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七大首領(lǐng)的命令,吳空必須即刻啟程,并在一個月內(nèi)行遍墜馬坡、田屋村、封仙門、天藍院和天河門,否則就要被問罪。
“王八蛋,太沒人性了!”
吳空長嘆一聲,待七大首領(lǐng)走后,垂頭喪氣地帶著長空雨兒和卉藤王走出了拳館。
道路兩旁,空空曠曠,原本人聲鼎沸的街道,此刻連只鳥兒都沒有。
沒再有人叫吳空大英雄,迎接他的只是瑟瑟秋風(fēng)。
吳空慘笑道:“人如天雨,來時風(fēng)光去時茫,過后威名化離魂!”
“這樣不好嗎?”
陸散跟了出來,來向吳空、長空雨兒和卉藤王道別。
“陸?zhàn)^主,”吳空將手中銀光射電槍交給卉藤王,躬身施禮道,“可否拜托您一件事?!?p> 見吳空一臉土灰,陸散蹙眉道:“大英雄有事盡管吩咐。”
“我想把雨兒和長不大留在拳館,求你收留她們!”
“不行,”陸散張口拒絕,隨后將吳空拉到一邊,直截了當?shù)溃坝陜核齻兞粼谖疫@兒更不安全。不過你放心,我會立刻派人去新藥谷通知你師父長空天?!?p> 吳空聽完這話,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他知道,陸散是名星域犬者,然而星域犬者,根本不能算是智人;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陸散只是聯(lián)盟的一臺機器,本就不該指望他。
陸散望著吳空三人的背影,滿心愧疚,畢竟是他讓吳空惹上了殺身之禍。
不過他也是自身難保,因為犬者的身份一旦暴露,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他的頂頭就會立刻棄子不用,任由陸散自生自滅——他的前任星域犬者,被天藍星球七大首領(lǐng)秘密處決后,聯(lián)盟也是連個屁都沒放。
吳空、長空雨兒和卉藤王出將州府,剛走上官道,吳空想到自己可能無法保護長空雨兒周全,失聲痛哭道:“雨兒,吳空哥哥連累了你!”
自從走出拳館,長空雨兒一直覺得吳空魂不守舍,這會兒見吳空無故痛哭,忙問道:“空哥哥,你怎么啦?”
卉藤王似乎猜到了什么,它忽然用藤葉寫出一行字:命有天定,不念不貪。
吳空又是連連慘笑道:“呵,呵呵,長不大,你到時會安慰人?!?p> 長空雨兒恍然大悟:“空哥哥,你是擔心有人半路要害我們?”
吳空替長空雨兒擦去鼻尖香汗,輕輕撫摸著她那黑發(fā)長絲,額首道:“原本想讓陸?zhàn)^主收留你們,可是連他都不幫忙,我該怎么辦!”
長空雨兒一把握住吳空的大手,緩緩道:“空哥哥,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或許七大首領(lǐng)根本沒有要害我們的意思?!?p> 吳空搖頭道:“我們幫了星域犬者,就是死罪。”
短短十二個字,長空雨兒聽著猶如五雷轟頂,在這天藍星球,得罪誰都可以,因為她長空雨兒是長空天的女兒,不過這一次,就算是她爹也只能聽天由命。
“雨兒,等天一黑,你和長不大弟弟就悄悄回新藥谷去,好不好?”
吳空剛想勸說長空雨兒離開,突然,前路出現(xiàn)了十幾名背身站立、手持彎刀的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脖子上雖然掛著蒙面絲巾,但是臉部并未遮擋,像是故意要給吳空他們看似的。
“所謂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吳大英雄,我們又見面了!”
說著,中間那位黑衣人轉(zhuǎn)過身來。
“邢嫡?!”
“沒錯!”
吳空愕然問道:“拳館告密那人,也是你?”
“你以為呢?”邢嫡嘿嘿一笑,命人將吳空三人圍了起來。
卉藤王長不大見狀,藤身突長,在吳空和長空雨兒身邊筑起了一道三米多高、一米多厚的藤圈。
“呦呵,本事不小,難怪卉藤族首領(lǐng)點名要燒死你!”
話音還未落,路邊又沖出二十幾位手持火把的黑衣人,將卉藤王長不大圍了起來。
只能邢嫡一揮手,要活活燒死長不大。
卉藤王嚇得立刻縮葉收藤,只留枯藤細身。
“邢嫡,既然今日非決一死戰(zhàn)不可,我想問你幾句話?!?p> “死到臨頭,還有什么話說?”
“是誰讓你殺我們的,究竟所謂何事?”
“當然是七大首領(lǐng)下的命令,”邢嫡冷笑道,“至于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清楚?!?p> 吳空當然清楚,他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緩兵之計。
只見吳空一早念出除衣咒語,露出胸前靈牌,暗暗對長空雨兒道:“雨兒,你先進去避避!”
長空雨兒點頭相約。
二人隨即心意相通。
眨眼間,長空雨兒躲進了靈牌里。
吳空端正百級天甲后,手提銀光射電槍,示意長不大縮回掌心大小,藏入自己腦后。
卉藤王長不大一一照做,而邢嫡似乎不慌不忙,知道吳空擺開架勢,才哈哈大笑道:“吳大英雄,何不放下槍棒,跟我比比破命拳如何?”
吳空哈哈一笑,道:“本大英雄絕不跟你這樣的人過招?!?p> “那你是找死!”邢嫡道,“實話告訴你,只要你能打贏我,并且乖乖聽從安排,一起設(shè)局引來星域犬者,那我可以饒你不死?!?p> “那雨兒和卉藤王呢?”
“長空雨兒,我可以考慮放了她,”邢嫡道,“但是那株卉藤,它今天必須死!”
“好!”
“你答應(yīng)了?”邢嫡興奮道。
“我說好,意思是去你個王八蛋,”吳空惡狠狠道,“本大英雄豈是不顧兄弟生死之人?!?p> “狗東西,盡浪費老子的口水,”邢嫡終于兇相畢露,只見他高聲喊道,“來人,箭陣伺候!”
話音剛落,路邊又多出一批人馬,這些人,依舊一身黑衣,只是手上所使家伙,換成了弓箭。
吳空見邢嫡想拿箭陣對付自己,心想,這不是開玩笑嘛,自己身穿百級天甲機空,何懼區(qū)區(qū)弓箭。
吳空正想發(fā)笑,突然,左側(cè)百箭齊飛,但是目標并非吳空。
這什么意思?
吳空正琢磨對方這什么狗屁見陣為什么要對空放箭,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那些箭羽之上,全都綁著細繩,細繩的另一端,居然連著一張遮天大網(wǎng)。
“糟糕!”
吳空正想奪路奔逃,十二名訓(xùn)練有素黑衣人攔住去路。
這些人,四人一組,一撥吸引注意,一撥撒粉迷眼,剩下的破局奪槍。
見對方突然撒出紅色粉末,吳空趕緊揮袖遮擋眼睛,就在這一瞬間,那四名負責奪槍的黑衣人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