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天里,張楊帶著如草轉(zhuǎn)遍了所有BJ的高檔商場,每次買衣服,如草一看價錢就嚇了一跳,然后拉著張楊的手準(zhǔn)備出來,可是他卻執(zhí)意要她試穿里面的衣服,告訴她沒關(guān)系的,不買可以試一下,如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試穿了很多名貴的衣服,然后都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
她知道張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在市場上賣魚的大男孩了,他有錢,他的錢足以養(yǎng)活他們一輩子了,可是她不想浪費,她知道什么是真正屬于自己的,那些名貴的衣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從小到大,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做一株普普通通的小草,她穿過露著腳趾的鞋,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鄰居們給的,可是盡管這樣,對于她而言,從來都沒有抱怨和不滿足,在她的心中,始終堅信,上帝是公平的,不然怎么會把張楊帶到她的身邊呢?
幾天后的一個清晨,兩個人剛剛起床,張楊在忙著早點,如草在拖地面,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
兩個人偶爾相視一笑,幸福掛在嘴邊。
正準(zhǔn)備吃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當(dāng)當(dāng)?shù)那瞄T聲。
如草透過窗戶看了看,真的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一共有四輛豪華的面包車相繼停在了門外的馬路上,接著一個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下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捧著一個打著粉紅色的蝴蝶結(jié)的盒子,款款向別墅走來。
“??!”如草驚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急忙轉(zhuǎn)過頭,可是張楊已經(jīng)站在了門外。
“這邊!這邊!”
“小心??!”
“輕拿輕放!”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在門外指揮著,接著女孩們一個個的走了進(jìn)來,把盒子一個挨著一個的擺在了別墅的大廳里,然后就離開了,轉(zhuǎn)眼間客廳的空地方都被擺滿了,堆起了高高的一層。
張楊跟那個中年人說了幾句話,然后中年人一揮手,面包車齊刷刷的開走了,消失在一陣煙塵之中。
如草張大了嘴吧看著眼前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盒子,而張楊則一臉詭異的笑容。
那是他最喜歡看到的表情,在這之前他就預(yù)料到了如草的表情會有多么的夸張和滑稽,每一次都想帶給她驚喜,看到她驚訝后開心不已的樣子,那一刻,也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刻。
如草躡手躡腳的走上前,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包裝精致的盒子和那個既考究又漂亮的蝴蝶結(jié)。
“它們都是你的,打開看看吧?!睆垪钫驹谒纳砗箝_心的說。
“我的?”如草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是的,都是你的。”張楊俯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道,暖暖的氣流直接抵達(dá)她的脖頸,癢癢的。
她帶著一臉的困惑小心翼翼的拆開了蝴蝶結(jié),打開來盒子。
天啊!
簡直不敢相信!
正是那套自己曾經(jīng)試穿的香奈兒長裙!
白色的面料盈盈發(fā)光,鑲嵌著細(xì)密的珠子,還有一層又一層的綠色的蕾絲,那是她最喜歡的長裙!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穿著它的時候,站在鏡子面前的她不敢相信鏡子里的那個俏麗的白雪公主是自己,周圍更是引來一陣驚嘆:“太美了!好像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
櫥窗外,引來無數(shù)人駐足觀看。
輕盈的面料貼著她細(xì)嫩的肌膚,仿佛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真的不敢相信,那一刻自己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
可是還是要脫下來,她知道那不是屬于她的,那是屬于真正的公主的,盡管一切道理都懂得,在把那條長裙交給店員的時候,竟然還是有那么一點點莫名的舍不得。
現(xiàn)在!
對,就是現(xiàn)在!
它竟然握在自己的手中!
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喜歡嗎?”
如草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陽光的張楊,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這真的……是我的嗎?”
張楊開心的笑了起來,輕輕地捏了捏她紅彤彤的臉蛋:“只有你配得上它?!?p> 接下來,盒子里的東西更是超出了如草的想象能力,幾乎她試過的所有衣服,張楊都買了下來,還有幾套昂貴的首飾。
“天啊,你瘋了嗎?”如草看著一直得意笑著的楊。
“是啊,為了你,我瘋了。”
如草坐在衣服堆里,左手一件,右手一件,每一件都是那么的漂亮,愛不釋手。
晚飯的時候,張楊做好了一桌子飯菜早早的等在桌邊。
好久,如草才慢吞吞的從房間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難以覺察的異樣,吃飯的時候,不停地講笑話,不停地給楊夾菜。
飯后,兩個人照常出去散步。
夕陽漸漸的褪到了了西山的后面。
成群的大雁叫著回巢了。
張楊握著她的手慢慢的沿著小路走著,她的手冰涼。
“楊,謝謝你?!苯K于她停下了腳步,如水的目光中充滿了真誠和感動。
張楊笑著說:“走了這么久,難道你只想說這些嗎?”
是的,他猜到了,從她的眼神中他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了。
“不是,不是!”如草急得面紅耳赤,越著急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我想說……那些衣服和首飾……我很喜歡……”
“我選的嘛,你敢不喜歡?”張楊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得意,花了整整幾天的時間在網(wǎng)上查找的,精挑細(xì)選,怎么會不喜歡?
“我知道它們一定很貴,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在乎這些錢,我知道你的心……我知道你對我好……”不知怎么她突然吞吞吐吐的?!拔矣幸粋€想法,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啊?”
“你說啊。”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我想你還是把這些衣服拍賣了吧?!?p> “……”
“我很喜歡……可是它們不適合我……再說……再說……我穿什么你都喜歡我對不對……”
張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后話。
“我看過很多明星都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拍賣,會賣很高的價錢……”
越聽越糊涂了,這丫頭到底想表達(dá)什么?
張楊皺著眉頭看著她,有些搞笑有些糾結(jié)的表情。
“其實賣了……我真的有些舍不得……那是你送給我的……”
完全找不到頭緒!
“我們把拍賣的錢捐給西部失學(xué)兒童,好不好?”
一陣沉默。
如草緊張的看著一言不發(fā)只是盯著自己看的楊,難道我的臉上有臟東西?不禁用手抹了抹臉,沒有啊,怎么他還是在看著自己呢?難道他會不同意?難道他誤解了我的意思?
還是一陣沉默。
彎彎的小路上。
夕陽的余暉灑落下來。
兩個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金黃的華暈。
她的臉好美,長長的睫毛上有金色的陽光在跳動,大眼睛緊張的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一臉的期盼。
一瞬間,忽然感覺她就像是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女神,圣潔無暇。
緩緩的。
緩緩的。
他伸出雙手,輕輕地環(huán)在她的周圍,擁她入懷。
不敢用力,不敢看她,害怕看她都是對她的褻瀆。
“如草……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你是上帝送給我的禮物……”張楊撫摸著她的長發(fā),低聲呢喃著,“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可以配得上你……”
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了他,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說:“你說什么呢?你才是上帝派給我的禮物,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守護(hù)神……”
“我愛你!”張楊脫口而出,一瞬間,天地之間,仿佛所有的話都失去了意義。
除了這——三個字。
如草錯愕的看著他。
“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愛你……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榮幸……”忽然聲音變得哽咽,“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心狂烈的跳動著,每一拍都亂套了。
輕輕地。
她踮起了腳尖。
帶著少女般的羞澀,她的唇慢慢的顫抖著向他靠近。
終于在他的臉頰留下了一個吻。
“不會的……”
西安。
川上娛樂大廈。
大廈里的人員進(jìn)進(jìn)出出,每個人都很忙,是的,最后一站,西安的宣傳會總部下了命令,一定要做好,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
盡管在BJ和天津等地的宣傳都達(dá)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最后一站絕對不能放松,,這是川上娛樂的立業(yè)之本,每一個員工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會滲透這一理念。
長長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行人只是不屑的笑一下,大家都心知肚明,在這個地方,敢大聲尖叫,并且尖叫的程度可以直接把人打下地獄的人,只有一個———嬌妮。
“你是怎么辦事的?多少天了,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消失了,人間蒸發(fā)了?一群廢物!”嬌妮指著阿木的鼻子狠狠地罵道。
“嬌姐,那天是智子小姐打來電話把楊哥叫走的,你直接找智子小姐就什么都知道了?!卑⒛菊驹趬且荒樀奈?。
“放屁!這個時候你讓我怎么去找她?”嬌妮“啪”的一聲把桌子上的一張報紙摔到了阿木的臉上,那個圓圓的小眼鏡應(yīng)聲而落。
“啪嚓”一聲,一地碎片。
雖然略有近視,可是那張報紙上的大字足以醒目的讓瞎子都可以看得到了:“川上娛樂老夫人病逝北海道!”
“什么?”
嬌妮鄙夷的看了一眼仿佛驚弓之鳥的阿木,掏出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你還傻站在這里干什么?”
“……”
“快去找啊!找不到就別回來!”
別墅里。
如草在小心翼翼地疊著衣服,張楊在看著電視,兩個人說笑著,忽然電視里的一個消息震驚了他們:“川上娛樂老夫人病逝北海道,孫女幾次暈厥!”
“什么?”
這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如草快速的跑過去,一看是小旭!
“大小姐,知道嗎?《古城之戀》要在西安開宣傳會,你什么時候回來???哥們我給你弄張票!”電話那邊的小旭完全不清楚如草現(xiàn)在的處境,依然嬉皮笑臉打趣道。
“不需要?!?p> “什么?難道你不想看看張楊那張帥死人的臉嗎?你打算躲到什么時候?。俊?p> “他就在我的身邊?!比绮萜届o的說,但她完全可以想象說了這句話會帶來的后果。
“什么?!”
果然耳膜差點震聾!
如草下意識的動了動電話,離自己的耳朵遠(yuǎn)一點。
她耐著性子把大致的經(jīng)過給她講了一遍,她告訴她要拍賣一些衣服,小旭那邊義憤填膺的說她不夠意思,自己不喜歡為什么不讓給她這個哥們呢?如草無語。后來她那邊又啰里啰嗦的說了很多,告訴她一直在迎合導(dǎo)師,選一個導(dǎo)師竟然這么不容易,好的人家不要她,資質(zhì)稍弱一點的她還有些屈才的感覺,如草又無語。
索性掛了電話。
可是那家伙賊心不死又打來了。
“喂,干嘛掛我電話?”劈頭就是一句,嗆得如草對著電話半天沒說出話。
“宣傳會張楊回不回來啊?”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他說不回去?!?p> “什么?”又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大家都等著看他,他怎么可以不回來?”
“公司已經(jīng)給他假了?!比绮萁忉屨f。
“什么?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公司竟然給他放假了?”電話那邊的小旭氣得跳腳。
如草笑了笑:“導(dǎo)師選的怎么樣了?”總在一個問題上糾纏,她總會是輸?shù)哪且环健?p> “???”對方的反應(yīng)好像有點異常。
一陣沉默。
“小旭,你怎么了?”如草擔(dān)心的問,剛才小旭那股生龍活虎的勁頭哪里去了,這好像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小旭吧?
“如草……”終于說話了,好像還帶有哭腔,“如草……我想你了……你可不可以回來啊……我現(xiàn)在遇到困難了……”
遇到困難?她也會有遇到困難的時候嗎?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jié)吧?如草心里嘀咕著。
“我想選馬天健作導(dǎo)師,可是聽說他要求可嚴(yán)了,而且我研究生入學(xué)考試的成績不是很高,我初步看了一下名單,有三十多個人要報他一個人,而人家已經(jīng)放話了,今年只收三個學(xué)生,十分之一的概率啊,我想我是沒戲了……”小旭那邊顯然情緒有些難得的低落。
不過說起馬天健,不敢說全世界,至少全中國都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海歸派,至少會六種外語,國際重要期刊都發(fā)表過論文,國際會議不知參加了多少次,后來索性把邀請函都隨手和自己的稿子丟在了垃圾桶里,學(xué)術(shù)上簡直就是無人能及的一個頂峰。但是之所以這么出名,除了他的學(xué)術(shù)造詣很深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為人,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他,可是每個人說起他來都會說的活靈活現(xiàn)的,他的嚴(yán)厲是出了名的,他教的課程,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通過,勉強(qiáng)得了六十分,真的要謝天謝地了,所以很多人都是既尊敬他又害怕他。
那么為什么還是會有這么多的人愿意做他的學(xué)生呢?答案可是眾說紛紜啊。
有人說愿以大師為師,即使不及格又能怎么樣?不是還有補(bǔ)考的機(jī)會嗎?可是如果真的錯過了大師的教誨,那可是錯過了一生??!
更有甚者,懷揣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大喊:“讓我的人生也有次不及格吧!”
“那么多的好老師,你為什么選他???”
電話那邊傳過來的答案足以讓如草大跌眼鏡!
“因為他帥啊!”
暈死!
“總之啊,不管怎么說,這次你都要幫我搞定,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好了,我等你回來,你要遵守你的承諾哦!”
暈!我什么時候承諾要幫你了?
“還有啊,拍賣會的事我也會掛在心上的,畢竟晴川做過,也會傳授給我一些經(jīng)驗的,我就勉強(qiáng)接下這項光榮的使命吧,不過我一定要讓張楊請我吃頓大餐,不讓他吐血我就不姓榮!”
暈死!
印象里,好像也沒有求她辦這次拍賣活動吧,看來張楊這次不出血都不行了!
西安,是必須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