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的陳琳在接管南京西路總店后沒幾天便來找余思潔，這時秦琪雪正在準(zhǔn)備收徒的事情。
老樣子，陳琳在一家咖啡店約了余思潔。
余思潔坐在陳琳對面。就像那天在火鍋店一樣，陳琳沒有化妝，也沒有精心打扮。她背著一個斜跨小包，踩著運(yùn)動鞋就來了。
余思潔不知道她要怎么面對陳琳，雖然上次陳齊樂手術(shù)的時候陳琳帶了錢來，可那本就是她從秦琪雪那里“搜刮”的。知道和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余思潔感覺自己真的很難再相信陳琳只是個單純的好人。
余思潔看著陳琳，陳琳的樣子并不輕松。
“有什么事？關(guān)于秦琪雪嗎？你已經(jīng)得到‘白棘’總店了?！庇嗨紳崝倲偸郑诳嗌狭岁惲?。
“不是?！闭f著陳琳拿了張小紙片，遞給余思潔。
紙片上寫著：“秦琪雪不能答應(yīng)收徒。”
余思潔看著紙片一臉迷茫，當(dāng)時明明是陳琳逼著秦琪雪讓她不要“獨(dú)占”沙棘蛋糕的秘方。而現(xiàn)在卻反悔，陳琳又是在鬧哪出。
陳琳看出余思潔的不解，她把紙片反了過來。
“偷偷告訴你的，我們不要聊這個話題?！?p> 余思潔沒有注意到陳琳的神情與往日的不同，她只覺得這很可能又是個陰謀。
“你這又是演什么戲，我憑什么相信你？”余思潔不顧紙片上的話，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陳琳明顯沒有料到余思潔根本不信自己。
“我演什么戲?！标惲丈鷼饬耍闷鸺埰D(zhuǎn)身就走。
余思潔感覺陳琳的樣子不對，這加重了她對陳琳的懷疑。
她跑出了咖啡店，在門口的垃圾桶前追上了陳琳。
“紙片上的話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紙片？”陳琳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全盤否定。
“才走幾步你就想賴賬，就是你剛才在紙片上寫的不讓秦琪雪收徒的事，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讓她收徒的是你，不讓她收徒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企圖？”余思潔抓住陳琳的手腕，陳琳使勁想甩掉，但是余思潔就是不放。
“我沒有，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陳琳的出爾反爾讓余思潔不悅，她伸手去掏陳琳的包，想拿出紙片和陳琳對峙。
陳林生氣了，她扯開余思潔的手，余思潔的指甲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刮痕。
“余思潔，你有沒有腦子啊？間諜片看過嗎？你知不知道寫紙片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通常只有被監(jiān)視或者監(jiān)聽的人才會傳紙片表達(dá)信息?！标惲昭凵駠?yán)厲地看著余思潔。
街上的人被她們的爭吵吸引，駐足，一會兒又散開。
余思潔不是很懂陳琳到底在說什么，什么監(jiān)視、監(jiān)聽？
陳琳從包上扯下個一節(jié)手指大小的黑色方塊，狠狠地砸向垃圾桶。
黑色的小方塊在垃圾桶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凹痕。
“這下你滿意了吧？”
余思潔看著陳琳起起伏伏的胸口有點(diǎn)發(fā)蒙。
“誰要監(jiān)視你？這和秦琪雪收徒弟有什么關(guān)系？”
“秦琪雪不能收徒弟?！标惲丈晕⑵届o了情緒說。
“為什么？”余思潔追問。
“如果有別人知道了沙棘蛋糕的秘方，那秦琪雪活著對邱律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呢？如果她死了，我們會擁有‘白棘’所有的權(quán)利，而秦琪雪一個已經(jīng)‘死’過的人，再死一次又需要付多少法律責(zé)任？”陳琳說得很小聲，之前在周圍“看戲”的人已經(jīng)全數(shù)走了。
余思潔聽得一愣一愣的。難道是自己錯怪了陳琳？
“什么生生死死、打打殺殺的？邱律為什么要監(jiān)聽你，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陳琳不想回答余思潔這個問題，她搖搖頭，輕笑一聲。
“算了，反正你心里就只有秦琪雪，反正你也不想我活。”
陳琳沒有理睬余思潔想捉住自己的手，大步離開。
看著陳琳的背影，余思潔還是不懂，她不懂陳琳為什么要幫秦琪雪，難道是因?yàn)轭檻]到自己的哥哥嗎？
陳琳的話真的可信嗎？
破罐破摔的陳琳自己打電話告訴了秦琪雪，讓她不要傳授秘方。秦琪雪不理解陳琳前后矛盾的行為，可她也沒有“賤”到“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地步，她沒有追根究底。只是對陳琳說，讓她記住自己說的話，不要后悔。陳琳“恩”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那天陳偉昊從醫(yī)院打電話告訴秦琪雪，自己要很晚回家，他讓秦琪雪不要等自己，先睡吧。
秦琪雪洗完澡，站在陽臺上四處瞎看。
“白棘”還處于停業(yè)之中，最近她便閑在家里，她的心亂得很，她沒有心思做沙棘蛋糕。陳琳的事情、陳齊樂的事情還有王澤的事情，她都沒有辦法放下。一切不過都是因?yàn)槟莻€強(qiáng)塞進(jìn)自己手里的秘方，她開始覺得承諾其實(shí)一文不值了。
她想著過段時間要把南京西路總店做沙棘蛋糕的設(shè)備搬到世紀(jì)大道分店，輕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個浩大工程。
當(dāng)然，那臺水果切割攪拌機(jī)她是不會要的。
秦琪雪看著夜景中小區(qū)里黑秋秋的樹們，她發(fā)現(xiàn)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樓下。奧迪車看著很是眼熟，像是陳琳的車。過了兩分鐘，車子開走了，秦琪雪沒有聽到門鈴響的聲音。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樓下的車只是和陳琳的車型號相同。
秦琪雪有點(diǎn)不信，她走到門口，從貓眼里往外看。
樓道里一片漆黑。
“外面有人嗎？”秦琪雪問，她沒有得到回應(yīng)。
秦琪雪感覺怪恐怖的。
睡覺前，秦琪雪準(zhǔn)備把垃圾扎一扎放到房門旁。估計(jì)是什么菜腐爛了，垃圾桶里一股怪味道。
秦琪雪走到房門口，她聞著這股惡心的味道，還是決定把垃圾袋扔到門外，明天再拿到樓下的垃圾桶里。
她打開門，把垃圾往外放。不知道為什么，房門開到一半就打不開了。
秦琪雪從半開著的房門擠出去，打開了樓道的燈。
“什么鬼？”
秦琪雪看到門和墻之間坐著個人，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