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尚大高端小區(qū)的別墅。
應燁晨洗漱完下來吃早餐,應朝暉早已在餐廳里坐著。
“爺爺,早!”應燁晨朝爺爺打著招呼。
應朝暉點了點頭,自從兩人的關(guān)系緩和后,家庭里的氣氛也活躍了很多。管家從廚房里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出來,見應燁晨也在,他把牛奶遞給了應燁晨,笑道:“小少爺,這兩天老爺?shù)男那樘貏e好,食欲也大有長進呀,這不剛喝完一杯牛奶還要我再給來一杯呢。我勸他適可而止,他還嫌我多事呢?!?p> “是嗎,”應燁晨看了一眼爺爺,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這兩天是不是做夢夢到您的那個老情人了!”
應朝暉瞪了他一眼,道:“你這臭小子怎么跟爺爺說話的,等你媽媽回來,我不讓她變本加厲地收拾你?!?p> 應燁晨揚了揚眉:“我媽不會的,和韓氏的這場婚約都是您一手指派的,他回來頂多是心疼我給韓氏的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不過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我不但不會給韓氏百分之二十的利潤,還要讓他們自動撤出這次合作?!?p> 應朝暉看著應燁晨,很是好奇的樣子,“你打算怎么做?”
應燁晨舉起杯喝了一口牛奶,不緊不慢地說道:“韓氏集團的四大股東都有意投向我們應氏,只要我應允,他們立刻從韓氏撤資,而我們合作的這個項目目前正是需要大量注入資金的時候,韓氏集團少了這四大股東,等于是失去了左膀右臂,所以在合同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他們是無法讓這筆巨額資金到位的。除此之外,我還準備把他們伸向海外市場的觸角全部斬斷。”
應朝暉瞇眼看著他,雖然這是商場為了打敗對手常見的手段,但他不明白,孫子為什么要這么做,之前為了彌補韓氏都答應讓利百分之二十,怎么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盀槭裁匆@么做?”他問道。
“替安雅報仇!”應燁晨也不掩飾,坦然道。
應朝暉的眉毛緊皺了起來,他是真沒想到孫子為了一個女人會用這么極至的手段,他嘆了口氣,勸道:“小晨,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這么做的后果,韓氏集團在國內(nèi)的聲譽一直不錯,你這樣打壓一個聲譽不錯的企業(yè)會不會有些不妥,生意場上大多靠的是信譽,手段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才用之。我們和韓氏已經(jīng)走出了一個良好的開端,我是真的不希望你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p> “爺爺,在您的心里都只關(guān)心這些嗎,您都不問問韓婧蕊到底對安雅做了什么,如果我告訴你安雅差點都被她毀容了您覺得我還可能很理智嗎?!睉獰畛康那榫w有些憤然。
應朝暉雖不意外,但還是頓了一下,他印象中的韓婧蕊應該是一個沉穩(wěn)而大氣的女孩子,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原本對她的好感此刻也打了折扣。但總歸事出有因,也不該把這個責任全部推卸到韓氏。應燁晨的性格他也是了解的,不觸及底線他是不會下狠心,而他的這個底線就是安雅。“逼一逼他們就可以了,也沒必要真下這么狠的心。”
“機會是靠自己把握的,我給過韓婧蕊機會,是她親手葬送的?!碧岬巾n婧蕊應燁晨眼里就有一股殺氣,他以前還覺得韓婧蕊與眾不同,昨晚之后他徹底改變了這個看法。
應朝暉還想勸勸他,但此時應燁晨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來顯,是公司的來電。這是他的私人手機號碼,公司能打進來的就只能是他的助理佟鑫了。他接通電話,佟鑫告訴他韓祝松帶著韓婧蕊到公司來找他了,問他見不見,應燁晨本想說不見的,但此時他看了爺爺一眼,緩緩地說了句叫他們在公司等著。
在應燁晨準備出門的時候,應朝暉扔了句話,叫他把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收回來就算了。應燁晨沒有言語直接走了出去。
來到公司,佟鑫跟著他走進了辦公室,應燁晨給自己泡了杯茶,緩緩地坐到辦公桌的椅子上。
“應總,一定要這么做嗎?”佟鑫站在一旁輕輕地問道。
應燁晨斜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地看著他道:“佟助,你愛你的女朋友嗎?”
佟鑫點了點頭,心里納悶,工作時間老板是很少問及私人的事情,這是什么情況?
“那如果你女朋友受到了人身威脅你會怎么做?”
“保護她,替他解除威脅?!辟■文X海中突然想到一個人——安雅。
“那就對了,去吧,把跟韓氏簽的那份合同及擬好的那一份帶上跟我一起到會客室去。”應燁晨說著站起身自顧走了出去。
佟鑫此刻也大致猜到了是什么情況,他快速地走出總經(jīng)理辦公室,一路小跑到自己的辦公桌,拿起合同匆匆地朝會客室走去。
見應燁晨進來,韓祝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扯了一下一旁坐著的韓婧蕊,韓婧蕊極不情愿地站了起來。
應燁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在父女二人的對面坐了下來,從佟鑫手上拿過那份擬好的合同放于他們面前。
“我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闭f這話時他冷冷地瞥向韓婧蕊。
韓祝松陪著笑,首先開了口:“昨天的事情是婧蕊的錯,我向你保證絕沒有下一次。至于應總之前說的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我們也不要了,只希望這次的合作能夠繼續(xù)。”
韓婧蕊嘆了一口氣,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得不服輸,應燁晨確實夠奸詐的,昨晚功夫竟然撬動了公司的四位大股東。今早四位大股東聯(lián)名提議要撤資改投應氏,她雖然心里還咽不下那口氣,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四大股東撤資無疑是給韓氏致命打擊。所以父親叫她一起過來跟應燁晨道歉的時候,她也不敢有任何理由的回絕。
“昨晚的事是我一時沖動,還望你原諒。那個,這次的婚約我答應你取消?!表n婧蕊壓抑著骨子里的那份高傲,態(tài)度看上去很誠懇。
應燁晨還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們的歉意我先替受害者收著,既然做錯事也總得懲罰一下吧,韓總說希望合作繼續(xù),那我也就依了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提議,之前我們是五五分,現(xiàn)在我想七三分,我們七,你們?nèi)?,二位覺得怎么樣?”
韓婧蕊咬了咬牙,恨恨地看著應燁晨:“應總,你可別欺人太甚了,這個項目可是我們韓氏的重點項目,你這樣做會有損于你的形象的,我希望你能收回你剛才的話。再者,這事是我個人所為,跟韓氏扯不上關(guān)系,你如果非要為她做些什么才舒服的話,那么你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潑我一次。”
應燁晨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韓小姐,我們之間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私人感情摻雜在里面,所以你個人的行為就代表著韓氏的行為,我之前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至于我的形象問題不需要韓小姐替我考慮。我的時間是有限的,我希望二位快點做出決定。”
韓婧蕊氣得直接想罵人,韓祝松拉住了他,他此刻心里也是非常氣憤的,畢竟這個項目是公司全傾投入的一個項目,但人家是跨國公司,在國際上是有知名度的,現(xiàn)在唯一的目的是托住合作,為以后打入海外市場鋪下一條路。作為商人不管怎么樣,他還是想為自己公司的利益做一下爭取。
“應總,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不對在先,但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利潤分成的問題,必竟這不是件小事?!表n祝松壓低姿態(tài),神色認真道。
佟鑫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覺得應燁晨這次真的是做過了。韓氏在國內(nèi)好歹也是有點聲譽的企業(yè),人家兩父女現(xiàn)在都上門親自道歉了,他還想怎樣。他清了清嗓音,道:“應總,您看人家韓總都親自登門道歉了,要不這事緩一緩?”
應燁晨冷峻的目光看向佟鑫,“這事還輪不到你說話!”說完他瞟了一眼韓祝松,站起身:“給你兩天時間,你的那幾位股東我不會動的,其他的就看韓小姐的表現(xiàn)了。”
韓祝松看到了一絲緩和的氣息,連聲道謝。待應燁晨走后,他叫住了佟鑫,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佟鑫看了一眼韓婧蕊,語重心長地道:“其實我們應總也沒有那么絕情,只要你不碰觸他的底線?!?p> 韓婧蕊動了動唇,澀澀地道:“他的底線就是安雅嗎?”
佟鑫默而不答,轉(zhuǎn)身朝辦公室走去。
父女倆走出應氏大廈,韓婧蕊心里郁悶,叫韓祝松先回公司,自己會晚點過去。韓祝松擔心地看著女兒,心疼地撫了撫她的頭道:“我知道你對他上心了,但是他心里有人,你應該放開自己的心態(tài),我女兒這么優(yōu)秀,將來一定可以找個愛你的人過日子?!?p> 韓婧蕊自嘲地笑了笑:“我可以嗎?”
韓祝松嘆了口氣,道:“通過這次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為公司作出任何的犧牲?!?p> “爸,什么都別說了,你先回公司吧?!表n婧蕊說完徑直在路旁攔了輛的士。
看到女兒那受傷的樣子韓祝松心里也不是滋味,從小到大女兒一直是他的驕傲。在韓婧蕊很小的時候,她就顯露出了經(jīng)商的天賦,所以他有意栽培,而女兒也不負所望,在商業(yè)上也有自己的建樹。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女兒的個性是獨立而自強的,而此刻他才意識到女兒原來也有脆弱的時候。
韓婧蕊打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區(qū)里轉(zhuǎn)著,直到司機說自己該交接班了,韓婧蕊才悠悠地回過神,她叫司機停在了清之然茶樓,在付錢的間隙,司機問了句,你是不是失戀了?韓婧蕊漠然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司機又補了句,像你這么漂亮的姑娘應該有不少的小伙子追求吧,姑娘,聽我一句勸,這個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zhuǎn),所以別把傷你的人當回事就是最好的報復方法。韓婧蕊說了聲謝謝,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