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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劍與魔法簡單易懂的現(xiàn)代戰(zhàn)爭

第六十三章 穿越

  大雨一連下了三天才終結(jié)。

  雨停時,每家每戶都將自己的衣物掛出到院子里。楓木林村的房子是依在半山腰上建的,從底下望去,花花綠綠的衣物床單在晴朗的天空下隨風(fēng)飄蕩。

  林風(fēng)他們倒不必去洗。因?yàn)橄麓笥甑哪翘焖麄兊囊路呀?jīng)掛在破屋里曬著了,現(xiàn)在正好穿出來,雖然破破爛爛的,總比裸著半身要好。

  村子底下的小河因?yàn)檫@場大雨漲了不少水位,阿江路過的時候往里看了兩眼,驚道:“你們倆快看,河里有不少魚!”

  林風(fēng)聞言往河里一看,果然有幾條肥大的黑魚在水里打滾。他咽了咽口水,忙道:“快點(diǎn)走,等我們回來就把這幾條送到門口的魚撈起來!”

  三個人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往村里那個傻子的家里趕去。

  自從分別后,他們?nèi)耸冀K記著這位與眾不同的女孩,無論是實(shí)力還是氣質(zhì),紅玉在這個山村里都像是砂礫中一顆璀璨的鉆石,那樣鶴立雞群,引人奪目。

  這樣一個人在村子里也不難打聽,稍一詢問,便有人告訴他們稱,那一定是老梁家的女兒。

  老梁是村里一個貧窮的傻子。但一個貧窮的傻子,怎么會生出那樣的女兒?三人的心中不免升起疑問。

  敲開院門,琳達(dá)首先禮貌地問好:“大伯你好,請問紅玉小姐在家嗎?”女孩子一般容易令人卸下防備心,這招對常人有用,對智力缺陷的人當(dāng)然也有用。

  老梁道:“紅玉……出去了?!?p>  “她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快了……”

  三人對視一眼,琳達(dá)又問:“那我們可以進(jìn)去坐一會兒嗎?”

  老梁一番猶豫,終于還是把他們請到院子里坐著。

  院子里有石桌和石凳,上面還有些積水,三人問老梁要了塊抹布擦干后落座。林風(fēng)便朝阿江問道:“你從剛才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怎么回事?!?p>  阿江像是驚魂未定的樣子,猶豫道:“我感覺這世界有點(diǎn)古怪……”

  “古怪?”林風(fēng)不明其意,他一個堂堂劍神穿越過來,只能過著打打小動物換饅頭吃的生活,這世界還有什么比這更古怪的事情?

  阿江卻道:“你們在這里有沒有遇到跟你們之前世界相似的東西?”

  林風(fēng)道:“很多啊?!?p>  “比如呢?”

  林風(fēng)道:“有什么可比如,凡人界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阿江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這時候老梁自屋內(nèi)端著一碟子糖包出來。軟軟糯糯的白面裹著紅糖,紅玉在家最愛將它當(dāng)早點(diǎn),但糖包畢竟是主食,哪有人把糖包端出來招待客人的?要是被村里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老梁恐怕又要被笑是傻子。

  林風(fēng)等人也很吃驚,他們驚的同時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比起糖果和白開水,他們似乎更愿意見到這碟白白嫩嫩的糖包。

  這個老梁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阿江指著他們墻上的一幅字道:“梁老伯,這首詩是誰寫的?”

  老梁家的墻是土坷垃墻,上面刻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已經(jīng)有些歲月了,仍然能從其中清晰地辨認(rèn)出模樣來。

  老梁不解其意,直到阿江重復(fù)問了兩遍才道:“紅玉。”

  林風(fēng)仔仔細(xì)細(xì)端詳著那些字,奇道:“這是詩?”

  阿江道:“這是我們那個世界非常著名的一首詩?!?p>  林風(fēng)問:“寫的是什么?”

  這時候有人推開了院門,走進(jìn)來接過話頭:“這首詩寫的是兒女要遠(yuǎn)走他鄉(xiāng),母親為她趕制衣服的事?!边@個人就是紅玉。

  阿江聞言,臉上驚疑不定:“這是你寫的?”

  紅玉道:“是小時候,我媽教我的?!彼娴溃骸澳銥槭裁凑f是你們那個世界的?”

  阿江猶豫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把穿越的事情在這里告訴紅玉。

  紅玉迫切地詢問:“你是不是知道我媽的事情?”

  不光是她,就連老梁、琳達(dá)和林風(fēng)都盯著阿江不放。

  這首詩竟好像突然引出了世界性的大問題,所有人都關(guān)注起來了。

  阿江猶豫道:“我們?nèi)齻€……是從其他世界穿越來的?!?p>  他頓了一下,想觀察紅玉的臉色。

  紅玉不置可否,看不出什么吃驚的表情:“接著說?!?p>  阿江道:“所以這首詩就是我們那個世界一首非常著名的詩,我們那兒的人幾乎都會背?!?p>  紅玉道:“你也會背。”

  阿江道:“當(dāng)然會背。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彼疽詾樽约涸缫寻堰@首詩忘光了,但人的記憶就是這樣神奇的事情,當(dāng)他看到墻上那些字的時候,記憶深處這些滾瓜爛熟的名句瞬間就用上了腦海。他一字不差就將這首詩快速地背了出來。

  紅玉嘆了口氣。

  她突然感覺好累。這些天的事情一樁接一樁,看上去是同一個事件,卻有太多有用的沒用的線索牽扯在一起,一團(tuán)亂麻,越扯越亂。她本以為離開了師父的自己能像一把快刀,只要一刀斬下,任何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但現(xiàn)在看來,她真的高看了自己的精力。

  今天之前,母親的下落已經(jīng)像是一塊千斤鐵壓在她的心頭。到了今天,母親的身份又忽然成了一個巨大的謎題。

  什么世界?什么詩?難道母親失蹤還有其他內(nèi)情?

  紅玉忍不住向阿江打探:“你們是怎么從那個世界過來的?怎么回去?那個世界都有什么?離這里多遠(yuǎn)?經(jīng)常有人過來嗎?”

  阿江為她一一解答:“我們都是從不同的世界過來的。具體怎么來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睡過去了,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流落到了這里。我們也在尋找怎么回去的方法。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很多,但大多和這里相似,除了魔法和武技。據(jù)我所知,世界和世界之間本沒有距離可言,一眨眼就可以穿越兩邊。至于是不是經(jīng)常有人來……我就不知道了,因?yàn)槲乙彩莿倎恚赖貌欢??!?p>  紅玉道:“單憑一首詩恐怕不能確定我母親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吧?”她也是關(guān)心則亂,冷靜下來之后想想又道:“我母親是隔壁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這件事應(yīng)該很好查才對?!?p>  阿江嘆道:“但是穿越也分魂穿,胎穿,身穿。我們這種屬于身穿是帶著原本的身體過來的,另外兩種就說不清了?!?p>  “怎么分不清?”

  “胎穿是穿越到女人的腹中,重新在這個世界降生。而魂穿則是穿越者的靈魂直接替代本人。這兩種都是查不清穿越者身份來歷的?!?p>  紅玉一愣:“靈魂替代本人?”

  林風(fēng)突然問道:“男人萬一穿到女人身上怎么辦?”

  阿江聳了聳肩:“好像也有這種事情發(fā)生?!?p>  他說的那些都是那個世界當(dāng)代的潮流,無論電影、電視劇、小說、游戲都充斥著“穿越”的元素,像他這樣基本不看小說的人也被強(qiáng)行灌注了這些概念。他當(dāng)初覺得這種等同被流行洗腦的事情非常惡心,穿越后也不覺得這些人腦虛構(gòu)出來站不住腳的東西對他有什么幫助。如果現(xiàn)在能幫上什么忙,總歸是起了點(diǎn)廢物利用的效果。

  他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零碎總結(jié)起來,告訴了紅玉。

  紅玉嘆了口氣,只覺自己心力交瘁:“也就是說,如果我媽真的是穿越者之一,她是不是回去那個世界也不按她自己的意愿,也許某天一閉眼一睜眼,就已經(jīng)回去了?”

  阿江無奈道:“是的?!?p>  紅玉望了望天色,道:“中午留下來吃頓便飯吧?!?p>  三人欣喜若狂,忙不迭地答應(yīng)了。

  望著紅玉的背影消失在門內(nèi),林風(fēng)道:“你對這種事這么有研究嗎?”

  琳達(dá)也奇道:“你那個世界不是沒有神靈存在嗎?”

  阿江道:“只要有一支筆,一張紙,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神。”

  ……

  紅玉支起灶臺,煮起飯。

  煮飯做菜本就不難,她之前沒做過,但對年輕人來說要學(xué)都不是什么難事,何況像她這樣的天才,再難的事都經(jīng)不住她動腦子學(xué)。

  蓋上鍋蓋,又確認(rèn)了一遍火候,她就坐在灶臺前發(fā)呆。

  手里端著的是母親織給她的兜帽披肩。紅玉呆呆地看著帽子,眼淚倏地就掉下來了。

  人前背后,她都是一個勇敢強(qiáng)悍的姑娘,但再勇敢的人在母親失蹤后三天,依然查不到頭緒,心都會崩潰。

  阿江背的那首詩,母親曾在兒時抱著她教她背過多遍,她不解其意,待現(xiàn)在真的收到了母親織就的衣物,才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思念之情。

  母親啊母親,你到底在哪里……

  紅玉的眼淚如同大河決堤,嘩嘩往下流。一雙大手按著她左右肩膀,使勁捏了捏。老梁雖然是個傻子,他也能理解女兒心中的痛苦。但他終究不懂怎樣說話,不知道這時候該怎么做才能令女兒高興起來。

  他突然憎恨起自己那顆不靈光的腦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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