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懲治洪柯
城主宴上邀請了冷華等人及江湖義士,花輕色和藍一銘推了邀請,跟隨而來的只有龍四,君淺墨小廝裝扮落后他身后一步。
木汐大皇子趙斌氣息陰沉眼神狠戾,眼角帶著對江湖人士的輕蔑態(tài)度,苦了白蕭凡在一旁不斷的圓場拉話,觥籌交錯的間隙還不忘悄然沖君淺墨打眼色。
君淺墨懷疑,他許是屬狗沒跑了!
拉了一下龍四衣擺,龍四挪步擋住她,趁人不注意君淺墨暗戳戳的溜了。
城主府的建造錯綜復(fù)雜,避開丫鬟小廝,君淺墨爬上樹梢掏出懷里的圖紙細細研究。
這城主府圖樣是抵達目的地時龍二快馬加鞭趕送過來的,還沒來得及瞧。
將各院各處諳熟于心,輕輕折起圖紙放回懷里,目標‘清穹院’,洪家大少爺?shù)淖√帯?p> “賤人!竟敢戲弄老子,等落到老子手里老子立刻廢了她!再賣到妓院里頭萬人騎千人枕!”
“是是是!少爺說的對!這種不知規(guī)矩的野丫頭就應(yīng)該讓她嘗嘗少爺?shù)膮柡?!?p> 洪柯身著白色里衣坐在院中,衣衫因兜住肥肉而緊繃在他身上勒出凹凸不平的肉圈褶皺。
眼角下的淤青還沒有消退,肥肉橫生的臉上因為惱怒使得不甚清晰的五官硬生生被擠在一起,顯得猙獰扭曲。
小廝謹慎仔細的伺候著,為他敲背揉肩,連連附和安撫。
一想到自己在眾目睽睽下所受到的屈辱,洪柯更加覺著顏面盡失氣憤難擋。
他洪柯在這零城里到哪不是橫著走,誰人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緊著伺候著!
這個小賤人!竟敢讓他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啪’摔了手里的茶杯,碩大的身軀扭轉(zhuǎn)將小廝踹倒在地上!
“狗奴才!你想捶死爺嗎?來人將他給爺拉下去亂棍打死!”
小廝仰頭面上一片灰白,立刻埋下頭顱不敢起身,跪在地上抱住洪柯的腳踝將頭磕的咚咚作響。
“少爺饒命啊!奴才該死奴才有錯,求少爺網(wǎng)開一面,奴才愿意將功贖罪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給您抓回來!求少爺饒命!”
城主管家神色匆匆自門外而來,見院內(nèi)情景有眼色的給洪柯順背。
“大少爺您這是怎么了?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吶,快消消氣消消氣?!?p> 洪柯再一腳踢開小廝,“還不快滾去找人!”
小廝連滾帶爬的離開,洪柯對他背后碎了一口吐沫,“狗奴才!”
“誒!是是是。”管家扶著他坐下,重新沏茶,“這奴才剛進府不懂事,老奴日后一定緊著他好好調(diào)教!”
“滾開!”洪柯拂開茶盞,食指重重戳著桌面,“我說管家,老子要找的人今兒個都第三天了,人呢?”
“少爺這這……”管家吞吞吐吐惹他心煩。
“廢物!給爺更衣,爺這就去找爹加派人手!還就不信了這么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p> 管家苦著臉拉住他,“我的少爺啊,老爺正在前廳宴請賓客,是特意囑咐老奴過來看著少爺,今日客人個個尊貴少爺切不可任性沖撞了貴人們!”
君淺墨趴在圍墻看完了整段戲份后,一雙好看的眼睛緩緩瞇起,食指屈起指尖敲打瓦片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叮鈴清脆的不懷好意。
“賤人?這個稱呼,嘖……還真是讓人不喜歡?!?p> 洪柯得知變相禁足,又將桌上的東西摔個遍,罵罵咧咧的污穢謾罵充斥整個‘清穹院’徘徊。
君淺墨驟然停下動作菱唇揚起了壞笑,屏氣感知到風(fēng)向從腰間摸出一包藥粉,盡數(shù)散在院墻邊的槐樹枝葉上,坐在樹杈間觀察。
樹葉在清風(fēng)中不驕不躁的擺動,約莫半柱香后,灑掃小廝早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收拾完庭院頭都不抬的撤離完畢。
洪柯躺在軟榻開始不自覺騷撓,在臉頰脖頸劃過道道紅痕。
君淺墨星眸漫上滿意,得了目的哧溜下了樹枝,一兩分鐘后身影從‘清穹院’書房離開,奔向洪府大門。
龍四駕車在府前緩緩移動,坐在車攆旁身形與洪府形成視線盲區(qū),君淺墨借機翻墻而下動作利落飛快的借勢撩簾鉆進馬車,和龍亦寒撞了滿懷。
“疼疼疼……”君淺墨捂住酸疼的鼻子,淚眼朦朧。
“把手放下我瞧瞧。”龍亦寒扶她坐好,伸手要檢查,君淺墨扭身躲過魔爪,那下一秒就要掉的眼淚立刻消失殆盡。
“道歉!”一雙星眸直勾勾的盯著他,帶著狡猾。
龍亦寒瞧她這模樣就知道約是洪府沒過癮,又要去作幺蛾子,正正面攤表情,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為夫大概記得,夫人剛剛乃是投懷送抱!”
“夫君你說啥呢!為妻豈是那般不知羞恥之徒!”
龍亦寒見她慷慨激昂正義凜然的氣鼓鼓小模樣,魔爪一捏,這寵溺的撩妹程度,君淺墨秒慫垮下臉認輸。
完了完了,肯定是平時手賤總捏淺燁和巧兒讓這廝學(xué)去了!君淺墨捶胸頓足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
“下午讓龍三陪你,龍四借我唄!”
“嗯?!?p> “夫君再幫我寫份借據(jù)?!?p> “嗯”龍亦寒溫聲應(yīng)下,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他最近常常忽感無力。
君淺墨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身側(cè)細細看遍他每一寸輪廓,剛陽有型的眉峰,根根分明的睫毛,休憩時微抿的薄唇還有牽她時穩(wěn)健的步伐,點點滴滴她都想刻畫進骨子里,近日里總會有悵然若失的錯覺,這個男人好似隨時會離開她。
‘離開’君淺墨一僵,龍亦寒睜眼對視她,疑惑于她的不安。
“怎么了?”
君淺墨搭上他脈搏細細診斷,未果,心稍安。
“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大好,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龍亦寒將她拉進懷中,喉間隱有笑意,“不曾,想是為夫夜夜操勞勤勉了些罷~”
君淺墨俏臉一紅,這廝……
“不行,得找?guī)煾冈俳o你瞧瞧?!本郎\墨懊惱自己吊吊當當?shù)尼t(yī)術(shù)。
“君上,君后,到了?!?p> 君淺墨扯著他下車直奔后院,鬼醫(yī)梳洗后換上了干凈的衣衫,雜亂的白發(fā)經(jīng)過巧兒的手也老老實實被發(fā)冠固定,顯得精神抖擻,頗有些道骨仙風(fēng)的智者風(fēng)范。
鬼醫(yī)枯瘦的手正欲拂動寥寥幾嘬的胡須。君淺墨一把給他撈過去,嚇的他一個踉蹌。
“師父!你快把把脈,是不是他身體里的毒發(fā)作了?”
“哎哎哎?!惫磲t(yī)掙脫,不滿的跳開,“你這臭丫頭,為師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扯散了!”
鬼醫(yī)摸脈半晌‘望聞問切’良久,終得疲憊結(jié)論,她才放下憂心帶著龍四鬼精鬼精地去密謀壞事了。
“叩叩叩……”
“進來”
“君上,這是君后讓屬下帶來的物件,請君上依照洪柯筆跡謄寫一份借據(jù),并且留下洪柯簽名?!饼埶耐nD住硬著頭皮接著說“君后還讓屬下帶了一句話。”
龍亦寒看了他一眼,將卷冊合上,“說”
龍四清了嗓子學(xué)道,“龍四你千萬記得讓你家主子快點,等太陽下山就不暖和了!”
龍四說完迅速將手中的紙張奉上,像是擺脫了一個燙手山芋,輕輕松口氣退到一旁等待,君后的膽子總是超乎想象,主子的一手好字竟然被用來造假。
龍亦寒輕哼,“她倒是使喚的輕便?!?p> 龍四弱了腦袋,不敢接話。
龍三敲門扉進來,正要行禮說些什么,瞥見主子對著幾張字跡參差不齊的宣紙比劃,儒雅的俊臉裂出呆滯,求證的目光飄向龍二,龍二晃晃手讓他一邊去,主子萬一氣憤他可就是第一棒遭殃。
龍三嘴角溢出好看的笑,無聲的去找座安靜等待主子完成王妃的大任。
龍二領(lǐng)著墨跡未干的墨寶嘖嘴離開書房,主子這般好的書法竟然浪費在這么不堪入目的字上,王妃真是暴殄天物呀。
“龍二”龍四迎面來,叫住了他。
“怎么了?”
“門中出了變故,你隨君后外出務(wù)必仔細留心。”
龍二神色一正,點點頭離開。
*
“聽說了嗎?洪家的少爺在外面強搶民女搞大了人家肚子,今天她家人都鬧到了洪家的賭坊里,把賭坊砸了個遍,銀子都給搶走了!”
“我怎么聽說是洪柯在外面打賭,欠下了巨債,都拿著洪柯親筆寫的欠條找上了賭坊還錢!”
“哎,都一樣都一樣,洪城主暴怒,洪府現(xiàn)在都亂成一鍋粥了,老遠都能聽見洪少爺?shù)膽K叫……”
“這家人從哪來的竟敢和城主對著干?”
“管他呢,這就叫惡有惡報……”
“……”
當日下午‘零城’內(nèi)因為幾個不知名的人士搞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洪城主氣的不行,大夫一批一批的換,洪柯洪武峰來回診。
次日,洪府少爺身染怪疾的消息廣為流傳,洪府各地張貼榜單,重金求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