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會想到他的,我騙不了我自己,盡管當(dāng)時的心痛已經(jīng)淡去了很多,可每次一想起來還是會難受。
……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可能是因為緋弦針對的人是我,我并不替她感到難過,可她字里行間透出的情緒與我記憶中素來清冷的她對比,心中還是五味雜陳。
——
又過了很久,久到不知什么時候師父去世了,她傳位給白令師姐,并在臨終前告訴我們,我們已經(jīng)出師,可以獨當(dāng)一面。
師父走的早,她病重在床時就不斷囑咐我,放下過去,不要思慮過重。我明白她的憂心,我在我們?nèi)齻€徒弟里看似是最懂事的,可也是最令人擔(dān)心的。
悔,我想好好生活,這樣師父泉下有知一定會欣慰的。
在這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沒有再去偷偷觀察他們的生活了,哪怕師父的悼念儀式我都控制不看悔一眼。
我研制治病救人的丹藥,丹藥師太少了,大多時間我只能靠自己鉆研,還好我在此天賦不錯,丹藥品質(zhì)越發(fā)上乘。
我偶然間用靈螺研磨成粉搭配鴛鴦獸的精血——一公一母,燒制成兩顆靈丹,大約是無毒的,但我要試一下。
我承認(rèn)有冒險的因素,我將一顆丹藥喂給煙竹森林里較為溫順的靈獸,一顆我自己吃下,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時??梢月牭届`獸的叫聲,可我當(dāng)時并不在靈獸身邊。
實驗了幾次后,我得出結(jié)論,我吃下有母鴛鴦獸精血的丹藥就可以聽到吃下公鴛鴦獸精血丹藥的人的聲音,但前提是那個人身上要有傷,且藥效只有半個月。
雖然有些限制,但也是很棒的成果,后續(xù)說不定可以改造。
陣法的研究我也沒有落下,我用靈力布陣,根據(jù)書上講解一步步鉆研再做一點改動試驗效果,連換魂這樣的陣法我好像都明白了一些。
又是漫長的日子,我本也不喜與人說話倒也不覺寂寞,偶爾和兩位師姐說點話讓她們不要擔(dān)心。
我還勸凌子瑩師姐趕快收個徒弟給淼淼做個伴,那小丫頭是個活潑性子,我一下就能看出來,她呆了這些時間人都蔫巴了。
我沉浸在修煉中,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和人有關(guān)的事我都不怎么在意,總歸我的陣法和丹藥對峰山大有好處,也算不違背祖師爺?shù)囊?guī)矩。
靈力突破元法低階的那天,我難得心情很好準(zhǔn)備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到弟子們對我總有一絲畏懼也不生氣,總歸峰山有兩位師姐在,不用我操心。
我并沒有留意我走到了哪里,回過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受驚的倒地聲喚回了我的注意力。
“淼淼?”我皺眉。
“師、師叔……”她神色那樣慌亂。
“發(fā)生什么事了?鬼鬼祟祟。”我冷聲詢問,無意嚇?biāo)?,只是向來如此?p> “沒、沒?!表淀悼雌饋硎譄o措,雙手背在身后,明顯有鬼。
我用靈力輕輕定住她,無視她的神色,走到身后看向她手中——
就是一些大小不一,色澤不一的丹藥。
我把這些丹藥拿出來,觀察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下淺嗅。嗯……好像這些就是各種治療的藥,有一些還是我煉制的,我看了她一眼,一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些檔次的丹藥想必著她偷出來的。
“解釋?”我又把目光放回她身上。
“我再也不敢了……師叔,求您,若是師父知道了一定會把我趕下山的”淼淼淚大滴大滴的下來,好像我罪惡至極。
“解釋,說實話?!蹦┝宋已a(bǔ)了一句:“只要合理,我就不告訴掌門師姐?!?p> “真的嗎……?”淼淼眼里透出一絲希望。
“說。”
“我、我娘突然病了,山下的大夫怎么都治不好,就說娘活不久了,讓我準(zhǔn)備后事……”她眼淚更多了。
“她不知道我在峰山的!她以為我給哪戶人家當(dāng)丫鬟,想讓我?guī)蛶兔?,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p> “我也沒辦法……我不想看我娘死……嗚嗚我就想試試這些丹藥,我就試過一次,沒什么用……”她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沉默了一瞬,我能理解她的顧慮,峰山弟子不能隨意下山,更別說頻繁將山內(nèi)的東西帶給外人。
終究是不忍心,峰山里的孩子都不容易,她娘應(yīng)該是她最后的親人了。
“下山,帶我看看你娘?!蔽业?。
“什、什么?”淼淼震驚的都顧不上哭了。
“不去嗎?”
“去、去!謝謝師叔!謝謝……”她又哭又笑,我解開我靈力的威壓,在我的掩護(hù)下,此行絕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我以山下大夫的名號與淼淼配合,她娘對我沒有絲毫疑心,只不過這個老婦人的身體確實不佳,病得很重,活不了太久。
回到山腳下時,我在淼淼期待的目光下開口:“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她的目光一下黯淡了。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可以試一試,應(yīng)該可以讓你母親活的久一些?!?p> 她復(fù)又驚喜起來,要不是因為人多,差點就要給我跪下磕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