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主座之上坐著個相貌堂堂,正氣凜然的紫衣中年男子。
他的身后立著嬉皮笑臉的云梵,此外,空無一人。
墨桐以為大殿里應(yīng)該是人滿為患的,畢竟是收弟子嘛,誰知這滄離山竟如此不重視。
她抬眼看了看,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望海樓弟子墨桐拜見千秋前輩。”
千秋盯著她,目露復(fù)雜之情,許久,緩緩開口,“墨桐丫頭,你過五關(guān)斬六將而來,我且問你,因何而拜入我門?!?p> 墨桐眨眨眼,一臉茫然,而后驚慌失措,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晚輩沒有奢求拜入滄離,晚輩不過是想求見千瑜醫(yī)仙罷了?!?p> “呵,那你為何收下牽引令?”千秋語氣冰冷。
墨桐繼續(xù)裝傻,不著痕跡將責(zé)任推給千沫,“前輩恕罪,是墨桐愚鈍,未曾猜透千沫仙子贈玉之意,一心救人,這才糊里糊涂接了牽引令,釀成此罪?!?p> 千秋也不管她的言外之意,繼續(xù)道:“哦?那云梵前去勸阻,你又因何執(zhí)意前往?”
墨桐看了眼他身后的云梵,打落牙齒和血吞,在心里狠狠記了一筆,“晚輩救人心切,疑心甚重,不肯輕信他人,是晚輩之過。晚輩不求入門,但求千瑜醫(yī)仙出手相救,結(jié)草銜環(huán),晚輩必報(bào)此恩。”
千秋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著手下的楠木書案,微皺著眉,心底頗為糾結(jié)。
這小丫頭其實(shí)是個好苗子,以煉氣期修為通過考驗(yàn)的她是唯一一人,放棄了著實(shí)可惜。
可是,若是收入門中,千悅的事兒還歷歷在目,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是再也不想干了。
沉思片刻,他將墨桐的資料遞給云梵,“去,帶她拜見各位長老,若是有人愿意收她為徒就留下,沒人愿意就送她下山?!?p> 說完,背著手離去了,連一丁點(diǎn)兒抗?fàn)幍臋C(jī)會都沒給墨桐留。
“云梵前輩,我是望海樓弟子啊,怎么可以私自拜師?”墨桐抓著他袖子,滿臉惶恐。
其實(shí)她也并不是特別看中名聲,而是實(shí)在不愿意任人擺布,也受不了處處受限,想像閑云野鶴似的走遍天下,前世她就非常羨慕那些可以想去哪就去哪的散修。
云梵瞟了她一眼,苦著臉道:“這次被你坑苦了,那些老怪物一個比一個難纏。老天,殺了我吧!”
墨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喂,有沒有聽我講話?我是望海樓弟子?!?p> 云梵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真麻煩!望海樓里多的是我滄離的弟子,不會有影響,若是有幸拜入滄離,你的師門不擊鼓相慶才怪。莫要廢話了,跟緊我?!?p> 說完,一臉不爽的轉(zhuǎn)身走了。
墨桐癟癟嘴,再次給這個不靠譜的家伙記上一筆,“等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云梵正憂愁拜見各位長老之事,倒也沒聽見她的小聲嘀咕。
想著一個個拜見遲早也能見到千瑜醫(yī)仙,墨桐便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翻了一個又一個山頭,爬了一段又一段青石臺階,敲了一扇又一扇石門,長老們不是有事就是閉關(guān),反正她連跟頭發(fā)絲都沒見著。
“喂,云梵,長老們?yōu)槭裁催@么忙?。克麄円恢边@么忙嗎?”墨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滿是疲憊的叫住了前面云梵。
云梵回頭看看這個吃了一整天閉門羹的丫頭,笑得意味不明,“呵,大概是你去了就忙了吧,平時可閑得很呢!”
這次墨桐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聽出了他的諷刺和針對之心。
“這任務(wù)是掌門安排給你的,我也沒招你啊,你這是什么嘴臉?”墨桐受了一天氣,忍了一天,都快成忍者神龜了,這下終于爆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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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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