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氛圍縈繞在方赦身邊,方赦死死盯住歐邪,心中的算盤不停轉動,卻始終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
“你是想不出遺言,還是想說的話太多了?”歐邪眼中異芒閃爍,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顯然是并未把方赦放在眼里。
“我不需要遺言,因為……我不會死?!狈缴夤首麈?zhèn)靜,心弦卻是絲毫都不敢松懈。
“果然跟大公子說的一樣狂妄?!睔W邪不緊不慢地走向方赦,絲絲武能也是涌上了他的掌心?!凹热蝗绱耍蔷妥屛襾砜纯茨愕降子卸鄰姲??!?p> “千重掌!”
歐邪看似柔軟,實則剛硬的一掌拍在虛空之上,一只只虛幻手掌接連射出,猶如一豎排整齊的軍隊般襲向方赦,一時間風聲四起,地面被這十幾只虛幻手掌的氣勢震得寸寸崩裂,方赦的神情也是瞬間凝重了起來。
這個歐邪還真是瞧得起他,居然一上來就使用了玄階中乘武訣,他這是想將他一擊斃命啊。
“嗡嗡嘩嘩嗚嗚”
躁動的狂風時而聲如蜜蜂,時而聲如流水,時而又像是小鬼在抽泣,不禁為緊張的氛圍增添了幾分詭異感。
“系統(tǒng),隕雷劍!”方赦知道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即使釋放紅紋,也未必能夠抵擋歐邪的這一擊,所以隕雷劍就成為了他唯一的希望。
“嗖”
一道流光自方赦眉心射出,接著化作隕雷劍,懸浮在了方赦面前。
方赦一把將隕雷劍的劍柄握住,猛然一劍劈出,只見一道紫藍色的犀利劍氣劃破虛空,閃電般撞擊在了最前面的一只虛幻手掌之上。
“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歐邪神情巨震,邪魅的嘴角都是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只有實力達到了云離境才能使用法器,也只有實力達到了天穹境,才能將法器儲存在體內(nèi),而方赦不過才地玄境中期,兩者居然都做到了,如何能不讓他震驚?
“嘣嘣”
終于,第一只虛幻手掌崩碎,緊接著第二只,第三只沖撞上來的虛幻手掌也是轟然破碎,漫天虛幻光片灑落下來,美妙中帶著幾分詭異,將氣氛營造得更加緊張、激動。
“嘭”
霸道的劍氣直接斬碎了六只虛幻手掌,直到第七只時才被沖散。之后隊列之后的十只虛幻手掌竟是疾速沒入了第七只虛幻手掌之中。
“嗖”
虛幻手掌融合完畢,膨脹了約摸一倍之多,風馳電掣般襲向方赦,兇悍的颶風拔地而起,卷起一地碎石,轉瞬便被碩大的手掌震成了粉末。
這一切變故來得太過突然,方赦又因消耗過度,根本無力抵擋和躲避,只能任由那融合后的虛幻巨掌轟擊在了他的身上。
“噗”
方赦猛噴一口血花,只感覺頭暈目眩,身體也如同一顆蓄勢待發(fā)的炮彈般飛射了出去。
“你居然能夠御動和儲存法器,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看這法器的威力,至少也是青階帝品吧?”方赦的身形重重摔落地面,歐邪眼中邪芒大盛,緩緩地走向方赦,目光緊緊地鎖定方赦手中的隕雷劍,顯然是動了貪念。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這些的,不過很可惜,你還不能完全御動這件法器,而且你之前的武能已經(jīng)消耗得所剩不多,否則剛才那一劍絕對能夠輕松破開我的千重掌?!?p> 聽著歐邪的話,方赦心中不禁冷笑起來,什么青階帝品?他這把隕雷劍若是發(fā)揮出全部威力可是堪比靈階圣品的,那架勢都夠殺你一百回了。區(qū)區(qū)千重掌又算得了什么?
“小子,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的廬山真面目了。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吧?!痹挳?,歐邪忽然化掌為爪,快若奔雷般跑向了倒地不起的方赦。
“嗖”
就在歐邪距離方赦只有一米之遙時,一道火紅色的流光忽然自高空中飛竄下來,歐邪擁有很強的感知力,知道情況不妙,身形連忙止住,疾速向后退去。
“什么人?”紅色流光落地,將地面砸的支離破碎,歐邪臉上青筋直暴,四處尋找間,只見一個龐然大物從幾十米的高空處直飛下來,落在了方赦的面前。“金……金翅妖猿?!”
歐邪和入口處的守衛(wèi)皆是一臉的錯愕之色,金翅妖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它不是一直都呆在百荒谷的深處的嗎?千萬別說它是來救這小子的,這小子對它能有什么用途?給它當食物估計都不夠塞牙縫的。
“誰敢動這小子,我現(xiàn)在就把他給撕碎了!”寒火聲音粗獷而霸氣,歐邪等人聽后皆是冷汗直流。金翅妖猿可是銅階中位的荒獸,實力堪比云離境中期,它要撕碎誰絕對是揮手間的事情。不過,沈赤只是一個地玄境中期的小子,金翅妖猿為什么要救他呢?
“老怪物。”方赦呆呆地看著寒火,心中的震驚不比歐邪他們少,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危急關頭居然會是寒火救了他。如此一來,他就又欠了寒火一份人情,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幫寒火把體內(nèi)的寒絲毒給盡數(shù)逼出來。
“小子,還能站起來嗎?”見歐邪幾人不敢挪動分毫,寒火陰沉的眼神轉向方赦,雖然殺氣未減,語氣卻是緩和了許多。
“當然沒問題?!狈缴饴燥@吃力地露出一抹微笑,接著便是在歐邪幾人不甘的注視下緩緩站了起來。
“小子,我現(xiàn)在要帶你離開,你可要抓緊了?!焙饘⒎缴庾テ穑⌒囊硪淼匕逊缴夥旁谒暮蟊成?,接著雙翅一振,身體就脫離地面,帶著方赦飛離了百荒谷。
歐邪看著金翅妖猿那龐大的身形漸漸縮小,神情難看到了極點,原本他想來個守株待兔,然后把方赦打個半死,再帶到楊鼎面前,取代羅阜統(tǒng)領的位置,結果沒想到金翅妖猿居然會來救沈赤那小子。這下不僅破壞了他的計劃,還極有可能會被楊鼎怪罪,至于統(tǒng)領的位置,暫時也只能與他告別了。
“參見閣主!”在寒火帶著方赦離開沒多久,一名中年男人來到這里,眾人立刻恭敬地行禮。
“額,參見閣主。”聽到閣主二字,歐邪連忙轉身,不安地彎下了身。
中年男人四十出頭,烏黑的發(fā)絲如黑夜般陰暗,肅穆的神情,漠然的眼神,就連嘴角的弧度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此人正是焚荒閣的閣主楊肅,也就是楊空的父親,楊鼎的義父。
“發(fā)生什么事了?”楊肅環(huán)視一圈滿目蒼痍的地面,原本肅穆的神情顯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稟閣主,一個名為沈赤的少年殺了羅阜,我剛才要捉拿他,眼看就要得手了,結果沒想到金翅妖猿忽然出現(xiàn),救走了他?!睔W邪恭敬地解釋道。
“金翅妖猿?!”楊肅神情一震,略做思索,慌忙說道:“這么說金翅妖猿現(xiàn)在不在谷中?快帶我去發(fā)現(xiàn)丹蓮的地方?!?p> “這……”歐邪吞吐片刻,終究笑容苦澀地說道:“丹蓮已經(jīng)失竊了,而且極有可能跟那個沈赤有關?!?p> “竟有此事?”楊肅臉上青筋直暴,一雙拳頭握得嘎嘣直響,他原本是想來采取丹蓮,好助楊空能夠在新生武會上奪冠的,結果居然收到了這種消息,如何能讓他不氣憤?“他是如何知道百荒谷內(nèi)有丹蓮的?二弟不是對外封鎖消息了嗎?”
“應該是湊巧吧?!睔W邪含糊地回答道。
“給我全力搜捕沈赤,我不管金翅妖猿跟他之間有什么淵源,這筆賬我都要好好地跟他算一算!”
“是!”