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鬼谷之人出世的消息傳出,已經(jīng)有七八日了。這幾日里,整座江湖也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便是公孫千盛,聽到這里,也不由得皺了皺眉,“也不知是鬼谷縱橫哪一脈的好手?!?p> 他想:“或許,這才是一個好兆頭吧!”
所謂鬼谷縱橫,劍道獨尊。故而每次鬼谷縱橫一脈出世,江湖的人也明白天下間又會攪亂風(fēng)雨了。
不過除去政治性質(zhì),這也正是江湖上所有用劍之人最主要的話題了。
此刻西蜀境內(nèi),正下著大雨。
長平坡上,有一道憔悴的身影,站定在道路上最高的地上。他望著下邊,似乎在思考。一身血紅的衣裳,襯托出他那一雙眸孔,如死寂的黑暗。
他握著一把嶄新的木劍,把上面的血跡磨平。呆呆地看著前方,雨水掉落在他的身上,也無動于衷。
似乎過了很久,大雨轉(zhuǎn)變成小雨,天色也慢慢地變明亮了一些。他終于緩過神來了,男人伸了伸懶腰,然后無助的笑了笑,“好無聊啊……”
“莎!莎!莎!”一陣冷風(fēng)吹動,這陣小雨也停了下來,但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男人蹲在地上,開始翻動著那些早已經(jīng)腐爛的“物件”。
如果有知道的人物都會多的遠遠的,因為這男人是可以在新晉魔道榜上排得前十的。
他蹲在聞著地上一些腐臭的味道,聽著一旁烏鴉嘰嘰喳喳的凄慘聲音,他似乎入迷了,竟躺在那一頓“物件”傻傻的笑了起來。
曾經(jīng)的他世人怎么看的,不清楚。
可現(xiàn)在的人對他不屑,也有的人議論,“這魔頭對什么人事都是一如既往的不管不顧。對他來講,好像只有殺戮才是最重要的?!?p> 木劍被丟在一旁,男人躺在那一堆尸體上,笑著睡了去。
就是這樣一個喜歡殺戮之人,數(shù)十年前,他年幼時還是個陽光少年郎。
少年郎的志向是做一名行俠仗義的劍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算是運氣好,因為種種原因。
他遇見了一位近五十好幾的絕世高人,說他天賦極好,打算傳他武功。
那高人一身蓑衣,帶著斗笠。稱自己為鬼谷子。
少年起初是對“鬼谷子”半信半疑的。但過了五年,在他的幫助下,也不負所托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
或許就是年輕的時候,誰都會輕狂一番。
記得有一次西蜀國大亂。據(jù)說是先朝皇帝漢陽帝英年早逝。因此國戚當(dāng)?shù)?,攜太子令諸侯,百姓也苦得一時。
鬼谷子游歷歸來后,就圍繞這個話題問他,“我輩習(xí)武之人,練習(xí)武功的意義在于什么?”
青年想了想,然后笑了笑,答道:“止戈為武。”
鬼谷子搖了搖頭,似乎對青年很失望,“你這答案對,也沒對。”
青年揉了揉頭,說道:“弟子愚鈍,雖尚不解師傅的回答。卻也知道武功的含義在于打抱不平,行俠仗義?!?p> 鬼谷子回過身來,看了看他,似乎下定決心。
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他說道,“你走吧!”說罷,回身而去。
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說出,“真正的答案在你心里,去看看這世間吧!如果你有了答案再回來找我?!?p> 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霧影中,青年回過神來,默默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在大勢所趨下,青年進入了西蜀國界。
他選擇做了一個樵夫,每天劈柴去賣。每一個日子里他都看到了很多事情,他總是想要出手,但在理智的影響下卻選了放下。
一直在執(zhí)著尋找心中的那個答案。
他年少常說,武功越強,責(zé)任也就越大。
有一日夜晚,他睡得很熟,夢里,他似乎當(dāng)了一個俠者。
他做的俠義之舉特別特別的多,在西蜀國的鏡內(nèi),你總是會看到,一襲黑衣,一把木劍。
雖是木劍可以一劍凌塵,所向披靡;雖是黑衣,可從不做欺負弱小之事。
就算金戈鐵馬找上門來,也毫不畏懼,是那般豪氣。
木劍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劍,可每一次救人,他的黑衣不再黑,因為在鮮血的淋漓下,已然變了顏色。
救人真的有意思嗎?而他原本明亮的心,也在那一刻動搖了,他自嘲著,問自己真的做的對嗎?
殺人,染血。救人,依舊染血。從那一刻,他變了,什么俠義道德,通通放在腦后。
他選擇了殺人,從開始的救人,轉(zhuǎn)變殺人。又從殺人,轉(zhuǎn)而變?yōu)榫热恕?p> 直到最后他開始享受殺戮,就只為了讓那種為數(shù)不多的快感,刺激著他的心靈……
他跌倒在殺戮的深淵當(dāng)中,或許再也不能回頭,用迷茫的心,握著手中劍。
“??!”青年被嚇醒,雙手不斷的在顫抖,頭上流淌著幾滴虛汗。
他從床上爬起,體內(nèi)氣息引動。卻才發(fā)覺四周不太對勁。
翻身爬上屋頂,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可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雙眼微瞇了起來。
他瞧得仔細,看到幾個黑衣武士靜悄悄地蹲在兩顆大樹上。
前方不遠,有一個年輕人,打趣開口:“老方丈既然是圣僧,自然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人,不都說佛頭之渡有緣人,又與我計較什么?”
老和尚深深看了這個年輕人笑道:“公孫施主倒也是心思活絡(luò)。不過這說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回事,其實老衲還是想讓你出一口氣的。”
黑衣武士閉氣功夫也是了得,除去青年以外,再無人發(fā)現(xiàn)。
姓做公孫的年輕人收斂了一些,語氣淡然道:“如今這些三教九流,怕是在涼國的百萬鐵騎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不過若有山海寺主持在如今江湖上的地位,對于現(xiàn)在的這天下于我公孫家來講是好說的?!?p> 老和尚也不理會,只得看向四周,好像在尋找什么,但也不了了之。
他問道,“怎么了?”
老和尚搖了搖頭,心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樵夫”聽聞過山海寺的名頭,聽說開山祖師是先秦時代的有志人士,后來因為總總原因才會剃發(fā)為僧。
西蜀漢陽帝登基之后,自認做了兩件大事,統(tǒng)一王庭皇帳,創(chuàng)建好幾處軍家基地,養(yǎng)兵蓄銳那時兵力強勢,僅在涼軍鐵騎之下,可惜在他駕崩后,也亂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家家都有難念的經(jīng)啊。
在各鎮(zhèn)城池開始屯田,初,準備在西南一帶進行屯田,積儲軍糧,對付涼國,因此就派大將許舟前往視察。
把觀察的結(jié)果告于漢陽帝,在其深思熟慮下認為應(yīng)該第一個開鑿河渠,興修水利,以便灌溉農(nóng)田,提高單位面積產(chǎn)量和疏通漕運。
第二,在蜀北,蜀南一代實行大規(guī)模的軍屯。他認為:“土地肥沃,可惜水少,不能夠充分利用土地。應(yīng)當(dāng)開挖河渠,引水灌溉,廣積軍糧,又開通漕運的水路。
當(dāng)今國戚篡位卻不改政,在這幾件事情上繼續(xù)精耕細作之余,又兢兢業(yè)業(yè)做了兩件事,地方軍民財分開,再就是定賦稅和戶籍,其它還有類似設(shè)立屯田使,編撰《河屯農(nóng)論》。
再者說來西蜀的文官制度遠不如中原那般完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本人耗費巨大精力去事必躬親。
所以在年輕人看來,穿這樣的龍袍實在是毫無吸引力。
況且此刻西涼勢頭正猛,若是再不整固軍隊,還把心思用在整蠱人心上,西蜀國運怕也是一落千丈。
對于這年輕人的看法,就是“樵夫”聽到也大為驚止。
ps:未完待續(xù),就快國慶了,也祝祖國越來越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