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瓶增元丹、三瓶辟谷丹、一袋子粉色晶石,還有一件奇怪的衣服,像是外袍,顏色是褐色,不太像女子的衣服,一把匕首,還有一個玉簡,上面寫了《靜心訣》三個字,應該是個修行法訣。
不知自己半妖的身體能不能修這個功法,如果不能修,師父不會將自己趕出師門吧。萬一修了很長時間沒有進展,他不會懷疑什么吧?
想到這里安瀾有些心驚膽戰(zhàn),不過事已至此害怕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萬一不行再說。
“謝謝師傅。”這個感謝可是非常真心。一下子送這么多東西,師父真是大手筆。
看她如此歡喜,景逸也有幾分滿意,他點點頭問:“那件羽紗幻衣你看到了嗎?”
“羽紗幻衣?什么東東,奧,就那褐色的衣服,看到了啊。”安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一件看著很普通的衣服有這么夢幻的名字,有些好笑。
“你別小看它,這是一件隱身衣,金丹中期以下無法發(fā)現(xiàn),逃命用的?!本耙莺竺娴脑挍]說,就你那破修為,這件才是最重要的。
安瀾看師父嫌棄的眼神,讀懂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好丟臉啊。不過師傅人真好,知道她修為低,給了這件保命的衣服,真是太貼心了。
安瀾的小心臟因為多想了很多有的沒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景逸尊重臉色一黑冷哼一聲,甩手扭頭就走。
這個徒弟真是收的有些郁悶,看這舉止動作,沒半刻消停。真不明白師父怎么為什么讓收她?
“唉,師父,您話還沒說完呢。”安瀾追了幾步,到了竹林邊上沒敢再追,這個竹林有陣法,她可不想再被揍一次,現(xiàn)在她身上還難受呢。
戒指里還有好多東西沒交代清楚呢,師父怎么就走了?
“這是隱身口訣,你收著。其他你自己琢磨!”景逸想到了什么,停下扔了個玉簡過來,“還有,這個竹林,和西邊那個湖都是禁地,不得入內(nèi)。違者,”他頓了一下,冷冷的看了安瀾一眼,“打個半死逐出師門?!?p> 最后這句話帶著凌厲的氣勢,安瀾覺得氣血有些翻涌,差點再次吐出一口老血。
“知道了師父,”她一手捂著嘴巴擺手,所以你趕快把你法力收起來,要不然,她就趴那里了。
景逸尊者走了,安瀾支持不住跪在地上,她使勁咽下將要翻上來的血,抹了一下嘴。
“不去就不去,稀罕呢?!彼籽鄣溃缓舐龘纹鹕眢w轉(zhuǎn)身找住的地方。
厚臉皮的收了蓮花云臺當自己的東西,這個東西很好操作,念動口訣就算沒有靈力也能用,簡直就是為她這樣的靈力小白定身打制的。
興奮的在金玄峰上到處溜達,想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家,找了好久,終于在那處瀑布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石洞,粗略的打掃了一下,住了進去。
石洞里什么都沒有,好在還算干燥和干凈。雖然地方不大,但安置安瀾完全夠用。
現(xiàn)在比較麻煩的是安瀾沒有鋪蓋,沒有飲水吃飯的工具。辟谷丹雖然可以當飯吃,可安瀾手里的數(shù)量有限,她現(xiàn)在又沒什么靈力,能不能做任務得到還兩說,多準備一套家伙什也算有備無患吧。
皺眉思索良久,她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先在峰上尋找可以用的工具,其他等下山去想辦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了幾塊平整的石頭拼成了一張石床,又弄了一個石桌和石椅,她滿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塵,決定去瀑布那里弄些水洗一洗。
砍了幾根竹子做了幾個簡陋的竹筒運水,費了一下午的功夫才把洞里沖洗干凈??纯醋约荷砩吓K的要死,她真想好好洗個澡。
湖水那邊不能去,只能到瀑布那里去??纯刺焐辉缌耍テ俨即蛩戳藗€冷水澡,哎呀媽呀,好涼啊。
晚上吃了一顆辟谷丹,終于讓肚子不叫了。一陣風吹進洞里,她不禁打個哆嗦,好冷。
走到洞外,夜空真美。干凈的夜空如一面暗藍色的鏡子,上面綴著一顆顆拳頭大的星星,那星星如寶石一般閃爍著,如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一般眨著眼睛。偶爾有流星劃過留下一條銀色的線,將整個夜色都照亮了。
好安靜,除了不遠處瀑布的流水聲,其他什么聲音都沒有。這會兒就連白天喧囂的瀑布聲音都小了很多。安瀾伸了一個懶腰,感覺這樣挺好。
如果沒有半妖的身份她現(xiàn)在的日子就太滿意了。如畫般俊美出塵的師父,安逸閑散的小日子,這都是她上輩子做夢也想不到的,現(xiàn)在這般日子讓她覺得像是神仙一般。
如果她不是半妖就好了,她蹲下身子摳著地上土里埋著的一塊石頭,這石頭看起來非常礙眼,她好想把它弄出來。
半妖的身份就像這塊礙眼的石頭,一定要想辦法給擺平。她安瀾是個活生生的人,有人的身體,有人的思想,她就是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半妖呢。
可鯉魚精應該不會騙她,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肯定不會在死前騙她。再說她還有一個女兒需要她去送法訣,難道她不怕說謊被發(fā)現(xiàn)嗎?
將鯉魚精的妖丹和本命魚鱗放到戒指中,她不禁嘆口氣。
越想越煩,感覺自己一會兒是人,一會兒是妖,快要人格分裂了,安瀾抱著胳膊坐在冰冷的地上嘆了一口氣。
亂七八糟的先不要想了,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今晚會不會被凍死吧。沒想到金玄峰的晚上這么冷,感覺都快被凍僵了,能不能過今晚還是個問題,哪有閑心管自己是不是半妖?
“得下山弄套鋪蓋才行?!彼哉Z道??纱笸砩系纳夏睦锶ヅ??
以前她的被褥早破的不成樣子了,她前腳剛走肯定被人扔了出來,這會兒大概找都找不到了。上哪里去找套被褥呢?
無意識的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她突然眼前一亮,對了,她有隱身衣啊,有了這個東西想要什么拿不到?雖然她不愿意當小偷,看架不住天冷難受啊。為了小命,她豁出去了。小偷就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