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將功補過
已入冬時,外頭瓢潑大雪,如同鵝毛般飄零。
余香穿特別厚實,白絨印有梅花樣式的披風(fēng)披在身上,風(fēng)塵仆仆趕來前廳。
只見高堂坐著的男人,陰郁的沉著臉,神色晦暗凝重,正在訓(xùn)話,在堂的另外兩個人衣著單薄,只有王妃站堂前,而南雅兒跪在地上,身子被凍得打顫。
興許琰宸知曉地板冰涼,才不讓趙洺溪跪著,但南雅兒也沒做錯事,怎么還讓其跪著?
卻聽見琰宸低叱聲:“南雅兒,你可知你兄長調(diào)了多少兵馬前去尋你嗎?你連封口信都沒有?”
南雅兒向來知輕重,怎么會不寫封信報報平安。只聽廳前傳來細細的女音:“妾身身負重傷,醒來時也不知是何處境....”
“罷了,還有你,趙洺溪!本王說過什么,難道你全忘了?”琰宸話鋒一轉(zhuǎn),將矛頭轉(zhuǎn)到趙洺溪身上,眼底的怒意漸深。
余香見狀,先是垂手斂身的給琰宸行禮,“王爺息怒,是余香疏忽了,才讓王妃趁機出了王府。如今王妃也好好的回來了,還把南夫人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也算是將功補過吧。南夫人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求王爺看在王妃和南夫人平安回府的份上,免去她們二人的責(zé)罰吧?!?p> “南雅兒的罪責(zé)可免,但王妃私自出府,禁足一月。”琰宸凜然開口,額間的青筋暴鼓。
“憑什么呀?”趙洺溪頓時惱怒,氣得想上前把琰宸的臉給撓花,卻被一旁行禮的余香制止了。
“本王為了你好?!辩酚挠膯⒋剑_口,拂袖離去。
趙洺溪氣急敗壞正要同他爭個理,看見他拂袖而去,心里異樣的情愫波動。
待琰宸走后,余香立馬卸下身上的披風(fēng),先給趙洺溪披上,又叫人拿了些厚實的衣裳,給南雅兒披上。
她們倆人的雙手已經(jīng)被凍的發(fā)紫,陸陸續(xù)續(xù)的又喊一些人給她們的院子多添點碳火,烘暖身子。
余香知道南雅兒身子受了傷,早早的送南雅兒回了楚芳閣,趙洺溪自然陪同前去。
本想請位大夫來給南雅兒來瞧瞧,但南雅兒自小就學(xué)過醫(yī)術(shù),余香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南雅兒一路上疲倦勞頓,一沾床便睡了過去。為了不打攪南雅兒休息,余香就拉著趙洺溪就往楚芳閣的門外走去。
“王妃你今日究竟為何出府?人言可畏,若是被人知曉了身份,你該如何自處?”余香滿臉擔(dān)憂,緊了緊牽著趙洺溪的手。
趙洺溪在煜王府只與余香的關(guān)系好,自然而然的語氣里會帶點嬌喋:“莫要擔(dān)心,我今日只聽聞我的朋友受傷了,所以才出府去看她?!?p> “朋友?”余香一頓,慎重其事的說道:“王妃自小在宮中長大,自然是見過許多虛情之事。今日余香多嘴,王妃可要明白這世上沒有真切的朋友,只有意圖不軌之徒。王妃還是要對那位朋友謹慎些,多防著點?!?p> 趙洺溪自然知道余香是為了她好,才會說這一番話,但她心底覺得殤影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所以她只好表面上點頭,讓余香放心。
不料余香又同她說道了一會,“若是以后王爺不讓你去那酒肆,你就好好聽王爺?shù)脑?,不要去?!?p> 話聽到這為止,趙洺溪一下著急了起來,擰著眉頭,疑問道:“為什么?”
“王爺自有他道理?!庇嘞汶[晦不明的說辭讓趙洺溪有點氣憤。
今日琰宸那句“本王為了你好”所惱羞成怒,現(xiàn)在又被余香告誡不要過于跟殤影一行人交往過密。
她也是有感情的怎么可能說斷就斷,他們好像都是打著“為了你好”的態(tài)度禁錮著她的自由。
“我不愿好好聽話?!壁w洺溪本想忍著,不提出來,可不知怎么就脫口而出。
應(yīng)是她把余香當成最好而沒有血脈的親人,才會肆無忌憚的表露自己。
“王妃..”她剛想開口,卻被趙洺溪打斷。
“他去時匆匆,也不聽我解釋。只拿‘為了我好’這四字應(yīng)付我,在他眼里我是一只從皇宮里出來的金絲雀,他就是想把我關(guān)在煜王府這個籠子里?!壁w洺溪漠然傷感起來。
余香聽了她話,大驚失色,“王妃,你莫要同王爺面前說這番話,不然王爺會多想?!彼聊藥追郑穸值溃骸巴蹂?,王爺今日著急出府,是因為西國匈奴來犯,王爺此次可能又要出征了。所以他想讓你好好待在煜王府,別惹出什么麻煩,他變顧不上你了?!?p> “邊關(guān)告急?他為何不同我說?”趙洺溪一下恍過神來,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幸好經(jīng)余香提醒,不然自己真有可能與他大鬧一場。
“我也是聽吳楠說的,不過幾日,王爺就要出關(guān)了?!?p> 趙洺溪心里一緊,煜王府此時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這個關(guān)頭琰宸出關(guān),煜王府一定會被有心人覬覦,若是他不出關(guān)的話,百姓那邊便會更加編排煜王府。若是他能回來的話,百姓也會轉(zhuǎn)變對煜王府的看法,久而久之便會忘記這些事情,若是他回不來是話,煜王府可能真的就要散了。
煜王無論出不出關(guān),煜王府都會淪落風(fēng)口,這殺害蘭妍雪的人手段太高明了!
趙洺溪若有所思,正當她思緒漸遠時,余香又道:“王妃,近來蘭妍雪的尸身還在蘭家,蘭家這幾日辦起了喪事,我們本該一起大辦的,但蘭家不準。于是我大膽猜測,恐怕民間傳言的爭端應(yīng)是蘭家挑起的。”
“你猜到的事,我也細細想過。如今這樣的狀況只有蘭家是最希望看到的。”趙洺溪支手思忖半晌。
如今蘭妍雪死在宮里,蘭家必定對琰琛已經(jīng)大失所望,煜王他態(tài)度冷硬,自然蘭家也指望不上煜王府,所以才會挑起爭端,把煜王府推到風(fēng)口浪尖,而趙洺溪則是這場輿論的開端。
她背后只有一個趙太后,而趙太后只是在宮里有所威嚴,到宮外可不保不了趙洺溪,所以蘭家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風(fēng)不尋
我最近卡文厲害,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