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萊娜門口,嘈雜的人聲,攝像機的咔咔聲,不絕于耳。雅致的大廳門口,像極了帝都早高峰的體貼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們拼命的喊叫著,想靠著自己的氣勢早點闖進展廳,占盡先機,然而,每個人都這樣想的,不是誰能吼得過誰的問題,而要看誰的力氣大,此時,為了獨家報道,誰還顧得上得體大方?真正聰明的人,根本用不著在門口爭得頭破血流,早在之前就拿到了提前進場的門票,然而,這樣的實力鮮有幾人。
不管門外如何喧鬧,進了展廳,在華美亮麗的聚光燈下,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各個狗仔都化身成彬彬有禮的高級白領,一顰一笑,每一句話,每一個抬手,都似乎經(jīng)過了千百次的排練,像是芭蕾舞劇中的白天鵝一樣優(yōu)雅。
當然,這和諧的場面還要歸功于今日的主角——高貴典雅的珠寶。整個展廳呈現(xiàn)為一個暗室的狀態(tài),每件展品都用保險玻璃密封,玻璃中內(nèi)置白亮的燈光,將晶瑩燦爛的珠寶照耀得炫彩奪目。在整個暗室的大背景下,彼此只能看到身形,而看不到具體的表情,然而大家不禁流露出的贊嘆聲已是展覽成功的明證。
維萊娜頂樓,各個工作人員都還忙著,因為還有最后一件展品等待著閃耀登場,這就是鎮(zhèn)館之寶——暗夜流星鉆石項鏈。當初發(fā)現(xiàn)此鉆石,因為藍白相間,質地不純,并不被青睞。然而維克多卻巧妙利用其色彩搭配,以大片的深藍為背景,細弱游絲的白色作流星,白色游絲隨著光線的移動發(fā)光段也會改變,恰如流向不斷的劃過,妙不可言。
Joyce在珠寶保險室里,手中的鑰匙隨著她的手腕有規(guī)律地晃動著,像鐘擺一樣。
保險室的門不出意外的開了,柳詩玉走了進來。
Joyce笑著說:“詩玉,我有急事,這是鎮(zhèn)館之寶的鑰匙,我就交給你了?!?p> “可是......”柳詩玉知道這個鎮(zhèn)館之寶的重要性,欲要推辭。
“我相信你,而且大小姐待會兒就來取它,不會有事的,我保證?!盝oyce微笑著保證。
想到司空倩,柳詩玉更不放心,但想到對司空家來說,此次展會非常重要,司空倩再怎么任性,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胡鬧的。
“好吧。”柳詩玉只好接受了。
然后Joyce就輕松地踩著恨天高,噠噠地走出去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微笑。
滴答,滴答,安靜的空間里,柳詩玉都能聽到自己手表秒針走動的聲音。
五分鐘過去了,對柳詩玉來說,這比一個世紀還要難熬。
終于,柳詩玉聽到開門的聲音。終于,心里的石頭要落地了。
司空倩看到是柳詩玉在這里,雀躍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她憑什么能在這兒保管鎮(zhèn)館之寶,一時間,心情難以平復。
柳詩玉知道司空倩不愿意看到她,而她也不想看所謂大小姐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于是,好不猶豫地把鑰匙帶給司空倩,說道,“給你。”
司空倩懶洋洋得接過鑰匙,柳詩玉則干脆地說道,“我走了?!?p> 柳詩玉從保險室出來,便飛奔至一樓展廳,那是她工作數(shù)周的成果,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觀看效果。
當她走進展廳的時候,被一件件精美奪目的珠寶深深地迷住了。之前布置展館的時候,都是用的模型,現(xiàn)在看到了真品,還是她自己策劃的展廳,她怎能不心情澎湃?
她一件件地觀賞,一個不拉。
終于,主持人用麥克風說道,“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有請我們的鎮(zhèn)館之寶?!?p> 黑暗中響起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
然而,一秒,兩秒......三分鐘過去了,也沒見鎮(zhèn)館之寶的影子,只看到一個工作人員悄悄地用手擋著對著主持人的耳朵說了些什么。
“渴望不由讓等待的時間放大,在這等待中,不如大家同時欣賞一曲法語歌手Piaf的歌,讓我們在法國韻味中觀賞各件珍品。”
此刻,柳詩玉的心不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