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諾金
在惠惠與關恩保持距離之后,她就在籠子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雙手抱膝,法杖就這樣隨便放到一邊,剛剛哭過的眼睛看著地面,不知道想著什么。
關恩尋找著其他的機關,也時不時的看一眼惠惠,心中也在隱隱作痛。關恩不是沒有初戀,他初中時期的班長算一個,他沒有表白,只是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F(xiàn)在關恩都快忘記那時的她長什么樣了,喜歡她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開學時一次小小的幫助。這段歷史算是年少時期的一段美好的回憶了。
但是惠惠不同,惠惠想過幫助他擋下因為自己而招惹來的貝爾迪亞的死亡詛咒,甚至想用維茲的魔道道具承受關恩的痛苦。關恩在小隊的其他人都有事的情況下陪著惠惠一起去放爆裂魔法,然后再背著惠惠回來,在惠惠轉(zhuǎn)接了死亡詛咒之后關恩一個人去挑戰(zhàn)貝爾迪亞。惠惠為關恩付出過太多,盡管惠惠是因為內(nèi)疚,但關恩還是覺得他欠惠惠太多了,又有什么比一個愿意為你承受苦難的女孩陪在你身邊更讓人慶幸的事呢?
關恩對惠惠不想隱瞞,關恩也知道,就算惠惠也喜歡他,惠惠也不可能拋下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同關恩去另一個世界。所以關恩想到了這個決定,索性告訴了惠惠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也就是說……長痛不如短痛。
關恩在墻壁上摸索著,隨后在是結尾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凹槽。順著邊摸索了一遍,關恩也發(fā)現(xiàn)了這是一個心的形狀。
關恩拿出了那條項鏈,這個心型的項鏈原來也是兩半,但現(xiàn)在卻又合起來,如同沒有裂開一樣。想到這里,關恩又繼續(xù)看了惠惠一眼,巧的是,惠惠也在看著關恩。兩個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同時扭頭看向了別處。
關恩搓了搓紅寶石的項鏈,把它摁進了那個凹槽之中。剎那間整個籠子顫動了一下,籠子的大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了起來,然后整個籠子便開始迅速往下沉,那條項鏈也從凹槽里掉了出來。關恩趕緊把那條項鏈從地上撿了起來,同時一個重心不穩(wěn)也坐在了地上。三個人就這樣坐在籠子里向下朝著未知的地方沉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籠子里的人們都感受到了身子一沉,應該是已經(jīng)到達底部了。關恩走到門前伸手去推門,門便很輕松的推開了。
映入眼簾的還是一個和之前的大殿一樣大的半球形封閉空間。不同于之前的黑暗,明明是地下的洞窟卻有著如同白晝一般的光明,這一切似乎都歸功于這個地方最頂部的一片散發(fā)著小太陽般光芒的植物。關恩三人落下的地方正好是這個空間的邊緣,而在這個地下空洞最中間的地方,有一根巨大的石柱,如同為了測量這個半球型空間的半徑而存在的尺子一般。如果不是上面纏繞著的紫色鎖鏈,關恩可能都不會覺得這根石柱有什么問題。
“嗯……多少年了……又來了幾個小家伙啊……”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回蕩在了整個空間之中,聲音的主人好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話語間還帶著少許睡意。但對于關恩和惠惠來說,這個慵懶的聲音實在是太驚悚了。關恩提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布克羅里,把他背在背上,惠惠這時已經(jīng)先一步向石柱走去。擔心惠惠會有危險的關恩也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不用走那么快……到這里就安全了……”似乎是看出了兩人的警惕,那個聲音又繼續(xù)慢吞吞的說道。不過直到兩人走到石柱前都沒有放下戒心。
石柱前的光稍微暗了一些,這也讓關恩得以看清石柱的全貌:紫色的鎖鏈,復雜的花紋,以及……一個透明的靈魂。它的雙手被縛,雙腿被箍,整個身體緊緊的貼在石柱上,如同耶穌受難一般。它一直暴露在那植株所散發(fā)的光芒里,受到光芒的曝曬,不過他似乎已經(jīng)習慣這種情況,只是兩眼無神的看著二人。
“你們好……恩……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懂……我是諾金?!笨赡芤驗殛P恩的到來,它的眼睛恢復了一些神采,用著完全走音的現(xiàn)代大陸語向二人打著招呼。可能是它太久沒與人交流的緣故,關恩差點沒聽出它在說什么?!芭??一對情侶……嗯……嗯……”諾金繼續(xù)說著,久遠的歲月急于讓他找一個能夠交談的人說一說話,只不過說道一半,諾金的嘴中就只有無意義的“嗯”聲,眼神也又空洞了起來。
“你是諾金?”關恩問道,如果眼前的靈魂就是諾金的話,他被綁在這里肯定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關恩雖然這么問了,諾金的靈魂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口中還是在發(fā)出意義不明的“恩”聲。
關恩一時間也沒了頭緒,只能嘗試著把項鏈拿了出來,看看諾金有什么反應。但沒想到的是,在關恩拿出項鏈之后,諾金的雙眼爆睜,他瘋狂的掙扎著,靈魂都在漸漸地凝實。關恩看到諾金是這個反應,趕緊把項鏈收了回去,不過已經(jīng)沒有什么作用了。
“瑪瑟拉!瑪瑟拉!啊啊啊?。?!”他嘶叫著,一副要掙脫開鎖鏈的模樣,甚至整個空間都似乎振動了起來。突然,那些纏繞著他的紫色鎖鏈亮了起來,上面開始閃爍著許多關恩不認識的符文。一瞬間,諾金的靈魂如遭雷擊,整個人的氣勢都癟了下去,靈魂也重新歸于透明,與原來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徹底恢復了清明。
“呼……謝謝,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諾金?!被謴土松裰镜闹Z金向二人再一次的問好,同時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惠惠一眼。
“我們該怎么從這里出去?”自從向惠惠坦白之后,關恩已經(jīng)沒那個心情完成支線任務了,也沒有心情繼續(xù)呆在這里,他想做的只有離開這里,然后忘掉這一切。不過真的能否忘記這份感情,只有逃避它的關恩才知道。
“不急,年輕人,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諾金仿佛看穿了兩人的心思,意味深長的敘述起了一個真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