被李淑華拽著踉蹌了一下,最后只得意味深長的看了兩個丫頭一眼,便朝匆匆的離開了。
見幾人離開,李淑儀很是松了一口氣。
這次難得出來,得先和云墨聯(lián)系上才行,在府中她不放心任何人,這事兒若是出了一點紕漏,府中都是屬狐貍的,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所以這些日子,李淑儀就算十分的急切,但是任舊十分的老實的待在府中學(xué)規(guī)矩。
這次出現(xiàn)雖然她很想,但是卻并不敢主動的提出,就連帶的丫鬟也是慎重考慮過的,她獨自一人在這東郡由不得她不小心翼翼的。
春箋望著遠(yuǎn)處消失的人影,有些擔(dān)心的攏起了眉頭,她朝著李淑儀福了福身,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小姐,其實已經(jīng)出了府的話,鐘嬤嬤不在,今日又是難得一次的盛會,也是可以去湊湊熱鬧的?!?p> 春箋委婉的提醒道。
平時這幾人并不知道李淑儀的脾性,原本她們是松鶴院中的三等丫頭,可就算是三等的,平日里走在府中,其他的人見了,也是會給兩分的客氣的。
好不容易盼著前頭的人被分出去了,她們可以往上爬了,卻不想又被分到了這勞什子的七小姐的屋子里頭。
要說沒有半分怨言肯定是沒有的,所以這幾天只埋頭干活,其她也不說話。
因為見慣了這府中浮沉的她們知道,就算李淑儀現(xiàn)在有最大的院子,配齊了下人,可外頭來的就是外頭來的。
上無半分依靠,下無半分根基。
她現(xiàn)在所有的,也不過是因為老夫人的一句話而已,話是最靠不得譜的,時間久了便散了。
所以,分到這李淑儀的院子里頭,是最危險的了,誰愿意去出那個頭呢,被沾染上了半點,以后要再換主子可不容易。
李淑儀詫異的看了春箋一眼,不過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抿著嘴唇,只當(dāng)做沒聽到的樣子。
春箋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特別是旁邊的妙姝看向她的時候,只覺得整張臉都燒起來了一般。
她福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與妙姝站在了同一個位置上,微垂著腦袋,不再言語了。
這些丫頭早就成了精,收服自然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也沒必要為了拉攏她們而讓自己難受不是。
李淑儀便朝著李淑嵐她們相反的方向漫無目的的走著。
東郡因為當(dāng)初容納的難民十分的多,所以并不是十分的富庶,可因為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每個人都非常滿足現(xiàn)在的生活。
所以一路上,無不喜笑嫣然。
魏重樓愣了愣,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在看一團(tuán)死物,手中不自覺的捏緊了刀劍,卻被旁邊的人輕輕的一拽,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便往那人身后退去。
賀令宜手中拿了一柄扇子,手指修長讓旁邊的人不自覺的忽略了扇子,倒是看向了他的手。
陳月茹見到賀令宜上前,眼睛一亮,兩頰染了煙霞,左右慌張的看了一眼,便低垂著頭,露出可愛的發(fā)頂。
她輕輕的拽了拽身邊的人一下,陳典才感受到衣袖被拽動。
原本肅穆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她轉(zhuǎn)頭看向身后,見自己的妹妹對著她無聲的搖了搖頭,他眼睛一暗。
朝著陳月茹身后的李淑慧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安撫的神情。
他自然是明白陳月茹的意思,雖然他家在這東郡之中,也算翹楚了,可終究只是一個商人。
雖然城中之人給了兩分客氣,可是難免遇上外地來東郡微服的官家。
眼前幾人不認(rèn)識東郡陳家,也對郡王府的名頭無動于衷,怕是從外地來東郡微服的,怕只是路過。
但是身份自然是不低的,可是爭執(zhí)已經(jīng)起了,這可如何收場。
原本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比那病秧子厲害的,現(xiàn)在退縮,豈不是會讓慧兒覺得他無用?
只一瞬間,陳典才鬧鐘便閃過了諸多念頭,臉上卻未露出分毫,只沉默的給賀令宜拱了拱手。
便不動分毫了。
既然一開始人都得罪了,還不如以不變應(yīng)萬變,還好慧兒現(xiàn)在還滿心都是他就好。
賀令宜見陳典才顯然是想到了他們幾人的身份,卻不點破,再看看他身后站著的人,嘴角帶起了幾絲笑意。
同身為男子,自然明白陳典才此時的心情的。
他臉上一黙,回過頭對著捂著口鼻,一副嫌棄的秦衍說道:
“總歸是我們晚了一步,這位公子既然都已經(jīng)付了銀錢了,我們也沒必要強(qiáng)取豪奪的,倒弄的跟土匪沒什么兩樣了?!?p>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秦衍的神色,繼續(xù)接著說道:
“你不是不喜歡城中這般熱鬧嘛,不若我們現(xiàn)在還是走回客棧吧?”
重樓聽到賀令宜說起土匪時,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可是卻很快的消失不見。
倒是秦衍聽了他的話,捂著的嘴巴撇了撇,便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