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東西,顧青云查了查火車和高鐵車次,隨后馬不停蹄地趕往高鐵車站。從小彭州到寶雞,高鐵大約五到八個小時。
顧青云選了半個小時后的一班車,時間也最短,等到了寶雞,想必也該是早上了。
出了車站,太陽光迎面照了過來。早上六點的寶雞車站人也是很多。
顧青云沒帶什么行李,僅僅一個隨身的小包。她拿出小駱寫的地址看了看,攔了一輛公交車,把地址報給了司機。
駱二住在寶雞的小戶型別墅區(qū)里,安保十分嚴謹。顧青云付完車費下了車,一眼看到小別墅區(qū)前排的一座房子上空黑氣凝繞不散,不用懷疑,一眼就可以斷定這就是那位駱二叔的家了。
如果不是盜墓出身的人,怎么會招惹到這樣嚴重的怨氣和煞氣,簡直像在家里藏了一個尸煞一樣。
看天色還早,顧青云也是饑腸轆轆,她轉過頭,先在附近的一家早點鋪子點了一碗面,邊吃邊想想辦法。
一碗面還沒有吃完,對面的別墅區(qū)門口陸續(xù)停了兩輛車子,當先是一名穿的金光閃閃的道人,后面跟著便裝的男女青年幾個。
顧青云下意識地覺得這道人一定與駱二家有關。她連忙付了面錢,抽過紙巾小心地擦了擦油嘴,隨后不緊不慢地出門,向對面的別墅區(qū)走去。
別墅里迎出來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頭的中分發(fā)早白,看起來有種滄桑的魅力。只是這魅力蒙著一層煞氣,看起來人也憔悴,可想而知最近想必被什么事情困擾著。
這個人,就是駱二無疑了。
顧青云猜測,只見他迎上了那位披掛得一身金黃的道人,寒暄熱絡起來。正說話間,顧青云身后又開過來一輛車,從車上鉆出一位身穿唐裝的中年。
這時的駱二抬起頭來,注意到了這一行人,連忙熱情地招呼:“鄭先生,您也到了!”說著,他給先前的那位道人介紹:“王道長,這位是鄭先生。鄭先生的風水術很是厲害?!?p> 隨后,駱二又給那位姓鄭的風水師介紹道士:“這位是王道長,龍綃宮的神仙,一手的畫符除穢極是靈驗。”
顧青云一聽這位王道長是同行,不禁感興趣地多看了幾眼。王道長正掛著一臉客套的笑容同鄭風水師說著“久仰大名”。看到顧青云這么一個年輕人看他,也不以為意,只以為是風水師帶來的隨從。
三個主要人物熱熱絡絡地說著話,仿佛久別不見的親戚一樣。駱二將道士和風水師請進了家門前,顧青云也不動聲色,隨著道長的幾個隨從一同進去了。
走到駱二家門前,顧青云驟然感覺到皮膚一陣發(fā)冷,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而走在前頭的王道長卻不以為意,他本就將道袍穿得有些厚,此刻正好覺得涼快,還以為駱二家開了冷氣。
再看姓鄭的風水師,臉色也有些凝滯。常年與靈異類的東西接觸久了,難免感覺都會變得靈敏一些。剛才一瞬間的寒意也讓他毛骨悚然。只是他的本職工作是看風水,破煞除邪在他的能力之外,這種感覺在他心里引起了一些警惕,也僅止于此。
兩位重要人物被引領到客廳說話,其余跟班也受到招待,被請進客廳隔壁的房間喝茶。顧青云一路跟著,其他人都以為是鄭風水師的隨從,于是不大搭理她,讓她落得了清凈自在。
顧青云小心地四處打量,剛才這么多人進來,卻連一聲狗叫也聽不見,她頓時確定大小駱所說的那條純黑的黑狗不在這棟房子里。于是一邊觀察著房屋里的擺設,一邊仔細地聽著駱二同風水師和道士說話。
“這半個月以來,我們家的每個人都是惡夢不斷。我也許是身體結實些,還撐得住。愛人和兩個老人都有不明原因的低燒,如今在醫(yī)院里住著。就連家里本養(yǎng)的一只看家護院的狗,也一天到晚地滿屋子竄來竄去地嚎個不停,這幾天也病倒了,送到寵物醫(yī)院去了……”駱二說道。
他滿臉殷切地看了看風水師和道士,這兩個人皺眉低頭思索,臉上看不出什么情形來。駱二接著說道:“我聽說兩位都是這方面的行家,還請你們幫上一把?!?p> 駱二的話說到了這里,那兩位也不好再沉默下去。道士搶先開口說道:“我看駱居士眉間晦暗,想必這件事當是邪穢所為。若依貧道所言,便是在房間各角貼上辟邪符,再收拾一間凈室,供奉三清祖師座下的金剛護法,即可除邪破災?!?p> 駱二謝過王道長,再來聽風水師的說法。鄭風水師遲疑了半晌,建議駱二將房前匯聚陰氣的兩株松樹伐去,改種一叢辟邪的紫竹;再將房間內的擺設金蟾換成鎮(zhèn)邪的瑞獸麒麟。
兩者說得可能都有些效果,然而駱二眉間的焦慮并沒有減少。
事實上,事情比他說的還要嚴重。駱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個失去了知覺,一個險些中風發(fā)作成為植物人,他的妻子也是夜夜驚恐地念著有鬼,頭發(fā)都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他因為自幼隨人習了一些武藝在身,又做了多年的土夫子,身上帶著辟邪的寶物還沒有覺得,但是自從家里養(yǎng)的黑狗呦呦也病倒了之后,夜里也感覺不安寧起來。
駱二站起身來給道長和風水師倒茶。因為家人都病倒了,所有的事情他不得不親力親為,這時,他一抬頭,剛好看到隔壁房間里一個年紀不大的女青年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眼神,像是從這棟房子看出了什么東西。
他愣了一愣,滾燙的茶水頓時倒在了桌子上。鄭風水師連忙提醒他:“駱先生,小心!”
駱二連忙回過神,找來東西將桌上的茶水漬擦干凈,問鄭風水師:“鄭先生,站在窗戶邊上的那個姑娘是您的助手嗎?”
駱二發(fā)了半輩子的墓,本來膽大滔天,這會兒真遇到了事情,也由不得他心里不犯怵。一看顧青云與其他的幾個人涇渭分明,神態(tài)自若,忍不住就問了一句。心里卻是十分希望有這樣助手的鄭風水師應當是水平高超,只是不輕易示人,至少要勝過旁邊這個草包道長的。
鄭風水師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過來沒有帶助手,應當是道長座下的弟子吧?”
王道長一聽這二人說話,移步過來看了看,說道:“奇怪,貧道也并不認識這位女居士。本以為是鄭居士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