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故事告訴我們,人在瘋狂的時候往往會做出并不那么符合自己心中設想的事,故而當馮進喊出這番話之后,他的心中多少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縮下去。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還沒有下一步舉動之時,突如其來打臉的巴掌已經摑到了他的面前。
“小子住嘴!”只見一個一身西服得體而莊重的中年人面露憤怒的直直的站在出來,瞪著馮進的目光恨不得拿出臭襪子死死的堵住對方的嘴。
之前這個中年人站在人群當中沒有人注視之下還并沒有人認出他是誰,可此番站了出來,路過此地被吸引而駐足得到圍觀群眾當中有不少是此地居民,一眼便認出了面前這個惱怒至極沒有中年人標準肚腩的男人是誰!
“這是……荊主任?”
“景區(qū)商業(yè)辦的那個荊主任?”
對于在這里居住的居民還好,可對于這里的商戶,景區(qū)商業(yè)辦可以說是掌管著他們經濟命脈的部門,而商業(yè)辦的一把手荊主任則很顯然不是他們的得罪的起得人物。
“荊主任這時候站出來……難道那個白發(fā)老人的身份不一般?”緊接著,這樣的想法從每一個知道荊主任身份的人心中冒出,緊接著他們看向馮進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
荊,荊主任?!此時的馮進卻是連話都說不上來了,雖然他是以名牌大學專業(yè)第一畢業(yè)的學生,但說白了也只是個剛進入社會的雛鳥而已。大學當中的意氣風發(fā),揮斥方遒讓他對同齡人下意識的有幾分優(yōu)越感,可面對這高出他身份許多的“大官”之時,內心卻有下意識的懼怕和敬畏。
見馮進呆在當場失魂落魄的話也不說,荊主任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失望,有些感嘆現(xiàn)在的大學教育與社會接軌的的還是不夠,然后轉身將之拋之腦后,看向一直保持微笑不說話的白發(fā)老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樂教授,這些小孩子不認識你以致出言不遜,真的十分抱歉?!?p> 也不怪他不敢不小心,面前這個白發(fā)老人在文物以及文化界有著較高的聲譽,若是其在某些場合說景區(qū)有發(fā)展前景一類的美言,沒準上面就對他們景區(qū)重點培養(yǎng)了。
白發(fā)老人聽到道歉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到了他這個歲數(shù)雖然還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實際上也相差不遠了。不過對于李知時這個讓他有些驚喜得到年輕人,老頭子卻是破天荒的多了幾分好奇。
老頭眼睛一瞇,“小伙子,要老頭子放棄也不是不行,但我想問問你,為什么如此堅定要出十萬將這個玉佩買下?難道就不怕打了眼上當受騙?”
什么原因?一聽這問題剛從馮進吃癟之事中脫離出來的李知時有些為難,關于系統(tǒng)的提示肯定是不能說的,那么便只能如實的將玉佩的來歷說出來了,可是這樣會不會有什么不妥,畢竟經歷的那個世界到底是不是現(xiàn)實中真正的歷史他也無法確定。
看見李知時陷入了沉默,白發(fā)老頭也不急,只是看著,而那些圍觀的人們卻開始有些迫不及待了,一個個抻著脖子豎著耳朵,畢竟面前這個老人是連荊主任都要巴結的大教授,其看中的東西沒準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寶貝!
看著圍著自己的顧客和一旁一直等著的白發(fā)老人以及景區(qū)boss荊主任,甚至連木琴都用好奇的大眼睛盯著自己,李知時終究還是嘆了一口。
“此玉雕工奇特,在秦漢之后并無如此風格,而其上所雕之紋路乃為楚鳳,楚鳳與后世傳統(tǒng)鳳凰有所差異,加上沁色黃陽,其在地下埋過但時間必然不長,且所埋之地東南偏中,還有……這些信息匯總之后,以小子之見,這塊玉佩應該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楚國的產物。”
楚玉?李知時的言論一出頓時眾人皆驚,對于玉器年代的判斷向來是鑒定行當中最為困難的項目之一,如今能夠確定年代的玉器大多是從出土之地其他信息來判斷,而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樣光憑借眼睛就能分析出這么多門道,簡直亮瞎了他們的雙眼。
而作為李知時來說,一口氣說了這么大一串也算是有些口干舌燥了,知道答案逆推永遠比正推要容易的多,故而他也不用去瞎編。想到這他不禁瞄了一眼站在旁邊得到白發(fā)老人,卻發(fā)現(xiàn)對方沉默不語的看著自己,眼神當中冒著莫名光芒,似乎在審視。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李知時心里不由咯噔一聲,這個老人既然能有荊主任當跟班,權利身份自然不低,自己一個窮小子要想從這等人物手中搶到玉佩簡直不要太難。
一念及此,下決心要把玉佩買到手的李知時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語的消息。
“而且,我嚴重懷疑,這位女士的這塊玉佩……是名士伍子胥佩戴過的!”
伍子胥的玉佩?!這也能看出來?在場之人絕大多數(shù)都傻了眼,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來面前這人所說之言是多么的瘋狂和難以置信。
玉佩肉眼斷代也就算了,還能斷出玉佩的主人是誰,這簡直太強了好嗎!
“這家伙說笑的吧?伍子胥佩戴過,你咋不說是孔子帶過呢?”
“他之前說是楚國我還有些信,可現(xiàn)在連伍子胥都冒出來了,我再信他我就是傻子?!?p> “年紀輕輕就如此猖狂,真以為自己是什么教授大家??!”
“就是,枉我在還認真地聽他裝逼!”
一時之間就算是有荊主任和神秘教授的鎮(zhèn)壓,在場之人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洪荒之力紛紛出言嘲諷。
可下一秒他們的表情就瞬間凝固在了臉上,然后變成更加標準的難以置信。
只見那白發(fā)老人在混亂的場景當中竟是哈哈大笑三聲,然后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欣喜看著李知時
“小伙子師從何人?還是自身摸爬滾打的眼力?若是后者……那我收你為學生如何?”
………………
經歷了早間的混亂,古玩店今天下班的時間很早,五點鐘左右李知時便下了班,緊接著買了一大堆藥品和干糧以及美食跑回了家,將藥品和干糧裝在包里收好之后便開始對著面前的美食大快朵頤。
時間過得很快也過得很慢,當掛在墻上的時鐘指向九點鐘的時候,李知時背上了行李包,然后隨便找了扇門推開走了進去。
入眼所見之處,已是兵部大廳。
“咦,我身上的包裹呢?”再次感嘆了一邊兵部系統(tǒng)的鬼斧神工神通廣大之后,李知時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裝著藥品和干糧的背包不知何時卻是小時的無影無蹤。
“小伙子,新人吧?”這時旁邊一個大叔站住了腳步笑著看著他,“現(xiàn)實世界中絕大部分東西都是無法帶過來的,除了你這身在兵部判定必須得衣服以外。”
“竟然是這樣。”李知時暗暗嘆了一口氣,之前花十萬塊錢買下玉佩已經讓他這些年的積蓄全部灰飛,身上剩下的錢又買了如此多的藥物干糧,可誰知道這些東西又帶不進來……之后的日子只怕是要吃土了。
對了,至少還有玉佩!
“這位大哥,不知道鑒定物品的地方在哪?”李知時趕忙問道,好不容易有個人停下來跟自己說話可千萬不能放過。
“鑒定物品?”大叔眨了眨眼,似乎驚奇這樣一個新人竟然有東西要去鑒定,不過雖然好奇但也并沒有詢問,而是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出大廳右轉,工部大廳左側第二個窗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