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論劍大會到來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這幾日里,各方勢力暗潮涌動。除去清道夫這個神秘組織,還有山海寺,以及辰溪山等等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勢力??磥?,這一場盛大的比試,難得一見啊。
“樵夫”看著窗外的景色,生出一種無力感。一旁衣著不算低調(diào)的世子看了看他,輕輕開口,“怎么,吳鈺你也察覺到了?”
“樵夫”不做聲,自顧自的低頭撐在窗口上,原本皓日當(dāng)空照的日子,溫度忽然開始迅速冷卻。
不多時,天空上閃出一縷陰郁,頓時烏云密布,空氣里摻雜著一股奇怪味道。天地有靈,或許是在敘說著什么。
白當(dāng)心吃了一口糕餅,又拿起一塊,放在正在發(fā)呆的吳孟起面前。
前者緩過神來,“哦……”有些唐突的接下白當(dāng)心的糕餅。
對于吳鈺壓抑感,白當(dāng)心不以為然,只當(dāng)是面對這次論劍大會的害怕心理。
“喝茶嗎?”
“嗯?哦,不喝,謝謝?!?p> 尷尬的夠嗆,白當(dāng)心嘆了口氣,道:“我下去走走?!闭f罷,拿起一把油紙傘,
出門之后,他依稀聽清楚了一句,“小心?!?p> 白當(dāng)心笑呵呵地看了看客棧,搖了搖頭。左手一甩袖袍,負(fù)于身后,右手借力撐開油紙傘,大踏步走了出去。
“嘩啦……嘩啦……”大街小巷早已沒有了任何人的蹤影,雨勢起先是不大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越下越大。
白當(dāng)心穿著一襲黑色長衫,單手撐傘。在外頭徘徊了半天,(嗯……他主要是迷路了。)這才鼓起勇氣來到一座位于城鎮(zhèn)以北里的一間茶鋪。
茶鋪后邊,是一家土胚院子,架子撐起來了,不過一眼看去,表明的寫著“貧苦”二字。
屋房簡陋,房頂甚至爛了一個小小的窟漏,雨水摻和,看上去頗為慘淡。
知道這戶人家生活不易,可也遠遠說不上問題,比較于其它店家的富裕殷實,而這家鋪子則是風(fēng)雨飄搖不定。
院子里有兩個房間,都是擱在一起。因為又是刮風(fēng)又是下雨,世子的頭發(fā)突然散亂起來,發(fā)帶早就不知道就在雨水被風(fēng)拂動,飄去哪里了。
過慣了榮華富貴的黑衣公子,并沒有對這家鋪子有所鄙夷和不屑。
鋪子前,趴著一個呼聲如雷的清瘦小伙,沒有打擾他,靜靜的走進里面,把傘收起,抖了抖雨水,擠出一點笑容,拍了拍伙計,道:“別睡了,來客人了??!”
伙計沒有回答,呼嚕聲依舊很響,天上沒有打雷,估摸著是有原因的。
這位黑衣公子咳咳一聲,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喊道:“來……客人了?。?!”
“嗯嗯嗯……什么?”伙計被這句話給驚醒,擦了擦嘴上殘余的唾沫。上眼皮打下眼皮,顯然還沒睡醒。
公子本還要說些什么,卻是一陣雨起,狂風(fēng)大作。忽然之間,這間不牢靠的鋪子,就被吹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世子殿下再也忍不住了,罵道:“我靠!你這里算什么茶鋪,就連個結(jié)實的架子都沒有,能不能給客人最起碼的優(yōu)待?”
那伙計也不生氣,扣了扣耳朵,剛剛捏出一點,就被吹走。對于這年輕公子,也懶得理會。睡意清醒后,直接走進了那房頂漏水的屋子里面。
世子殿下這下再臨囧意,只好拿起那把油紙傘撐了起來。破天荒的沒有計較,就是眼睛微微感到刺痛。
再張開時,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翠衣男子,正手持雨傘向他而來??∏蔚拿嫒萦行╄F青,原來這一切都是預(yù)謀好了的。腳步一頓,在雨里飛速狂奔。
“那吳鈺果然就不是什么好人??涩F(xiàn)在林峯不在我身邊,敵人也不知道也多少個,這下好了天時地利人和,盡皆被別人掌握。我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才好?”黑衣公子心里不斷碎碎念。一邊撐傘向后去,又一邊尋找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可笑,死到臨頭了,還打算撐到林峯的救援嗎?”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響徹。
“你究竟是什么人?不……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年輕公子有點力不從心,但似乎又想知道吳鈺是什么人。
那聲音古怪的笑了笑,道:“我們?從始至終就來殺你的,就我一個人而已?!?p> “那之前那個吳鈺呢?他是誰?還是說……你就是他!”好像打算在臨死前,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話一說完,那聲音就突然消失了,白當(dāng)心咬牙切齒,才一個大跨步飛沖出一段路程,就稀里糊涂撞上一道清瘦的身影,他定神一看,是個背行囊的低頭男子,雨大也看不清臉,但看身形和氣質(zhì),也不像是附近土生土長的,或許只是一個剛剛來這里的外鄉(xiāng)人吧。
他來不及致歉,就連忙向遠方跑去,見他沒動靜,也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就不去想,跑到這一條街道的巷口后。沒跑幾步,一道如閃電般的劍氣便忽如其來。
白當(dāng)心受了這一擊,想來已是重傷,腳步便緩,雨傘也沒力氣再拿了。
那人輕輕一笑,道:“什么吳鈺,我不認(rèn)識?我只認(rèn)得我面前這位皇親國戚,父親是異姓王的世子殿下??!”說罷,手里鐵劍,迅速向前,輕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當(dāng)心,單手抬起,一式橫劈。
干凈,利落。
每個人在死的時候,都會思緒萬千。
心里空蕩蕩的,但又忍不住去想:“要死了嗎?倒是可笑,老子裝了那么久的紈绔子弟,本來還想在等完成大業(yè)之后,娶了劉語嫣那妮子的。沒想到花朝月夕,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磥硐乱皇览?,我應(yīng)該只爭朝夕??!”
又想:“做了那么壞事,死后不會變成鬼吧?我可不要??!就算要死,還歹也要撐到林峯來了,在他面前長長臉嘛!
那些個朝廷官員天天說我這里不好,哪里不好,老子今天就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大丈夫,反正我也要死了,大不了跟他拼了,怎么也要拔下他一層皮來!”
白當(dāng)心睜開眼睛,用了余力猛地跟那名劍士拉開一段距離,壯起膽子伸出手,右手拿起那把被破敗不堪現(xiàn)在也遮不住大雨多少的油紙傘。
噗嗤,嘴里一甜吐出口血來。黑色長袍上,雨水和血液的味道摻雜在一起,濕透的頭發(fā)下一刻已經(jīng)被系了起來。
牙齦上血跡斑斑,“我放過你了!”事實上之前的那道劍氣斬在了白當(dāng)心的胸口,他就算能撐到林峯來了,也已經(jīng)是救不活了。
黑衣公子仰起頭來,雨水打落在他的臉上?!罢f起來,好像也沒有那么痛了……”輕輕站起身,腳上“穩(wěn)妥”,似乎就要摔倒,他微微側(cè)身斂袖。
世子殿下無力的豎起一個中指,第一次臉上出現(xiàn)了對人的鄙夷和不屑。
對人輕蔑的臉上同時又帶著不甘,他輕輕的道:“好像這回真的要死了??!”身體控制不住,大腿不斷的在顫抖,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么,又好像有一股力氣撐著他的身體。
哐當(dāng)一聲,白當(dāng)心有些生氣,血流不止的身體再次倒下。
他淡淡地笑了笑,固執(zhí)地開口道:“這回是狂風(fēng)驟雨,可不再是我的……原因?!?p> 不知不覺中,那位清瘦男子中越過那名殺心漸起的劍客,走到白當(dāng)心身前來。
“你這人原來也這么愛要面子??!”
ps:未完待續(xù)
后面……就是英雄救美了。
哦,錯了其實后面是路見不平一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