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時,九五終于將“來之不易”的地靈芝熬煮好,然后一口一口的喂進了宋鈺的嘴里。
“好了,剩下就是等待公子醒了。公子如今的情況沒什么大礙了。”九五看見宋鈺的臉色逐漸紅潤,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
九五慢慢挪步到桌子旁,一把奪過九六嘴邊的水杯,咕嚕咕嚕的喝水。九六本想給九五一個教訓(xùn),但還是看在九五累了一天了,也就忍了。隨后還邀功似的給九五再倒了杯水,接著得意洋洋的推到九五面前。
凌御走到床邊,看著宋鈺的情況果然好了很多,緩緩坐下,輕輕撫摸著宋鈺的臉龐,雙眼中滿是柔意。
阿辭看見凌御的動作,急忙站起,想著去推開凌御,然而卻被九五制止。
“阿辭,別管了,凌少爺不是壞人?;蛘哒f,咱們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凌少爺了。”九五端起桌子上水杯,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說到,“再者,公子想知道的事情,凌少爺也許會知道。”
阿辭不可置信地歪著頭盯著如此說話的九五:“可是,他在輕薄公子啊!他還那般無恥無禮!”
“阿辭,他是玄寶閣的凌御,和公子有婚約,婚約是雙方父母早年便就定下來的!”九五眼神淡漠的捏緊了手中的茶杯,用提醒的語氣對著阿辭說,“阿辭,無論你信不信,婚約的事情,是真的?!?p> 阿辭驚訝于九五如今的態(tài)度還有話語。阿辭不解的看著九五,像是詢問。
九五抬眼看了一眼阿辭,默默嘆了口氣,站起來拍了拍阿辭的肩膀,最后留下了句話便就出了門。
“阿辭,有的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就比如,公子的病。”
一直坐在九五一旁九六,感覺到了九五說的這話,是話里有話,急忙跟著九五追了出去。
阿辭雙眼看著遠離的背影,眼中盡是難以置信,阿辭雖不是最聰明的但也不至于蠢苯,連九五這話中有話都聽不出來。
到底什么意思呢?阿辭的神色疑惑不已,獨自一人仔細思索著九五說這話的意思。
“小妹!”九六跑到九五跟前攔住了她,“小妹,你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可控制的!”
九五沒有回答九六的問題,只是將頭擺在一邊,眼中毫無顏色地看著遠方半黑的天空,臉上絲毫沒有一絲表情。
“小妹!”九六提醒著九五。
九五緩緩閉上眼睛,呼了一口氣,幽幽啟口:“二姐,別問了,我會治好姑娘的。我只知道,這世界上定然沒有神鬼之說!”九五話音剛落,她便就越過九六離開了。
九六聽了這話,只是緊緊地攥著衣角,九六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神鬼?。〉?,如今宋鈺現(xiàn)在的情況,說她不是受了神鬼的詛咒,又怎么會這般病情嚴(yán)重!
屋中看護宋鈺的阿辭知道,自己定然是趕不走凌御的,轉(zhuǎn)眼看見依然睡著的白羽,然后上前直接打橫抱起,安置去了。
凌御也是在阿辭抱起白羽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這孩子一天一夜了還沒醒,凌御嘴角抽搐了下,藥下多了。還好那藥沒什么隱患,只是多睡些時候。
“少閣主,閣主問您什么時候回去?!蓖盹L(fēng)瞧見屋內(nèi)的人除了打著盹兒的周啟諶以外,差不多都走完了,上前稟報。
凌御眼睛不離宋鈺的回答:“再過些時候。對了,告訴我爹,除了宋南曦我誰也不娶。讓他別想著撮合我和孟安穆了?!?p> “是?!蓖盹L(fēng)輕輕頷頭。
“還有啊,這個少閣主我是一定不會當(dāng)?shù)?,讓他找大哥?zhǔn)備好做接班人吧!或者交接給以安!”凌御沒好氣地又說。
“……是。”晚風(fēng)最無奈就是凌御的這事兒了。這凌家老閣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然而這三個孩子都不樂意當(dāng)這玄寶閣的接班人,個個兒都想著法子的推脫。
若不是今年凌御輸了牌九,凌家大公子凌沛應(yīng)該是繼續(xù)蟬聯(lián)玄寶閣的少閣主。為此,凌御沒少后悔自己為什么不在過年推牌九時不果斷些。
晚風(fēng)不在打擾凌御,悄悄退了出去,然后在黑夜中再次隱去了身影。
凌御也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有些乏了,便就依靠在床邊,緩緩的睡了過去。
這一天因為宋鈺整個涵家醫(yī)館都忙的雞飛狗跳地,九五九六因為日夜兼程的趕路,然后又一直在研磨藥品,再給宋鈺喂了藥之后,早早地就睡了;阿辭被九五的話震驚,躲在屋子外面的墻角處發(fā)呆;周啟諶心中心情跌宕起伏的,很是郁悶,便就看了一會兒宋鈺便也就睡去了。
而滇朝、和風(fēng)二人趁著月黑風(fēng)高悄悄地出了醫(yī)館,但是二人以為他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地,然而這一切都被藏在黑暗處的晚風(fēng)看見了,但是,晚風(fēng)并沒有阻止二人的離開,畢竟自己只需要保護好自家少爺即可,其他人的死活著實跟他沒關(guān)系。
夜很長,長的讓人有些惆悵;夜很靜,靜的讓人有些緊張。
滇朝、和風(fēng)二人迅速回到了聞香樓,然后很自覺地跪在陳珂的門外領(lǐng)罪。
屋內(nèi)正和肖敘白下棋的陳珂,感受到了二人的氣息,一個揮手,本是關(guān)地嚴(yán)嚴(yán)實實的門打開了。
“回來了?”
陳珂的聲音幽幽地傳到了二人的耳中。
滇朝、和風(fēng)二人剛一聽見陳珂的聲音瞬間趴低了身子。顫顫巍巍的異口同聲:“是。”
陳珂依舊淡定地下著棋走著子,半晌,陳珂嘴角一勾,得意的對著肖敘白說:“小白,你輸了!”然后,再次在棋盤中放下一粒白子,洋洋自得的看著肖敘白。
肖敘白先是不服氣再次看了看棋盤,手中的黑子一個勁的找地方落下去,結(jié)果還是泄了氣,放下了黑子,委屈的搖搖頭:“唉,輸了輸了,小柯啊,你就不能讓讓我啊!非要把把贏我嗎?”
陳珂因為贏了棋局,滿面笑容:“當(dāng)然不行,下棋如同上戰(zhàn)場!哪里說放水就放水的!”
肖敘白伸手刮了一下陳珂的鼻子,無奈的笑了笑,隨后對著還在門外跪著的二人說:“還跪著?還不趕緊起來!”
滇朝和風(fēng)相視一笑,迅速站了起來,然后將門關(guān)好,走到陳珂的身旁。
“說吧,都知道了些什么?”陳珂仔細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問到。
“是,回公子的話,宋鈺患有不治之癥,如今不過回光返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