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父允了,記住你的承諾,黏土構成的靈魂。”
在陳赤的眼里,他看見了黃昏下的天空,視線所及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無比的門,門里透射著無數(shù)的光,但都被一個高大浩瀚的身影擋住了,看不見面容的存在身著金色和白色的戰(zhàn)衣,背后有14對羽翼。
只聽見它說:“記住天上的父的仁慈,它寬恕你的殺人,不敬,貪婪,傲慢和褻瀆神之罪孽,汝當心存感恩,日日念誦《十誡》以表虔誠,吾主賜新晉天使——里納奇;瑞伯萊斯。手持簡約和死亡之權杖,行走世間?!?p> “我很期待地上的同袍,是否一如三千八百四十年前的阿茲瑞爾一樣,死在我的手里?愿天父隨時關注于你,地上的傳播主的榮光的同袍??墒怯涀×耍窟€有,吾名為—加百列。”
話音剛落,眼前的種種便消散了,只有陳赤的耳畔依舊殘留的聲音。
“加百列?遲早要弄死你。”陳赤喃喃的說道。
但很快心思就不在那上面了,他看向了腿上逐漸消散的小女孩。
安琪兒已經(jīng)醒了,只是黑色的翅膀脫落,掉落在地上被塵埃好好的沾上了不少的灰和土。因為上帝雅威同意了陳赤的交易,以整個世界都在聆聽它的教誨,信奉它的意志為代價賜予了安琪兒永遠的自由。
所以安琪兒走得并不絢麗華美,只是有些安靜,小女孩模樣的安琪兒笑著對陳赤說:“呼,多虧了大叔,安琪兒終于可以睡一覺了呢。”
陳赤只是笑著,然后帶著那不可察覺的微微顫動說道:“小安琪兒剛才不是睡了一覺了嗎?怎么會說出這么傻的話?”
安琪兒帶些銀鈴脆響的說:“這不一樣嘛,安琪兒終于解脫了呢,不再是為了別人而活,而是真真正正的屬于了自己。因為大叔,我自由了,謝謝。”
而安琪兒口中的大叔,只是裝作很酷的樣子擺擺手,說了:“那就快去吧,現(xiàn)在的你是輕松了,我可就慘了,身上背了那么多債,愁死我了?!?p> 安琪兒將陳赤的左手拉起來,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后轉身離開,當安琪兒掉向天空的時候,只留下一句久久不散的話語:“活該,哈哈哈,安琪兒多聰明,才不會留下來幫大叔還債呢,拜拜~~”
陳赤看著安琪兒消失在看不見的地方以后,才癱坐在地上,眼中也有些濕潤。
自此,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這原本是一筆爛賬,在二者一開始相遇的時候結下,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摩根啊,你說,我是不是很圣母啊,為什么不直接弄死小安琪兒,而是要繞這么大的圈子呢?很蠢對吧?”陳赤將地面的那對翅膀撿起,問著唯一可以詢問的人。
摩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它知道,陳赤需要靜一靜。
陳赤對安琪兒的感覺很奇怪,一開始的保護欲,再到發(fā)現(xiàn)身份后的懼怕,緊接著的是安琪兒殺死他時的怨恨和救下他的釋懷,還有現(xiàn)在的悲傷,一個人對一個人能擁有的大部分情感陳赤都體驗過了,但心情復雜。
陳赤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心想就這樣吧,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嘛,身位玩家給予NPC一個不錯的死法也算是可以了,至于那些債務嘛,就當是支線任務了。人總不能被電腦玩死。“
陳赤看了一眼手里的黑色翅膀,問道:”摩根,我可以擁有翅膀的力量嗎?“摩根愣了,才略帶些不理解的問道:”主人,這雖然是一位天使的羽翼,但是畢竟是殘留著墮天意志的羽翼,主人是不是再想想?“
聽著摩根小心的措辭,陳赤有些氣餒,只是說:”放心吧,里面的那足以讓凡人墮落的意志對我可造不成什么威脅。畢竟我現(xiàn)在是天使嘛?!?p> 語氣有些青春洋溢,但摩根特別想吐槽一句:”你丫就是把安琪兒當女兒了吧喂!還踏馬的天使,天使很牛嗎?該墮落還是得墮落,該黑化還是黑化,所以說天使有什么好驕傲的,連生殖器都沒有啊喂!“
但畢竟是BOSS,摩根嘆了口氣說道:”主人還記得的吧?摩根的前身是阿茲瑞爾,所以摩根還是知道一些,只要飲一滴翅膀根部的血就可以了?!?p> 陳赤將這對翅膀并攏著,仰著頭將翅膀舉到半空,手稍稍一發(fā)力,翅根一滴漆黑如墨的鮮血便進了陳赤的口。在那一瞬間,那對翅膀變炸碎開來。
血肉和輕骨揉碎成一個大肉球,而漫天的黑羽則是化為飛舞的烏鴉群撲向了陳赤,背后雪白的翅膀。
二者交織在一起,陳赤感到有些疼,然后那大肉球竟是有靈智的樣子,將陳赤的頭整個都罩了進去,這個時候,天剛剛暗了下來,這個城市里的勢力也蔓延著,來到了著寂靜冷清的街道。
有血祖的手下托馬斯和吸血鬼們,還有血祖的人類同盟帶來的精銳雇傭兵;也有始祖派來的精銳的高級吸血鬼特戰(zhàn)隊——獵人,甚至連這個城市唯一的狩魔人也在往這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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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對著電話里的人類同盟方的首領艾德里奇說道:”主人的意志不容變更,艾德里奇你只需要全力找到《墮落之光》的線索就好,至于這里,我自然會處理。“
艾德里奇因為那不治的遺傳病被血祖牢牢的控制住,一直以來只能被動的順從,完全發(fā)揮不出他無與倫比的智慧和強橫的手段,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看到了另一個希望。
可以擺脫病魔又不用受限于血祖的希望。
艾德里奇說道:”托馬斯先生,我忠心的下屬剛剛被你殺死滅口之前還是盡責的將最后拍到的視頻傳到了我這里,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再談一談新的交易了?“
電話那頭長達一分鐘的沉默之后,才緩緩傳出托馬斯強忍憤怒的聲音:”主人的力量是至高無上的!希望你不要抱有其它不應該有的想法,切勿自誤!我親愛的艾德里奇先生?!?p> 艾德里奇笑了,一個活了過百年的前德國**軍官托馬斯腦子又怎么比得過一手掌握著紐約乃至大半個美國財富的首席執(zhí)行官呢?只是稍作試探就拿到想要的信息。
艾德里奇掛掉電話,雙手交叉著思索“是啊,就這么簡單的試探,看來那個存在真的可以。”
想到這里艾德里奇就嗯耐不住的激動,他沒打算跟血祖翻臉,再沒有真正的找到行之有效的新的辦法來根除他的病魔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翻臉,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此刻,艾德里奇一邊命人去尋找《墮落之光》的下落,這是他和血祖談判的籌碼。
一邊準備著備用方案,和亞伯拉罕教授交易。哦,就是那個本城市唯一的狩魔人,活了近一個世紀,甚至還能繼續(xù)活下去的狩魔人交易他的延壽方法。(也是陳赤的任務目標。)
在狩魔人逃跑時,他住所遺留了資料被艾德里奇獲得,也從中知道了名為“白血”的煉金試劑,那個可以讓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如同年輕人一般活蹦亂跳的手段,是艾德里奇最為渴望的。
不僅可以擺脫血祖的裹挾,還可以獲得健康的身體和精神上自由。
當然了,這個人類最頂層一類的精英可沒有忘記陳赤。只不過他在等,等血祖失敗,托馬斯失敗,他才會派人跟陳赤接觸,尋求長生不老的秘法。
“那可是天使啊,還踏馬的是有翅膀的那種啊。怎么可能被托馬斯你這老狗殺了呢!他一定可以活下來的!”那聲音沒有一絲善意,在空曠的辦公室,回響著的全是那對生命極強的留戀和對健康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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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呼好激動,終于出來了!不過戲份依舊就不超過一百字)
“教授,我們還需要走多久。我覺得現(xiàn)在完全可以休息一下。”瓦西里但有著看著亞伯拉罕教授擔憂的說道。
氣喘吁吁的亞伯拉罕用手臂依靠在墻上,說著:“瓦西里先生,我認為我還能走,我感覺到了,那里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而血祖也肯定會知道的,我們需要抓緊時間?!?p> “真希望伊弗在華盛頓能帶回點好消息?!比衾彩菓n心忡忡,
“我對此不抱希望,我覺得教授你還是應該歇會兒,如果血祖真的知道這里出事兒了的話老頭兒應該保留點力氣砍怪才對”達齊嚼著口香糖說道。
“達齊!”瓦西里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女友,這么瘋以后結婚了自己還不是壓得死死的。
亞伯拉罕教授沉默了一會兒以后,才同意隊伍暫時休整。
在一棟破舊的大樓里,教授擔憂的站在窗戶邊心里祈禱著一切順利,雖然在六十年前血祖奪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以后,他就已經(jīng)不再是個天主教徒了,但依舊習慣祈禱。
“教授,如果血祖這次死了的話,你有什么打算?”瓦西里走上前來,順便遞給了亞伯拉罕一個黃桃罐頭。對于眼前的老人,他還是非常尊敬的,不希望他被復仇的欲望淹沒理智,即便他除了仇恨,一無所有。
“我討厭黃桃。”九十多歲的老戰(zhàn)士第一次像孩子一樣嘀咕著,聽到瓦西里的問題之后,咽下那口黃桃之后說道:“瓦西里先生,血祖不是那么容易獵殺的獵物,如果不抱有必死的信念,是真的會死的。”
“對不起,教授?!蓖呶骼镎\懇的道歉后,聽到了女友的召喚,表達了對老人的歉意后,這才轉身離開。
教授逃避了瓦西里的問題,因為亞伯拉罕也不知道,如果血祖真的死了,他該怎么辦?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人,就連那家當鋪也去不了了,因為那里都是血祖的走狗和艾德里奇的手下。
“也許,跟血祖同歸于盡是個不錯的選擇?”亞伯拉罕教授想著,但是看到身后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年輕人又有些猶豫了。
未來是怎樣的,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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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鼠叔
強推《血祖》!當然不是書了,因為我還沒看完,我說的是電視??!只要不理那個熊孩子其實蠻好看的,反轉接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