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急電迅雷,滔滔不絕地攻襲而去,蕭竹盈來不及喘息,又被籠罩在閃閃金光之中。
不過鬼母的天魔幻身大法實在了得,借助魄體,虛實轉(zhuǎn)化,意念之間,長槍落空。
二長老皺眉。
蕭竹盈的身子一陣扭曲,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冷冷一笑:“好好好,既然你這么著急自己尋死,我就先成全你!”
二長老不敢大意,提醒星蘅喚出白虎先行離去。
只是小丫頭這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醉九霄魂滅,雙眼通紅的盯著蕭竹盈,哪里有離開的打算。不過二長老的話倒是提醒了她,掐了一個法訣,將小白從腰間的百寶囊中放出來。這白虎最善庚金遁法,不但抵御力強大,而且身法超絕,這時候,也算得上一個好的幫手了。
二長老無奈,便聽蕭竹盈嘴里念念有詞,“萬骨陰山,聽我召喚,不滅天魂,隨我征伐!”
“轟隆隆~~~~~~”
卻是腳下的大地忽然抖動起來,一條深不見底的長溝出現(xiàn),無數(shù)掩埋多年的枯骨,從下面爬了上來,在二長老一臉震驚中,重新組合,成了一具白骨魔王。
蕭竹盈哈哈一笑,身形虛幻,化作一道紅光融入了白骨魔王的眉心。
肉眼可見,這白骨骷髏的雙眼多了幾分妖異的光彩。
以先天不滅魂,主宰萬骨之軀,這是先天鬼母的拿手好戲,只是眼前這二人顯然不知道這些。
“邪魔,原來這天下間最為邪惡的存在是你!”不久前修真界傳聞的邪魔諸葛泓只聞其名,卻從未有人見到過他施展什么邪惡的功法,大家不過是觀念使然,而眼下這魔女,施展出來的手段卻是從未聽聞的邪術(shù)。
聚白骨,凝神魂。
蕭竹盈感受著這具魔軀中的強大力量,再不忌憚星蘅的涅槃之火。
當(dāng)然,所謂的涅槃?wù)婊鹨簿褪侵挥衅湫瘟T了。
她一臉火熱的盯著星蘅,察覺不妙的二長老已經(jīng)先行殺了過來。
“也罷,先將這個老東西收拾了?!编宦?,白骨骷髏仰天怒吼,抬手間將院落中乃至于醉九霄的尸身全部粉碎,將其中的血氣骨氣全部吸收,力量達到了極致之后,一只比山峰還要龐大無數(shù)倍的白色巨掌,抓向了二長老。
“不好!”二長老沒有料到這眨眼的功法對方的骨身居然再次變大,這巨掌上的力量,讓他心驚膽戰(zhàn),但是,那一只巨手,不止是在攻擊他,連星蘅也在她的威力波及范圍之內(nèi)。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二長老的身子如同風(fēng)中飄舟,被那只恐怖的巨掌扇飛。
緊隨其后的天魔刃,無聲無息的追隨而出,在二長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刀多魂。
“桀桀……”更加精純的魂魄之力,讓蕭竹盈有些癲狂,白骨魔身的力量也似乎再次增強。
眼看二長老也一命嗚呼,星蘅終于催動血脈,強行御使火鳳環(huán)。
只見橘紅色一閃,那火鳳環(huán)就化成一只光閃爍的巨大的鳳凰虛影,懸浮在星蘅的頭頂。
“嗡!”虛空蕩漾,白骨魔身中,傳來器靈的驚駭,“那法寶中居然有一縷天鳳真魂!”
蕭竹盈雖然有些忌憚這所謂的天鳳真魂,但若是能夠吸收了,她的力量馬上就會達到一種恐怖的境界。
再次看向催動血脈之力的星蘅,她不驚反喜。
白虎似乎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憤怒,咆哮翻騰,繞著白骨魔軀當(dāng)空飛旋,狂燥煩亂,時而怒吼猛沖,朝這巨大的骨身撲去;時而又甩頭退步,嗚鳴怪吼,似是極之矛盾,苦苦掙扎。
蕭竹盈留下一縷真魂繼續(xù)操縱這萬骨魔軀,自己卻是懷抱繞梁,來到巨人肩膀上盤膝坐好。
星蘅手中的火鳳環(huán)威力遠超她的預(yù)料,尤其是在激發(fā)出鳳凰虛影之后,白骨魔軀也隱約感到了一些不安,她要輔以幻音之力,來抵消對方對這件神秘法寶的控制力,到時候,才能一舉將這小姑娘擒獲。
只是就在她雙手拂上琴玄之際,忽然就給呆住了。
在繞梁古琴的琴弦之上,一片楓葉,不偏不倚的嵌在第二根弦與第三根弦之間,繞梁本是木灰色,而這楓葉卻是紅的要滴血,襯得她的手映出盈盈一抹火光。
下意識的抬頭望去,不遠之處,已經(jīng)多了二道一僧。
“繞梁古琴的主人,原來是你得了那枚魂珠!”說話之人是一個黃袍的中年道士,臉如冠玉,青須垂胸,形容清雅俊逸,宛如神仙。
蕭竹盈早就被對方無聲無息制止自己彈琴之招驚駭,知道對方深不可測,漠然道,“你是何人?”
腦海中,器靈卻是叫道,“我認(rèn)得他,鬼母再次被封印,就有他在幫忙……”
蕭竹盈越發(fā)忌憚。
那道人笑著開口道:“諸葛玄!”
諸葛玄?蕭竹盈心中一動,不覺了然,這段時間她對修真界的基本概念都有所涉獵,尤其是九州十派的掌教真人,更何況,這諸葛玄不正是諸葛泓名義上的父親嗎,想到這里,她一陣?yán)湫Γ霸瓉硎谴罅x滅親的諸葛樓主!”
諸葛玄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快,臉色很快平靜下來,笑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罷了!”
“原來如此,那我便不怕將你殺了了!”蕭竹盈冷笑。
“狂妄!”一直沒有開口的司空禪主哼道。
“你又是何人?”蕭竹盈問道,其實她心底已經(jīng)有了幾分猜測,這三人的氣息都是她見到過的最為強大的修真者,不過出于對星蘅身上力量的垂涎,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一邊說著,一邊暗自凝聚力量,想要拼上一拼。
“千霞司空——”
不等他說完,蕭竹盈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了一只沒有開口的藥尊者,“我知道你,藥尊者,不過與傳聞有些不一樣,而且,你的那些門人,都是一些縮頭烏龜,躲在山上,都不敢出來……哈哈~~~~~”
藥尊者眼前一亮,心付:原來如此,是這妖女殺上了山門,才讓自己有些心緒不寧!
諸葛玄這時候右手捏一劍訣,“姑娘的事跡老道也聽說過,魂珠中有先天鬼母的一部分力量,你現(xiàn)在所作所為,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我們可能既往不咎……”
還沒說完,下方的星蘅已經(jīng)怒道:“諸葛伯伯,她殺了舅舅,殺了二長老,殺了好多好多的好人,不能放了她!”
諸葛玄卻是知道,先天鬼母的手段奇厄無比,他們這么多人,也不見得能夠徹底斬殺此妖女,倒不如好心相勸,讓她棄暗投明。
擺擺手,繼續(xù)道:“姑娘天驕般的人物,何必自甘為奴,被那鬼母驅(qū)使……”
司空禪主也是猜到了諸葛玄的擔(dān)心,上前勸道,“先天鬼母丑陋無比,和她有關(guān)系的人,多半也會變得不人不鬼……”
蕭竹盈樂得與他們扯皮,淡淡道:“區(qū)區(qū)臭皮囊,何足司空禪主掛齒?倒是當(dāng)年千霞山下的那些累累白骨,不知禪師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