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峰雖是青楓學(xué)院的一部分,卻游離于五峰之外,遠離山下的一切紛爭。
吳憂有強敵在外,又醉心于修行,時間都用在修行上尚覺不夠,更沒有心思涉入紛爭。
在平靜的修行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這天上午,青楓學(xué)院的鐘聲突然響起,意味著又一次秘境之行即將開啟。
聽到鐘聲,吳憂從感悟中醒來,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回到山洞換身衣服,這才向山下走去。
一路走來,有不少學(xué)員認(rèn)出了吳憂,遠遠對吳憂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吳憂并沒有放出神識,無從得知這些學(xué)員議論的是什么,還當(dāng)是和往常一樣的嘲諷。
直到吳憂走到同一屆學(xué)員所在的隊列,他才聽到這些學(xué)員小聲議論的內(nèi)容。
“一朝為魔女看上,好比鯉魚躍過龍門,從此飛黃騰達,為什么我沒有這么好命???”
“哎,除了長的好看點兒,也沒有什么特別啊,大魔女怎么會看上他?”
“人家是大魔女嘛,口味重了些也情有可原?!?p> “噓!你不要命了?大魔女可就在不遠處,被她聽到你就完了!”
......
這些學(xué)員顯然知道熊麗質(zhì)的威名,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議論聲漸漸消失不見,只是看向吳憂的眼神依然不善。
這是幾個意思?
吳憂滿頭霧水,看到這些學(xué)員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就更加迷惑了,連冷鋒白靈兒走到身邊都沒有察覺。
“吳憂哥哥!”
白靈兒率先開口,笑瞇瞇的看著吳憂,絲毫不受流言的影響。
“多日不見,不僅實力提升不少,其他方面的進步也不小?!?p> 冷鋒一臉調(diào)侃的笑意,手掌輕拍吳憂的肩膀,顯然已經(jīng)知道吳憂和熊麗質(zhì)的傳言。
“哈哈,還好吧?!眳菓n不明白狀況,根本聽不出冷鋒的調(diào)侃意思,“你怎么樣?收獲如何?”
“略有收獲?!崩滗h的笑意不斷,很是輕松舒爽。
看著冷鋒的笑意和恢復(fù)的自信,吳憂心知冷鋒的進步不小,也為冷鋒的成就感到高興。
這一次秘境之行,所有學(xué)員對進秘境的流程都很熟悉,也就少了一些準(zhǔn)備時間。
所有學(xué)員分成三個梯隊,整裝待發(fā)向秘境走去,剛剛走過蘭陽秘境,新一屆學(xué)員便在“河陽秘境”前停下了。
在一眾學(xué)員排隊領(lǐng)取傳送令牌的時候,吳憂、冷鋒、白靈兒三人正小聲說著話,消磨時間。
胡天鷹徐宏遠一幫人則很是囂張的看著吳憂三人冷笑不止,如此囂張,胡天鷹和徐宏遠還是有依仗的。
因為在不久前,胡天鷹已經(jīng)闖到人榜第五十一名,就連徐宏遠也沖到人榜九十八名,實力的確很強。
新一屆學(xué)員中,除了藏頭露尾的“殘月”“飄雪”二人,胡天鷹和徐宏遠聯(lián)手將不懼任何人。
更何況他們身后還有眾多追隨者,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兩強結(jié)合,胡天鷹徐宏遠自然有底氣。
“這廢柴還真有女人緣,不僅身邊有一個美女,還和熊大魔女關(guān)系密切,世間的好事兒怎么都讓他一個人得了?”
徐宏遠貪婪的看著笑意不斷的白靈兒,嫉妒的火焰轟然燒起,恨不得親手?jǐn)懒藚菓n。
“徐少,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可不太妙,熊家實力很強,有熊大魔女在,我們想要報仇就更難了?!焙禚椥挠须[憂,以此刺激徐宏遠。
“熊家?呵呵,在我徐家面前算什么?”徐宏遠不禁放出大話,隨即臉色微變,“不過,能不惹他們還是不要惹了,他們一家可都是戰(zhàn)斗狂人?!?p> 胡天鷹暗自鄙視徐宏遠一番,臉上卻掛著笑容,“徐少咽的下這口氣?眼前就有除掉他們的機會,不知道徐少敢不敢?”
“你是說,秘境?嘶,說的我心動了?!毙旌赀h忽然來了興致,“只是得好好謀劃謀劃?!?p> “那是自然,我們?nèi)硕鄤荼?,在秘境中收拾他們還是有機會的?!焙禚椩幃愐恍?,看著吳憂的眼中殺意盡顯。
吳憂對胡天鷹一眾時刻保有警惕,遠遠看到他們眼中時不時流露的殺意,心中很是慎重。
雙方的間隙很深,仇恨無法化解,吳憂不嗜殺,但也不得不殺,只要機會合適,必須得除掉他們。
胡天鷹徐宏遠一眾率先拿到傳送令牌,先一步走進秘境。
吳憂三人最后才拿到傳送令牌,他們沒有猶豫,邁步進入秘境。
待吳憂三人進入河陽秘境后,便發(fā)現(xiàn)了守在不遠處的胡天鷹徐宏遠等人。
胡天鷹徐宏遠他們看到吳憂三人這才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時不時關(guān)注著吳憂三人。
“要不要試試手?”
冷鋒看到前方胡天鷹徐宏遠一眾,興奮到難以控制,迫不及待的想上前交手。
昨日冷鋒才從閉關(guān)中出來,還沒有檢驗進步的程度,此時剛好有這么一群人能試試身手,真的讓冷鋒激動。
“我們要一擊必殺,不能打草驚蛇,先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眳菓n比較小心謹(jǐn)慎,沒讓冷鋒出擊。
冷鋒知道吳憂的擔(dān)憂,秘境比較特殊,如果一擊不中,他們就能逃離,必須要有萬全之策才行。
于是冷鋒不再強求,把身上的戰(zhàn)意收起,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兩方人都想除掉對方,一方張牙舞爪,把對方當(dāng)成獵物;一方深藏殺意,力求一擊必殺,永絕后患。
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尚未可知!
在白靈兒的指引下,三人穿過入口處的山坡,順著河流向秘境深處走去。
吳憂放出神識,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周圍的一切風(fēng)吹草動,極其小心。
所幸的是,一路走來,三人只是看到幾個小妖獸,沒有遇到什么大危險。
胡天鷹徐宏遠等人已經(jīng)繞到吳憂三人身后,保持三十丈的距離,等待出手的時機。
一個時辰后,吳憂三人到達一片密林前,看著眼前的密林,吳憂的心思活躍起來。
“你們繼續(xù)向前,我稍微慢一點兒,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除掉胡天鷹徐宏遠?!?p> “也好,你要小心!”冷鋒是很手癢的,但為了大計,還是選擇聽從吳憂的安排。
“吳憂哥哥,小心?!卑嘴`兒對吳憂的實力相當(dāng)有信心,只是囑托吳憂一句便和冷鋒加速離開了。
“你倆等等我啊,別走這么著急,等等我!”
吳憂故意晚走幾步,大聲呼喊,以普通聚靈境修士的速度追趕冷鋒白靈兒。
胡天鷹徐宏遠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來,看著吳憂落單的身影,二人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哈哈,原本以為有冷鋒這個天才在,不好下手,沒想到轉(zhuǎn)眼機會就來了?!毙旌赀h笑意不斷,難掩狠辣之色。
“哈哈,的確是天賜良機,這次吳憂必死無疑?!焙禚椧惨宦曒p笑,很是自信。
“這時候他們還有心情賽跑,真是傻的可愛?!毙旌赀h不疑有它,好似勝券在握。
“徐少,我們二人都和這個廢柴有大仇,可他只有一個,要么你殺,要么我殺,只能一個人可以痛快報仇,咱們各自憑本事,誰先得手算誰的,如何?”胡天鷹提出這個建議。
“哈哈,就這么說定了,我們追,但別太過驚嚇?biāo)??!毙旌赀h一聲大笑,率先帶人追擊吳憂。
胡天鷹自然不甘落后,也帶人追了上去,和徐宏遠展開競爭。
這里畢竟是密林,在眾人追到距離吳憂只有十丈遠時,吳憂的身影忽然不見了。
“嗯?散開找!”
徐宏遠心中猛然一驚,隨即吩咐眾人尋找。
但前方的密林中并沒有痕跡,眾人沒能發(fā)現(xiàn)吳憂的蹤跡。
“這個廢柴不是捏碎令牌逃了吧?”尋而不得,徐宏遠的一個追隨者有些氣極敗壞。
“不可能,在蘭陽秘境他都能守著一座無用劍碑當(dāng)機緣,可見他是有多么需要機緣來改變命運,他一定不舍得走掉,我們分頭找?!?p> 胡天鷹堅決否定,從吳憂以前的舉動客觀分析他可能做的選擇。
“有道理,他的速度慢,一定逃不遠,加大所搜范圍?!毙旌赀h比較認(rèn)同胡天鷹的分析,沒有放棄尋找。
吳憂隱藏在遠處,用神識觀察胡天鷹徐宏遠他們,根據(jù)他們的位置時刻作出調(diào)整。
“沒有!”
“還是沒有!”
“我這兒也沒有!”
......
一聲聲匯報讓胡天鷹徐宏遠有些焦急,如果這都讓吳憂逃了,他們的顏面就掃地了。
“大家仔細尋找,他的速度慢,一定就在附近,第一個找到的重重有賞!”徐宏遠不得已只好許下重諾。
有了徐宏遠的承諾,一幫手下激情四起,而徐宏遠自己也用心搜索,距離吳憂的藏身處越來越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哼,就先拿你下手了?!?p> 吳憂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看到始終跟在徐宏遠身邊的那個學(xué)員,眉頭不由皺了皺。
同時殺掉兩個人太困難,一旦出現(xiàn)什么意外,就會暴露,到時候徐家一定會瘋狂報復(fù),得想個辦法讓他倆分開才行。
吳憂看了眼面前的樹葉,瞬間有了主意,迅速行動起來。
在徐宏遠前進的方向,吳憂弄出一個岔道,不多遠就折斷一個小樹枝,偽造兩個逃走路線。
吳憂的神識一直在關(guān)注徐宏遠二人的動向,正如吳憂所料,徐宏遠找到了那個岔道。
“兩條路,兩個方向,我們分開追!”徐宏遠看著岔道露出了喜色。
“少爺,我不能和你分開,你若受到傷害,我沒法向老爺交差?!毙旌赀h身后的隨從很小心,不愿離開。
“大頭,機會只有一次,不能浪費,如果不擊殺這個廢柴,我心難平,聽我的,你走左邊,我走右邊,一定要擊殺他?!?p> 徐宏遠有些生氣,大頭實力不弱,就是不知變通,老是惹人生氣。
“少爺,我.......”
大頭還沒提出反對意見,徐宏遠就把他推到了左邊那條岔路,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徐宏遠走向右邊。
“大頭,那個廢柴是不可能傷到我的,不用擔(dān)心,趕快去尋找,力求一擊必殺!”說話間,徐宏遠順著吳憂留下的痕跡快速追了下去。
右邊么?吳憂一聲冷笑,快速向右側(cè)走去,守在前方截殺徐宏遠。
數(shù)十個呼吸后,徐宏遠就看到了慌不擇路的吳憂,他嘴角陰陰一笑,再次加快速度。
吳憂裝作驚慌的樣子,聽到身后傳來的呼呼風(fēng)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寫滿了驚嚇,腳下更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徐宏遠不疑有它,一個縱身跳到吳憂前面,截住吳憂的去路。
看著吳憂臉上的驚容,徐宏遠心中甚是得意,連吳憂手中的劍變得不一樣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要捏碎令牌了?!眳菓n臉上驚容不斷,拿著令牌的右手也哆嗦個不停。
“好好好,我不過去,我就站在這兒行了吧?”徐宏遠也怕吳憂捏碎令牌,輕笑著向后退了一步。
吳憂神色大喜,深呼一口氣,可能太過高興而使右手的傳送令牌掉在地上。
這一突發(fā)狀況讓徐宏遠狂喜不已,在一聲大笑中向吳憂沖了過去,速度很快。
吳憂慌亂不已,急忙彎腰去撿傳送令牌,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再近些,再近些......
就是現(xiàn)在!
吳憂彎下的身影猛然直立,雙腳用力蹬地,右手拿出瑯琊重劍急速向徐宏遠沖去,在徐宏遠驚恐的表情中二人擦肩而過。
徐宏遠只手捂住脖間的一絲血線,不明白被大家稱為廢柴的吳憂,為什么會有如此高強的實力。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掙扎著回頭,想質(zhì)問吳憂。
可惜被一劍封喉,徐宏遠已沒有多余的力氣,身體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吳憂收起瑯琊重劍,隨手輕撫遮在眼前的長發(fā),緩緩回過頭來,平靜的看著徐宏遠。
“下輩子,別再欺負(fù)人,也別再欺負(fù)女學(xué)員,生命只有一次,誰都不容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