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了。
生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沒有多少人知道一個月前發(fā)了什么,他們也不會知道緋弦為什么再不露面,為什么連掌門會對我有時不時的關懷。
好像這件事里只有我徹底放下了,連淼淼都一直帶著淺淺的愧疚。
峰山最近要打開煙竹森林的結界——這次機會很難得,三年舉辦一次,屆時弟子們將機會獲得奇珍異寶,對修煉大有裨益,極少數(shù)的人還有可能擁有不一樣的機遇。
在靈術比賽里獲得每個元素賽道前三的人免試進入,其他人只能由師父們推薦了,最終只有300人可以進入。
“太棒了!”我激動起身,我?guī)煾覆挥梢汇丁?p> “您不是只有我一個徒弟嘛?!蔽也缓靡馑嫉淖?,弱弱道。
“那倒是?!睅煾笩o奈笑道:“還有兩月,你加緊修煉,萬一有事我們不一定能及時趕到,還是要有自保能力的?!?p> 我咧嘴笑:“會的師父!”
……
長時間的冥想讓我有些不知時日,我為了即將的試煉幾乎天天都在屋里,連家都沒回過。
我不善社交,故而除了淼淼和師父沒人來找我,可以說大部分時間連空氣都安靜的很。
但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寧。
在成為元封低階的當天,我光腳站在小院門口,看著快要被山邊吞沒的落日試圖靜心。
沒想越來越心亂,我控制不住靈力波動,那些空中水氣瞬間凝成水珠懸浮在空中。
師父走進來的時候不出意外的一怔。
“怎么了,迷?壓力太大了?”師父快步走來,手輕輕一揮水珠紛紛落地,砸出不大的水花。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不安,師父。”
我睜著迷茫的雙眼,撞進師父擔憂的目光里。
“抱歉,我……”我看了看自己的腳,突然局促起來,不會嚇到師父了吧?
突然我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人已經被橫抱起來,師父快步把我放到屋內床榻上,一邊替我蒸干水分一邊溫聲問:“累了就休息休息,你進步很快,我感覺到你元封低階波動了?!?p> “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師父,我總感覺有些心慌。”
“心慌……?”
師父眉頭微蹙,睫毛下垂,似在思考什么。
我剛想說沒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師父的面色突然特別凝重,但僅有一瞬立馬恢復正常,就是看起來不再輕松。
“師父?”
“沒什么,迷,你的身體可能有些透支了,我去尋些熏香為你點上?!?p> “真的沒事嗎?”我忍不住追問。
“可能是師父我最近有些容易擔驚受怕,不必擔心?!睅煾赴矒嵝缘呐呐奈?,我點點頭,竟也安心了不少。
我將自己收拾好,與師父一起點上熏香,淡淡檀香沁出,視線似乎都有些朦朧了。
“她就是大長老的徒弟啊?看起來不怎么樣啊,身上靈力波動也很弱?!?p> “噓,人家是有關系的,怎么能和你我一樣,小心被她聽了去?!?p> “我就是不服氣,我不比她差,從未見長老們青睞我,我還要經常打雜到長老們底下蹭眼熟?!?p> “同人不同命啊,不過就她的實力也服不了眾,到時候不還是讓人笑話?”
“哈哈也是,就算她師父再喜歡她不也得和她一起受氣?”
……
這段時間看見師父總會想到一些不好的言論……我都是默默聽著,其實我來的晚,和他們也不熟,她們說這些沒什么不能理解的,只是會稍稍刺痛一下。
可我不想讓任何人受我牽連,更何況那個人是我?guī)煾福俏沂鶜q后有的另一個親人。
不分日夜的修煉讓我成功到達元封低階,淼淼和我說這個進階速度是她見過最快的,可我還是感覺用了很久。
師父一直很忙,但她總抽空看我,偶爾指導一下我的劍術,我很感激,確也壓力很大。
所以才會心慌吧。
但一直到結界打開的前兩周都沒好,我愈發(fā)有些心神不寧,于是鮮少的,我開始在山上四處走,想著是不是要回家一次?
這回是偷偷下山,掌門和長老不在,我不想等太久,更不想害她們擔心……反正去去就回。
我拿出長臨,在出山的位置雙腳踏上,劍身一震,剛準備升起突然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迷師妹?好久不見啊,怎么剛出現(xiàn)就走?。俊?p> 我聞聲回頭,不由一陣無語。
時照雙手抱胸站在我身后,身邊跟著一臉急切的時熙。
再傻也知道他們是一路跟過來的。
“你們兄妹倆有什么事嗎?沒事我就下山了?!闭f罷我就要走。
“你站?。 睍r照聲音陡然增大:“我雖然被禁足但你沒有,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現(xiàn),結果你一出現(xiàn)就要當逃兵?!”
“哥哥!你別……”時熙扯著時照的袖子。
我皺眉停下,語氣不是很好的說:“我們很熟嗎?你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
“當然!我被禁足都是因為你!靈術大賽你做了什么?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起來!還被我?guī)煾附?,不找你找誰?”
“如果我沒記錯,當時是你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吧,怎么如今到我這興師問罪?”我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