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這丫頭太邪乎了，明明做得天衣無縫的事兒，偏偏她一說一個準兒，就跟是她親自做過一般，簡直太恐怖了。
墨桐輕哼一聲，“哼！在下如何得知的就不勞你操心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那采補功法是誰給你的，又是誰讓你給陳彥的。”
洛啟睿腰桿子一挺，哈哈大笑，“本真人憑什么要告訴你？”
得了，破罐子破摔，連自稱都從“小人”改回“本真人”了，看樣子是料定自己不敢要他的命了。
“哦？事到如今，你還有說不的權力？”墨桐涼涼一笑，語氣云淡風輕，“乖乖配合的話，說不定在下還可以勉為其難給你個痛快，可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可怪不得在下心狠手辣?！?p> “哼，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你敢朝本真人動手么？本真人若是在此時此地出了事，你覺得自己可能安然無恙走出洛府么？”洛啟睿表面上自信篤定，心里邊卻一直在打鼓，手心背心全是汗，都快滴出水來了。
墨桐搖搖頭，一臉鄙視，“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到家了。勾結外族，陷害嫡女，修習禁術，殘害水木靈根女修，此間種種，罪大惡極，哪一條不夠你死上一死？何況，你死了，家主這邊少了個丟人現(xiàn)眼的蛀蟲，族長那邊少了個死揪著他把柄不放的貪心鬼，他們何樂而不為？說不定你死了他們還會擊鼓相慶呢，又怎么會為難在下一個天賦不錯的弱女子呢？”
“你……你……”洛啟睿指著墨桐的手指抖啊抖啊，卻說不出半句反駁之語。
墨桐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跌坐在地面如死灰的洛啟睿，氣場全開，壓得他徹底喘不過氣，才慢悠悠地道：“最后問你一次，是洛啟灝讓你將功法交給陳彥的么？”
洛啟睿手腳并用的邊往外爬邊哭喊，“不……不……不是……是夜君宸……夜君宸給我的功法……”
墨桐聞言，眉頭一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洛啟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洛啟睿連連點頭，一個咕嚕爬起來就開始磕頭，“千真萬確，絕無虛言。我說了，全都說了，還請仙子放小人一條生路。嗚嗚嗚嗚……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墨桐蹲下身與他平齊，“生老病死，原本就是天道循環(huán)的規(guī)律，沒能力打破它，便只能遵守，你便認命吧！我會遵守諾言給你個痛快的。”
洛啟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求你……求你了……”
堂堂一個金丹期修士竟趴在一個筑基期小姑娘腳下痛哭流涕，傲骨無存，尊嚴全無。
不過，對于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來說，死亡可能的確是難以接受之事吧！
墨桐起身取出許久未用的幽蘭琴，摸了摸上面的修補痕跡，而后十指如飛，在歡暢悅耳的琴音之中，洛啟睿不甘的閉上了眼。
許久，墨桐按弦息音，喃喃道：“你只道自己貪念人世，不愿赴死，可知那一個個如花少女臨死的恐懼和絕望？”
伊人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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