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聯(lián)素來以考試聞名。
一般的高中都是開學后第一個月的月底有一次月考,作為高一新生入學后接受的第一次考試。然而力爭第一聞名全國的七聯(lián)偏不,開學后第二周就要組織一次摸底考。摸清每個學生的實力,在針對實際情況對教學計劃做出調(diào)整,以彰顯七聯(lián)的因材施教。
一開始七聯(lián)推出政策的時候,所有初高中爭相效仿,但最后皆因為開學時間太短學生不適應調(diào)整不好狀態(tài)等原因最終放棄,只有七聯(lián),秉承著慘無人道折磨死學生不償命的精神將這項政策延續(xù)至今。
九科,考一天半。除了生物地理英語放在第二天,其它六科第一天全部考完,走讀生放學時間推遲到九點半。
高一第一考場和第二考場都在科技樓,一共一百四十人,第一考場是舞蹈教室,全校前八十名,第二考場是小會議室,八十一至一百四十名,共容納六十人。其中舞蹈教室沒有桌椅,需要第一考場的考生自帶。
又樂、長天、秦朝還有辛與易,全部都在第一考場。座位順序也是按照成績一條龍排的,秦朝第二個,又樂第三緊挨著秦朝,辛與易第一列倒數(shù)第四,米長天倒數(shù)第一。
一列十個人,也就是說,第一列是前十名,七班占了四個人。
第一天要考完六科,所以時間安排的格外緊。
第一場語文考完,又樂就已經(jīng)被埋進了各種對答案的聲音里。
這是又樂很受不了的一件事。對答案的人無非兩種,第一種是有不會的題胡亂蒙的,想問問自己是否蒙對了。卷子都已經(jīng)交了,糾結(jié)自己到底蒙沒蒙對有意義么?第二種是有特別難的題可自己千方百計算出來了,但是還是特別刻意的想問別人有沒有做對,聽說人家沒做對就開心了。這難道不是一種變態(tài)心理?
她懶得吐槽這些無聊的所謂學霸,她在想另外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葉子帆去哪了?
最后一名的長天應該在語文那一場結(jié)束收卷子時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葉子帆是全省第七名,考號應該是七,也就是說他是第一列的第七個人。但是,這一列沒有葉子帆。全省第八的辛與易坐在第七的位置上,而米長天,明明是第十一名,拿到的考號卻是十。
這中間缺了一個人,而顯然,這個人就是葉子帆。是自中考一別,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的葉子帆。
“長天,怎么回事?怎么沒看見葉子帆人呢?”又樂拉住上廁所回來的長天。
“我怎么知道?”
上一秒,又樂還只是自然的信口詢問,而下一秒,長天無所謂的表情真的嚇到了又樂。
從前的長天,也很刻意的云淡風輕,很刻意的滿不在乎,但是,作為陪伴了他這么多年的朋友,又樂總能輕易的捕捉到長天的不自然,那是長天未紓的心結(jié),也是又樂的心安。
至少能讓又樂知道,長天還在乎。
然而這次不是。面前的長天,與其說是無所謂,不如干脆說是不耐煩。
他緊皺著眉頭甩開又樂的手:“他去哪關(guān)我什么事兒?”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又樂盯著他的背影,半晌,才艱難的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秦朝正回過頭看自己。
撞上秦朝關(guān)切中又帶著問詢的目光,又樂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只是,好像很少這么動真格的和長天吵起來過。每一次,都是因為葉子帆和唐涵。
自從,自從有了他們倆。
下一場數(shù)學的預備鈴響起,又樂坐正了身子。
青春為何虛幻飄蕩?因為青春里的一切都太過于微不足道,你的所有思緒,都比不上哪怕一個鈴聲重要。
只是——趁著往后傳卷子的空檔兒,又樂還是看了長天一眼。
少年眉梢寫滿了煩躁,手里握著筆在出神。
又樂的心忽然安定。
因為她知道,長天與別人不一樣。
總是在掩飾,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他不在意葉子帆,也不在意唐涵。只是可惜,拙劣的演技總是被又樂一下拆穿。
不道破一直是又樂的慈悲。
這一次,又樂知道,長天拼了命的想讓自己不在乎,可必然是因為做不到,才會露出如此煩躁的表情。他大約是在氣自己,氣自己一直想釋懷,卻還是忍不住因為葉子帆并沒有報考七聯(lián)的事實而悲傷遺憾。
沒關(guān)系的,長天,我不會戳穿你的。又樂想??墒?,子帆呢?明明是全省第七名,卻放棄了報考七聯(lián)的機會,究竟是為了追逐唐涵,還是,只是想遠離她和長天?
又樂不知道,也不愿去深想。如果說,那件事后的長天時常讓她覺得若即若離,那么那件事后的子帆簡直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完全不認識,理解不了也摸不透。
秦朝的拳頭砸自己桌面的聲音驚醒了又樂。又樂抬頭,看秦朝嚴肅的皺著眉頭,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奧,現(xiàn)在是考試。又樂如夢初醒,抓起筆來開始答題。
算完兩道題忽然又停下,咬著筆桿想,本該是在答題,秦朝是怎么知道身后的自己在走神呢?
算了算了,她揮開那些思緒,投入到滿紙鉛印的字母中去。
冬雪人
冬雪人:是的,我就是準備拖著葉子帆的故事不說,你咬我啊 推薦票……是不是我不要就沒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