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發(fā)配遼東。
“無需上訴,立刻執(zhí)行?!?p> 李光端坐著高堂之上,藐視著堂下眾人,威嚴(yán)而莊重的宣判道。
左右兩側(cè)立刻閃出兩名彪形大漢,他們皆半裸著上身,手中握著砍刀,兇神惡煞的朝陳湯走去。
陳湯眉頭緊鎖,跨前一步,朗聲道:“我陳湯雖觸犯律法,但所做一切皆是為了掃滅叛亂,為國家除害,你不賞我就罷了,還要叛我腰斬,是何居心?”
“哈哈哈……”李光捧腹大笑著:“你觸犯法律,還想我賞你,我看你是癡心妄想,沒睡醒吧!”
陳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錯,跨界執(zhí)法是過,平定叛亂是功,而我所立的功大于我所犯的過,難道欽差大人不該對我獎賞嗎?”
李光自然不吃這一套,直接反駁的道:“你雖平定叛亂有些功勞,但是功不能抵過,如果世人都像你這般,這天下還如何治理了?”
“可是我聽聞法律中有這一條,違法有三級罪名,即大害、害及不害,大害者——腰斬;害者——流放;不害者——罰金四兩?!?p> 陳湯曾經(jīng)在富平侯府居住過一段時間,對法律可是門清,可比這個半吊子李光強了不知多少倍。
聽得李光一愣一愣,一臉懵逼,立刻把目光望向了他的長史朱偉,朱偉從廷尉小吏一步步升任到長史,自然對所有的法律法規(guī)了然于胸,于是朱偉輕點額頭,示意李光確實有這條規(guī)定。
李光有些惱羞成怒,他離京的時候可是答應(yīng)了一位大人,要把陳湯搞死,為此他還收了不少錢兩,若是陳湯交了四兩金子就了事,那自己豈不是虧大發(fā)了,那可是千兩黃金啊。
“朝廷雖有此律法,但是怎么評論有害或者無害,還不是由本官說的說?!?p> 李光心中盤算著,想著家里堆放的千兩黃金,立刻臉色一沉,威嚇道:“你此番作為那是大害,故本官判你腰斬,并無過錯?!?p> 李光敲著驚堂木,催促的道:“來人吶,立刻執(zhí)行?!?p> 兩名彪形大漢,持刀朝陳湯斬去,陳湯倒身一閃,避開兩柄大刀,兩名彪形大漢雙刀相碰,交叉而行,剪向陳湯。
陳湯縱身一躍,跳到他們身后,一腳踢翻一個,高聲喊道:“李光,我雖失官,但也曾經(jīng)舉過秀才,除非陛下批準(zhǔn),不然你無權(quán)斬我,就算你是欽差也不行?!?p> 秀才也就是茂材。
“你舉過秀才?!”李光有些為難的起,一邊是黃澄澄的金子,一邊是仕途前程,若自己真要直意斬了陳湯,日后被人彈核,恐怕官位不保,畢竟當(dāng)你出事時,什么阿貓阿狗都想上前咬你一口,廷尉一職可是有很多人眼饞著的。
可話又說回來了,官位丟了,有再多的金子也保不住??!
于是李光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揮舞著驚堂木,義正言辭的喝道:“就算你舉個秀才又如何,本官辦案鐵面無私,就算朝廷怪罪下來又有何妨?!?p> “但本官念你,圍剿王麻子有些功勞,故法外開恩,留你一命,發(fā)配遼東,不得朝廷召喚,不得返回。”
“左右,將陳湯押下去,即日出發(fā),不得中途延誤?!?p> 兩名中年大漢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狠狠的刮他陳湯一眼,抱拳應(yīng)命道:“小人明白。”
“真是官字兩張口,有理說不清?!标悳韮擅鬂h,對著李光說道:“遼東我自會去的,不過我我想告訴你,我陳湯一定會回來的,你可要等著我,洗干凈脖子等著我。”
說罷,踏步離開縣尉公堂,兩名彪形大漢連忙追了上去。
李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的暗道:“敢如此羞辱本官,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到遼東嗎?”
李光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如初,依舊是那般嚴(yán)肅而霸氣,只見他淡淡地道:“山野村夫,不通教化,本官身為朝廷九卿,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丁山、劉洋、吳由三人點頭哈腰的道:“是——是——李大人真是高風(fēng)亮節(jié),大肚撐船有容人之量,我等欽佩不已?!?p> 李光撫摸著胡須,淡淡的道:“有關(guān)這次江家滅門慘案、縣令遇刺案、王麻子謀反案,三案皆以破除,你們?nèi)擞泄τ诔ⅲ院蟊竟僮詴虺⒎A明。”
丁山、劉洋、吳由三人聞言大喜,拜謝道:“多謝大人栽培,小人愿效犬馬之勞,以后唯大人馬首是瞻?!?p> 李光冰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哈哈大笑道:“皆是為朝廷效力,朝廷以后自然有用得到你們的地方。”
丁山、劉洋、吳由三人再三拜謝,李光揮手摒退左右,問道:“你們久居瑕丘縣,你們覺得瑕丘侯劉博是個怎么樣的人?”
他們?nèi)齻€暫時還摸不清楚,李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搖頭道:“小人與他不熟,不是太了解?!?p> 李光不動聲色地道:“這被下登基以來,天災(zāi)人禍不斷,導(dǎo)致國庫空虛,陛下聽聞瑕丘侯劉博富可敵國,可有此事?”
丁山人老成精了,立刻明白了李光的意思,點頭道:“你大人說的不錯,瑕丘侯劉博此人侵占農(nóng)田,貶農(nóng)為奴,他的所作所為早就天怒人怨,百姓皆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p> 李光大驚的道:“沒想到瑕丘侯劉博居然是這種膽大妄為之人,辜負(fù)了朝廷和陛下的期望,這都是該殺?!?p> 劉洋見丁山獨搶的風(fēng)頭,也替機補了一刀,說道:“他的所作所為,縣令早就看在眼里,屢次勸說不聽了。后來縣令就被王麻子刺殺,據(jù)王麻子說講就是瑕丘侯劉博指使他干的?!?p> 李光站起身來,對著丁山、吳由問道:“他說的可是真話?”
吳山連忙點頭道:“確有此事,當(dāng)時王麻子氣得大罵瑕丘侯過河拆橋,忘恩負(fù)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此事?!?p> 李光怒拍案桌,痛心疾首的道:“他妄為漢室宗親,居然勾結(jié)反賊,意圖謀反,真是罪大惡極啊!”
“來啊,立刻將瑕丘侯府包圍起來,等本官收集好證據(jù),就立刻交給朝廷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