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次你們對鐵血吞天旗是志在必得了!”祝渠驚怒交集,屏住呼吸,龍虎之軀橫在卓藏劍等人身前,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
血蝠尊者!喋血劍魂!天閻滅宇!千欲千穹!柳生劍影!腥紅妖姬!一了無痕!修真界有名的血修至尊,幾乎來了一大半,莫說他們只是幾個江湖兒女,便是修真界任何一個門派,同時遇上這幾人也難討得好處。
“哼,知道就將鐵血吞天旗交出來,天下血修是一家,看在昔日大家同舟共濟的面子上,我們可以不為難你等!”喋血劍魂腳踏血蟒,指點江山。
“血河祭壇一起,天下蒼生十不存一,祝某還是當年那句話,道不同不足為謀!”祝渠說著,不知為何又變成了人身,鐵血吞天旗也變成了一張血色的畫卷,在他手里,多了一只筆。
“那是?”柳生劍影眉頭緊皺,不敢置信道,“人皇筆?!”
“不錯,這下你該知道我的來歷了吧?!?p> “軒轅丘的后人!這怎么可能,封魔之戰(zhàn)后,軒轅丘的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碧扉悳缬畈桓蚁嘈诺?。
“拜血河老祖之福,祝某留了下來,一直到這一世,才真正擺脫那魔頭的控制……”祝渠恨聲道,慢慢說起了他的真正來歷。
血道遺毒,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僵尸一族。瘋狂的血修利用兇獸犼的尸體融合各種異血創(chuàng)造出了這么一個從未有過的種族,肆虐整個中古時代。祝渠第一世是軒轅丘的人族守護者,被僵尸四祖之一的將臣咬中。將臣是四祖中唯一的吸血僵尸,被他咬過的人多半也會變成吸血僵尸,整個僵尸一族,最讓人忌憚的也是此僚。
不過祝渠意志強大,居然硬生生抵擋住了被尸變轉(zhuǎn)化的過程,雖然因此變得不人不鬼。此事不久就引起了血河老祖的關(guān)注,僵尸的誕生雖是拜血修胡亂融合血脈所賜,但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個種族卻是出人意料的強橫,他們不但沒有成為血修最為強大的利器,反而將血修當做了最美味的食物,何等可笑可嘆。
但不管怎樣,這種幾乎不死不滅的存在還是引起了整個仙古世界的注意,尤其是血河老祖,血道初成,陷入桎梏,急需通過僵尸身上發(fā)生的玄機來驗證突破,這樣一來,祝渠就成了最好的選擇,或許是因為他用意志壓制了僵尸本性中的嗜血,已經(jīng)擁有半僵之軀的他卻沒有僵尸強者應(yīng)有的實力。
在被血河老祖捕獲后,祝渠就被對方用邪術(shù)控制,成了同時修煉血道和僵尸之道的奇人,不過血河老祖還沒有來得及在他身上印證這兩種道法的奧妙,便被困在了天魔塔中。
祝渠因為常年跟隨血河老祖的緣故,在一眾血修門徒眼里地位極高,這也是他敢以血河子自稱的緣故。在血河老祖被困之后,祝渠的自我意志也在不斷恢復(fù),這數(shù)萬年來,他不斷自我毀滅重生,逐漸擺脫對方的控制,到了這一世,更是機緣巧合得到了上古人族至寶人皇筆,徹底掙脫了對方控制。
諸葛泓初聞此等太古隱秘,不禁暗自咂舌,對于僵尸,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是十分好奇的,可惜祝渠為了擺脫血河老祖和僵尸血脈的影響不斷毀滅重生,體內(nèi)的僵尸基因已經(jīng)極其稀薄,否則他倒是有些取上一些研究研究。
至于這些血修為對那鐵血吞天旗這般上心,他也知道了大概。
原來當年血河老祖在尋釁昆侖派時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將自己的一滴本命精血封印在一處極其隱秘的地方——九幽深淵,也是如今血修的圣地。按照血河老祖的計劃,一旦自己本體遭遇不測,他的門徒就會用鐵血吞天旗來開啟血河祭壇,以蒼生之血,融合那滴本命精血,重塑血河真身。不過就在他被困天魔塔不久,緊隨而來的封魔大戰(zhàn)讓這個計劃一度擱置下來,等到天下初定,掌握鐵血吞天旗的祝渠已經(jīng)有些脫離他的掌控,開始了一次次的轉(zhuǎn)世重修。
這無數(shù)年來,血修門徒雖然幾度發(fā)現(xiàn)祝渠的足跡,但他本身身懷血河老祖真?zhèn)鳎由系米越┦蛔宓莫毺刭Y質(zhì),總能有驚無險的擺脫這些人的糾纏。當然,隨著他不斷弱化體內(nèi)的血脈力量,他每一次重修,實力都在急劇下降,到了這一世,已經(jīng)修煉五十余年,才不過初入筑基境界罷了。當然,他這具龍虎之軀本身的力量不被算在其中。他也不傻,明知道自己是血修們追捕的對象,總得給自己留點后手。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這一次,對方居然一次性出動了半數(shù)的血修高手。
若是放在往日,血修們自然不敢這般大張旗鼓的行動,但現(xiàn)在九州十派的掌教都被三大魔窟的異動牽動,整個修真界,能夠威脅道他們的力量大大削弱,一想到這里,他們便有些感激那位尚未謀面的邪魔諸葛泓。
就在眾人被祝渠的故事吸引時,血修中唯一的女子猩紅妖姬卻是將目光投向了一只沒有作聲的司馬冠,“嘖嘖,這位小兄弟面生的緊呢,不知如何稱呼!”
對了,這小子是誰?想起方才司馬冠展露的實力,祝渠不禁像他看了過來,面對這些修真界都屈指可數(shù)的強者,卓藏劍等人可就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了,眼前這人,倒是可以算作一個意外的幫手。
諸葛泓微微皺眉,便聽對方繼續(xù)道:“小兄弟不要誤會,姐姐是修煉瞳術(shù)的,所以看到的也要比旁人多,若是沒有猜錯,你應(yīng)該是被人附體了吧?”
瞳術(shù)?諸葛泓這才想起這位腥紅妖姬最擅長魅火之術(shù),靠的就是一堆腥紅奇眸——破妄血瞳?。?!
“本座自以為是元神遁術(shù)無人可以識破,沒想到還是讓你看穿了,看來,你的修為比起十九年前可是強的多了?”諸葛泓說著,索性也不在隱藏,將司馬冠收入乾坤元葫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肉身放了出來,魂魄的力量融入肉身,他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又不知強大了多少倍,似乎一拳就能將眼前的山頭轟平。
“你是誰!”十九年前發(fā)生過什么,難不成此人還是自己昔日的冤家?腥紅妖姬驚疑不定道。
“九霄伏龍起,天地劍霜吟;揮袖風云盡,負手乾坤定!”諸葛泓淡然一笑。
“公羊泓!怎么可能是你,你……你不是……”腥紅妖姬臉色大變,忽青忽紫。
奇幻海歷來積弱,當年公羊泓強勢崛起,使得修真界側(cè)目,當時有鐵筆斷命之稱的星遨真君曾特意給他批命:九霄伏龍起,天地劍霜吟!至于后面那兩句,卻是奇幻海文壇圣者對他的稱贊:揮袖風云盡,負手乾坤定!
諸葛泓沒有繼續(xù)開口,面對這些修真界一等一的高手,他不得不全力而出,更何況他也想要看看現(xiàn)在自己這具身體究竟強到了什么地步。至于這腥紅妖姬,當年自己剛剛在修真界闖出一些名頭時便被對方盯上,想要采補自己的元氣精血來提升實力,豈料他修煉的道德心經(jīng)雖然殘缺不堪,但神異非常,不但沒有被這妖姬誘惑,反而順水推舟,占了好大的便宜,反將對方的修為掠奪了一半,說起了,當初他能夠一飛沖天,與此女貢獻的數(shù)百年精純修為也不無關(guān)系。腥紅妖姬偷雞不成蝕把米,自然懷恨在行,十九年前恢復(fù)實力后再次潛入奇幻海,想要趁著公羊泓閉關(guān)修煉對付其,沒想到那時候?qū)Ψ揭呀?jīng)突破桎梏成就十一重樓境界,所以不但未能一雪前恥,還差點將小命留在茫茫幻海,此后數(shù)年,她一直都在潛心修煉,直到不久前傳來幻海盟主公羊泓羽化登仙的消息。
不提心情復(fù)雜的腥紅妖姬,天閻滅宇等人都是一臉忌憚的打量著諸葛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方身上的氣息雖然只有筑基境界,但他們可不會真的相信對方只有這點實力,敢顯露真身,他必定是有所倚仗的。
祝渠有些驚喜的盯著諸葛泓,“公羊盟主,您是九州正道領(lǐng)袖,可不能讓他們的計謀得逞……”
正道領(lǐng)袖?諸葛泓一臉古怪,一邊摸索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手里的屠龍棋盤,一邊淡淡道:“這一世,我還有個名字,叫做諸葛泓!”
“什么,你就是諸葛泓!”眾人紛紛驚呼,畢竟“諸葛泓”這三個字最近可是盛傳天下。
“哈哈,公羊盟主,這樣說來,他日老祖脫困還有你的一份功勞了?!”血蝠尊者大笑。
“是這個道理,公羊盟主奪舍重修,算起來也算是同道中人,何必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正義賠上自己的性命呢……”千欲千穹跟著笑道。
一了無痕更是一臉猥瑣的道:“說起來,閣下與妖姬倒是宿命良緣,有妖姬相助,你的修為不但可以一日千里,而且還能雙宿雙飛,多好的事情呀!”
腥紅妖姬臉色微紅,罕見的流露出一絲小兒女的神情,魔道崇拜強者,更何況,公羊泓還是她唯一的男人,雖然兩人從來就是你死我活的敵對冤家,但現(xiàn)在,諸葛泓作為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與她的身份倒也相形得彰。
腥紅妖姬數(shù)次栽在公羊泓手里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秘密,祝渠雖然不清楚二人其實還有過露水之緣,但聽到眾人的話還是一陣緊張,七個血修大魔頭已經(jīng)讓他十死難生了,加上一個更加深不可測的前奇幻海盟主,他們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諸……諸葛公子,血河祭壇一旦開啟,九州邊境的幾個大州都會被其中的力量吞噬,還請三思呀!”
醫(yī)隱等人也知道情形越發(fā)不妙,誰讓好端端的援手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修真界風頭正盛的大魔頭。
諸葛泓也不在意眾人的看法,手中的屠龍棋盤上黑白棋子按照玄妙的方式布置著,隱約組成了一個黑白色的太極圖案,若是仔細去看,這太極圖案中的紋路還有八卦大陣的影子。
他微微抬頭,見血蝠老祖等人步步逼來,朝著祝渠道:“幫忙將他們拖??!”
“……”祝渠一直不見他開口,本來還說憂心忡忡,聽到他的話后,先是怔了一怔,繼而狂喜,“諸葛道友有何高招!”
“以陣破陣罷了!”諸葛泓頭也不抬,心思操縱棋盤上的棋子,縱橫捭闔。
話音才落,四周無數(shù)山石開始在玄妙的力量下挪移起來,柳生劍影怒喝一聲:“不識抬舉!”隨手一道無影劍氣將撞來的幾塊山石粉碎,其余諸魔也都是破口大罵,紛紛避開這些移來的巨石。
祝渠眼前一亮,當年他在軒轅丘的時候?qū)﹃嚪ㄒ菜闶怯行┭芯?,一眼就認出了巨石移動形成的錐形,隱約像是傳說中的八卦玄天大陣。哈哈一笑,“畫地為牢!”便見他抬起人皇筆,唰唰唰,在鐵血吞天旗上畫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囚牢,與此同時,一道道血色帶著土黃的氣勁莫名的出現(xiàn)在天閻滅宇等人的腳下,使得他們暫時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